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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7 事业

    第五十六章 好坏其二

    周谡长叹一声,不再做坏事,头埋进卫天卜胸口道:“你对我也很坏,我这么喜欢你,你却一点也不爱我。”

    他再怎么撒娇作怪,人还是比卫天卜高出一些,这样从上头扑进怀里,压得卫天卜难以呼吸,成了块甜蜜的顽石。

    卫老板要面子,不说嫌沉,吃下这闷亏,强装无事回答:“越说……越过分。连爱来爱去的戏码都要演。”

    周谡听出他被压得气喘,托着他腰臀翻了个身坐起,他便面朝周谡,两腿分开跨坐到了周谡大腿上。

    气是通畅了,样子却不成体统。他不肯这样坐,立起膝盖想下去,周谡不给机会,又双手搂着他的腰,再次将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闷气说:“你又不信我。”

    这坐姿他不敢坐实,全身毫无重心,若不紧紧贴牢周谡,人就会朝后栽倒。他是有些恐高的,心蹦蹦直跳,嘴里还得和周谡纠缠:“我哪有。”

    他和周谡靠的这样近,谎言是没有作用的。周谡听他心音,又瞧瞧脸色,半轻不重掐了一下他的腰说:“笨蛋,你坐好一点。”

    卫天卜腰一软,整个人沉了下来,敦实压在周谡腿上,肌rou皮肤只剩衣物就要亲密无间。

    他对男人的下半身情感复杂,不太愿意接近。但这是周谡,不是旁人,早在他允诺交出去“卫天卜”的一半前,心就自顾自与周谡走近了,因此脸上的耽迷多过了惧怕。

    周谡倒是坦然,他没想将坏事做尽,目不转睛看卫天卜脸上火烧红霞,“吧唧”伸头去亲了一口,反过来教育他:“我知道,你觉得我在说小孩话。”

    卫天卜嘴上不应,想:这样难道不算小孩?

    周谡经过母亲教导,艺术家的细胞得到了古典人文主义的浪漫滋养,又暗自做了许久功课,心里对卫天卜已经有了新的了解,温柔地对他说:“不是只有小孩才会爱你,你是不是不信。”

    看他撇过头不想听,周谡心怀怜惜。没有继续说出口:没有大人对你好,也不是你的错。

    念头一转,继续撒起娇:“我生来就比你小,生不逢时,好不公平。”

    卫天卜甜蜜中几乎是哀痛的,他庆幸这种不公平,想如果周谡生来就大他两岁,无利可图下,必定不会这样亲近自己。甚至再过几年,逐渐懂事,这样的甜蜜也会消失无踪了。

    想到这里,卫天卜揪心痛苦,不由抱紧周谡,希望他长得慢一点,多做几天小孩。

    见他举止亲昵,周谡惬意地问:“你最近有没有想我?”

    卫天卜直起腰,似怒非怒。如今他想到周谡的将来,已经很痛心,不敢再痴缠情态。

    周谡问这一题,是不需要答案的,他不在卫天卜身边,照样能看到他。继续问:“那你喜不喜欢我亲你?”

    卫天卜还是一个字都不答,只命令道:“不许再给逍平塞钱。”

    周谡笑了,又亲一口,这次亲的是嘴,还亲得啧啧作响,亲完反问:“你都不理我,我怎么可能答应你?”

    卫天卜被亲得头昏眼花,依稀听这人还要倔强,当场就要起身。周谡连忙按住他,这下好了,腿都抬不起来。

    此时卫天卜意识到,他这笔生意是前所未有的亏本。他贪图周谡的甜蜜,可吃到嘴后,身心都将不可自控。只能等周谡网开一面,才能保有一丝尊严。

    眼看他面露焦急,周谡松开手,由他破绽百出地慌忙站好,慢吞吞告诫他:“我是一定会长大的,你不要受不了。”

    卫天卜还在执拗伤心于将来的分别,当他做梦,剜他一眼,看得周谡心头一动,抬头说:“再亲一下。”

    两人交手,卫天卜无一胜绩,就算再怜美爱幼,他也受不了这种尊严的折磨了,气鼓鼓去亲周谡,昏天黑地一通发挥,吸得周谡舌尖刺痛,完事周谡哈哈大笑道:“你真的是笨死了。”

    自尊受挫,卫天卜口不择言:“我只会舔rou!不会亲嘴!”

    周谡两腿一摊:“那你要舔吗?”

    卫天卜气得头昏,抓起沙发靠枕去捂他的脸:“不要!”

    周谡还在笑,拽下脸上的靠枕,对他说:“你这么笨都学得会,等你教会我,我肯定比你厉害。”

    这也要与他比高下,卫天卜对小朋友的胜负心没辙,骂道:“不要再学坏东西了,学点好的吧!”

    周谡坦然自若,问心无愧:“总是要学坏的,只跟你学不好吗。”

    这几周魂不守舍,夜不能寐,最终周谡事事毫不妥协,言之凿凿。真是毫无作用的一场谈话,可听闻此言,卫天卜四处蹿出柔情蜜意,说不出不好。

    他不出声,周谡就追问:“不好吗?”

    卫天卜实在没有准备好与他兵戎相见,妄图保留宝贝的纯洁多一点时日,连道:“别说了。”

    并主动学习亲嘴,以此作罢。

    第五十七章 事业

    周谡从小最大的缺点,就是无欲无求故而没有人味。

    与卫天卜缠缠绵绵后,虽然心思深重的卫老板彷徨不可终日,但周谡却如吸了阳气的精怪,每天过得姿态万千,有声有色。

    与卫天卜被封存的自我不同,周谡的自我从来毫无顾忌。完全的自由就是没有自由,他不知好恶,没有喜乐,无论穿裙子还是学钢琴,都无不可。

    如今再也不是了,他去见被晾了许久的卫天卜前,还努力精心打扮了一番。目前他对美丽打扮的最新理解,就是头发一定要梳得很顺,皮鞋一定要擦得很亮。

    无论怎么说,也算一处不小的进步。

    近期给他补习人文的周母尝试让他自己选衣服,看他莫名其妙拿蓝衬衫要配蓝裤子,教养良好地嗤之以鼻:带着体贴的微笑摇头,要求他还是继续好好学习再自行打算。

    “你只做得来已经有的东西,不会搞创作,这样最多也就是工匠,做不了数位艺术家的。”周母说。

    他想想自己做的各种小物件,并将最为激情的小鲸鱼展示给母亲看,周母勉强认可了他做这方面艺术家的可能性,赶走他让他自己去谈恋爱好好领悟,她要用欣赏艺术的方式看电视了。

    离开前想起儿子难得的要求,说:“哦,还有上次你说的事,我已经告诉周冉了,你等她有空就自己找她吧。”

    周冉是周家的政治明星,比周潇还讨人喜欢。

    周谡点点头答应,继续反思自己的蓝色套装哪里出了问题。他看蓝色非常顺眼,顺眼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会多拿。

    思及周母的教育,越是重要越是得轻拿轻放。他听从这建议晾了晾卫天卜,果真效果不错,得到了诸多关怀与亲吻,可见是很有实cao价值的。

    两人分别前卫天卜勾住周谡的衣袖,用不自觉被咬红的双唇温柔地说教,“不要再这样闹脾气”。

    明明闹脾气的是他,这也不肯那也不愿,却硬是要说自己在闹。啊,讨厌鬼。

    周谡的心仿佛被吹满了气,摇摇晃晃地膨胀。

    长大的心想着要轻拿轻放,把裤子换成了墨蓝色,效果好像好多了。叫出了那只白鲸,并问:“你觉得好看吗?”

    白鲸抛出一枚硬币,用卫天卜的声音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周谡心满意足,换上衣服,去办正经事了。

    他的正经事没特地和卫天卜说过,刘凌丹却得了空,趁送新向导过来,坐在圣所会客室的沙发上对卫天卜巧舌如簧。

    “卫老板!一定是你教的吧!小少爷他和那帮电子班的搞了那么久,也没想过要开公司做民用的玩意儿卖钱呀。”

    他的精神体狮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趴在沙发上,团成团呼噜噜大睡。

    卫天卜听周谡在做正经事,高兴归高兴,小朋友没有玩物丧志,一直以来的兴趣也算有所发挥。但不是从周谡自己嘴里听到,失落也是有的,以往周谡做了什么小玩意儿都会先给自己,做事业这样的大事为什么就不讲了呢?

    但这种小心思哪能对人讲,他不提周谡,呵斥刘凌丹:“你是不是吃坏了?把精神体放出来干什么?”

    “你说巨猛吗?”

    刘凌丹聊到自己的狮子,兴致勃勃:“帅不帅?我发现巨猛比威猛还帅,有时候也能喷火,就让它多出来练练。”

    “这个名字真是……”卫天卜说到一半住嘴了,不想浪费自己的口舌。但危及性命的事还是劝诫他:“不要使唤精神体做乱七八糟的事,它喷火你自己不也要生气吗?”

    “啊!”刘凌丹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喷火我就憋得上火。”

    卫天卜想了想,说:“你还是赶紧走吧。”

    刘凌丹觉得会面很愉快,听话地站起来,也充满好意地关怀他:“最近有些奇怪的人会攻击运输班的车子呢,你也要小心哦。”

    卫天卜看着这位不学无术的运输班班长,无可奈何:“你说的奇怪的人,难道不是独立哨兵吗?”

    “你怎么知道!”刘凌丹诧异。

    卫天卜无话可说:“你还是走吧。”

    “嘿嘿,不要不耐烦嘛!”刘凌丹对他人的恨铁不成钢是很熟悉的,临走想贡献一些独特的自我价值挽留卫老板的好感:“是有了你们的广告之后,他们才来攻击我们的,和以前那些小混混不一样。”

    人再怎么笨,起码心是好的,卫天卜和煦点头道:“好的,谢谢你告知。”

    “那你和小少爷有什么新进展,也记得要告诉我!”

    卫天卜七窍生烟,变得冬天般严酷:“滚吧!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