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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枪(3)

    “怕什么呢。”

    韩孝扯唇笑了笑,韩添也是,他瞥了韩孝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房间里洋溢着他们的嗤笑声。

    那笑声不似一般的欢声笑语,转瞬即逝,孟蝶顿时觉得自己前途黯淡无光,他的人生从家庭伦理剧变成了黑帮电影,而自己还不是电影里的主角。

    悲惨世界啊悲惨世界!

    孟蝶的眼睛紧紧盯着韩孝,心想着这男人马上要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热武器一下崩了自己,却看见那家伙掏出了一本红色的,翻来折起的一章,一字一句的对着他读了起来。

    “二十二篇十一节‘求你不要远离我,因为急难临近了,没有人帮助我。’”

    “六十九篇一、二节‘众水要淹没我,我陷在深的淤泥之中,没有立脚之地,我到了深水中,大水漫过我身。’”

    韩添认真听着,没有松开孟蝶的意思,这场景诡异的让他整个人发怵,难道韩孝杀了自己之前还打算进行什么宗教仪式?

    “韩孝,你……到底要干嘛?我,我不想死啊……”孟蝶结结巴巴的问。

    韩孝看他似乎什么都没有领悟,他合起,重新装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无奈的放弃般的看着孟蝶。

    “你可真是个笨蛋啊。”

    韩孝的脸蛋慢慢凑近,浅色的瞳孔微微泛黄的碎发在孟蝶的眼前变得逐渐清晰,“你是个有罪的人,把苦难加于我身,却没有忏悔。”

    “我没有给你苦难,是你带给我苦难!”

    孟蝶据理力争,他不信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会说不过韩孝,不不,他绝不容忍自己的智商被人碾压,韩孝可以侮辱他的人格,践踏的尊严,占有自己的身体,但是绝不能侮辱他的智商!

    韩孝一只手捏着孟蝶的下巴,“求而不得,是谓苦难。我现在脆弱的像是快要脱水的蛇,你把无情的我丢在了沙漠里。”

    孟蝶不明所以,韩孝的脑回路他真的不懂,救命……

    “韩孝,你就不能把话说得简单点嘛?!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再折磨我了!”孟蝶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韩孝这个语气,顿时让他又像是置身在莎士比亚的复仇话剧里,而自己,不幸的就是被复仇的那个可怜虫。

    都怪自己扯上什么该死的信仰,韩孝现在更是阴阳怪气变着法的碾压自己!

    “你问我要干嘛?我?我将升入极乐天堂,而你?……堕入魔鬼的怀抱。”

    韩孝咧嘴笑了起来,却狠狠一脚踹在孟蝶的腹部,孟蝶吃痛的惨叫,韩孝顺势弯腰把他抱在怀里,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乖,我们回家。”

    孟蝶疼得惊喘,他还是挣扎着问,“可是,我还要上班呢。”

    “等你适应了新家再回来上班。小公司而已,以后韩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韩添如是说,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孟蝶绝望的要哭了出来,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事情的发展应该是,韩孝回家继续做农民,而自己还是风流倜傥的孟少爷,然后他们各自两两相忘,从此天涯海角不再相见。

    “我不要你们家的脏钱!”

    韩孝抱着他进电梯,孟蝶一边挣扎一边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自己要是被员工认出来,他就不想活了,他现在宛如黑道霸总文里的小娇妻,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不迷恋金钱,这是个好品德。”韩添止不住的赞赏,似乎很喜欢孟蝶的模样,“跟我这斯文的弟弟,正好配一对。”。

    孟蝶顿时无言,干脆不再说话,而韩孝始终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放心,等你适应几天,就回来上班。”

    坐上车的时候,韩添替他关上了车门,转身坐车离开了,只留下韩孝和孟蝶两个人。

    孟蝶转身想要推开车门跑出去,韩孝抬起手掐着他的脖颈后面,孟蝶吃痛又缩了回去。韩孝抬起手臂,把孟蝶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交叠双腿,整个人和孟蝶凑近。

    孟蝶恍惚想起韩孝以前的模样,冷冰冰的侧脸,空旷的眼睛,营养不良而泛黄的头发,苍白细痩的小腿,还有身后一望无际的天空。

    司机没有说话,直接发动轿车,向孟蝶不熟悉的方向驶去。

    韩孝侧过脸,低着头看他,指腹摩挲孟蝶青年人特有的红红的柔软的嘴唇,“我知道你要什么。”

    “我要人权!我要自由!”孟蝶在心底呐喊。

    韩孝勾起他的一小缕头发,在食指卷了卷,温柔似水,“你要好看的衣服,精致的食物,众星捧月的侍候,还要无止境的爱。”

    孟蝶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

    “你是个自私又软弱的男人,一个没用的东西,”韩孝轻笑了一声,附到他耳边,轻轻说话,“这些,我都能给你。”

    孟蝶撇过头,看窗外的风景,耳朵变得通红,脸颊灼热,不再看韩孝,不再理会他,变得沉默起来。像是耗光了斗志的恶犬,像是走到绝路的狡猾兔子。

    韩孝带着他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偏僻的住宅前面停了下来,是远在郊区的别墅。孟蝶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他坐车就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可见这里离开他们家的公司有多远。

    一进门,孟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张玉的电话,他瞥了韩孝一眼,韩孝似乎没什么反应,就拿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唉,妈,什么事儿啊,大白天的打电话过来……对对对,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我以后搬出来住了……急什么啊!小冉都还不一定跟我就能成呢!……好好,我一定会为了孟家下一代而努力的……”

    好歹通完了电话,韩孝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孟蝶刚放下手机,韩孝便抬起头看着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脖颈处的纽扣上。

    孟蝶急了,一张脸变得通红,赶忙挥手说,“大白天的我们在这就……不好吧!家里面人都看着呢……”

    四周有几个帮佣在来来往往的做事情,孟蝶突然觉得无比羞耻。

    然而并没有人看着孟蝶,他们正在安安静静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因为韩孝喜静,所以这里的帮佣都是特别安静的那种,整个建筑物一般都非常的安静,没有什么说话声。

    韩孝意味深长的看了孟蝶一眼,没有说话,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侧,示意孟蝶坐过来。

    发现韩孝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脱衣服,只不过是解开纽扣放松一下,孟蝶顿时在心底打骂自己就是个蠢上天的猪脑子。

    想想也是,以韩孝的性格,怎么可能大白天的拉着自己在客厅沙发上行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这家伙可端着呢,以前住在穷山沟沟里面的时候,那作派就搞得跟没落贵族似的,不关门绝对不会脱衣服。

    想到这里,孟蝶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韩孝身侧。韩孝像刚才坐在轿车里那样,把他圈在臂弯里,好看的脸庞凑了过来,嘴唇贴在孟蝶的脖颈上,往上一路亲吻到嘴角,孟蝶还没反应过来,韩孝已经吻住他的嘴唇,差点吸光了孟蝶为数不多的阳气,差点把孟蝶当场送走。

    “韩、韩孝,你要干什么?”

    孟蝶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衬衫扯了一半下来,韩孝躬身,低头看着他。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是夫妻。”韩孝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

    狗屁没落贵族!自己刚才还觉得他不会这样呢!孟蝶欲哭无泪。

    他用力的推开韩孝,像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孟蝶一边扣好衣服一边说。

    “我们已经成千上百次了。”

    韩孝不悦的看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孟蝶眼前,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出于男人的尊严,而他又一向不是个怂货,孟蝶恼火的想冲着韩孝那种好看的脸来一拳,可是那样出亏的还是自己。他憋着气看向韩孝,吞吐了半天,才还嘴。

    “你可别逼我啊!不和谐的某关系是夫妻感情决裂的关键因素之一!”

    说完这句话之后,孟蝶从心底开始唾弃自己。

    韩孝竟然认可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脸,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翻看书籍,没有再理睬他,孟蝶也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朝着楼上走去,开始一个个房间巡视。搞得他以后真的要在这定居一样。

    “二楼中间是您的主卧。”正在打扫的帮佣说。

    孟蝶没有理会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所有墙壁都被刷成了粉色,床铺四周带蕾丝床裙,脚底下铺着厚厚的让人舒心的地毯,梳妆台有一面漂亮的镜子,孟蝶莫名的开心起来,刚才被侮辱的场景像是在这房间里被蒸发了。

    他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然后往里面走,他一直想要这种风格的卧室,只可惜在家里装修是根本不可能的。

    里面有个巨大的衣橱,挂满了女人的衣服还有鞋子,孟蝶激动的扑到了里面,不开心的事情顿时抛在了脑后。

    韩孝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弱点。就像是拎住了小白兔那对布满了血管的长耳朵。

    ……

    韩孝一整个下午都在看书,他平时没什么兴趣爱好,除了发呆就是看书,或者陪他mama看电视剧,总之是可以长时间做一件事情的无聊的人。

    家里的帮佣都觉得韩孝性格十分难以捉摸,也不能称之为文静,总之是有一些古怪,跟他们见识过的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几乎没什么共同点。

    一开始韩孝在客厅里看书,孟蝶在自己的房间里玩乐,得了趣就让家里正在拖地的帮佣把一套音响设备搬到自己房间里,放起了音乐,还是动感十足的欧美流行乐,十分聒噪,整个大厅里都跟着震颤起来。

    韩孝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了,拿着书进了书房,把门禁闭起来,直到傍晚五点多才出来。

    “准备吃晚餐了。”

    帮佣的人也就一天三顿饭的时候会跟他说句话,其他时间,整个建筑物都是死气沉沉,像是童话里中了诅咒沉睡百年的王国。

    “恩。”韩孝恩了一声,合起书,拉开门走了出来,一出门,一阵喧闹的音乐声就在他的耳畔尖叫起来。

    韩孝皱了皱眉头,他是从小就无可救药的自闭症患者,喧闹让他心绪不宁,让他有些狂躁,他厌恶这尘世间所有的声响,包括他自己说话的声音。

    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走到主卧的门前,韩孝推开门,孟蝶正一边哼着歌一边对这镜子梳头发,他戴着一顶黑色齐刘海的假发,身上穿着黑色紧身包臀的连衣裙,黑色丝袜,脚上踩着血红色的高跟鞋,侧面看去,唇角也是妖艳的血红色。

    韩孝并没有什么看法或者是反应,他是个对这个世界十分包容的人,可以接受一切,包容到麻木。

    音乐声太大,孟蝶没有注意到韩孝已经走了进来,然后悄无声息的关掉了音响。

    “太吵了。”

    兴致被打断的孟蝶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韩孝,足足瞪了一分钟,韩孝才憋出这三个字。

    “不准管我,我就喜欢大声听音乐!”

    看着韩孝一脸无谓的模样,孟蝶顿时来脾气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音响旁边,想要把音乐打开。

    “好疼……!”

    韩孝轻而易举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孟蝶吃痛吸了口气,韩孝的手掌看着漂亮,正儿八经少年人的手,可是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生疼。

    韩孝静静看着他,捏着他手腕的力道没变。

    “乖老婆,在家要听话。”韩孝神情十分认真。

    “呸,你这个大男子主义!”

    孟蝶气的说不出话来,口不择言的骂韩孝大男子主义——就是言情里白莲花女主角和霸道男主角吵架的时候常说的话。

    韩孝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就像死了多少年的活死人一样,既不冰冷,也没有热度,十分平静。

    “你弄疼我了!”

    孟蝶龇牙咧嘴,红通通的嘴巴看起来性感又怪异,还有点好笑。

    韩孝把孟蝶的手腕拿在自己的手掌心,对着红通通的肘关节慢慢的揉捏。

    “我需要安静,你别惹我,聒噪让我发狂。”

    韩孝一边揉捏一边说着。

    “你自己弱智是天生的,又不是我的错!难道我还要处处顺着才行?”

    孟蝶心有不甘,自己就算住在这里,也得当家做主才行!怎么能让这小子骑在自己头上?

    “对。”韩孝不假思索的回答,从现在开始,孟蝶必须得处处顺着他。

    其实一切来的很公平,韩孝可以忍受孟蝶那诡异的女装癖好,凭什么他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陪在韩孝身边?夫妻不都是互相有所妥协才对?

    孟蝶气不打一处来,想就手给韩孝来一巴掌,可是想想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就干脆不理他了。

    “唇膏都花了。”

    韩孝脸上浮现好笑的表情,孟蝶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模样,顿时就红了脸,然后整个人被韩孝拉到梳妆台前面,按着坐了下来。

    孟蝶没有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定是一点男人样都没有的,说一点都没有羞耻感是不可能的,韩孝又不是完完全全的傻,想到他见过自己所有的蠢样,孟蝶就想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韩孝。

    “你要干嘛啊弱智?”

    孟蝶这才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韩孝正在看着自己,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把木制的梳子,开始给他梳头发。

    “结婚的时候,我给你梳过头发。”

    孟蝶突然觉得那把梳子十分熟悉,原来就是自己在“那里”用过的梳子,那时候,韩孝很喜欢给他梳头发,几乎每天都给他梳头发,还会编辫子。都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学来的。

    “你还留着呢?”

    假发有点乱,孟蝶看见韩孝在认认真真的梳理它,仿佛它真的是长在自己的头上。

    韩孝点点头,把梳子放在梳妆台的右边,双手在孟蝶脸颊边上整理了一下长发,腰弯了下来。

    孟蝶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话。

    “生生世世,我们都是夫妻。该留的东西,是不能丢的。”

    孟蝶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卖掉换钱用的那只金镯子,还有扔在韩孝家里的婚戒。

    他祈求上天,韩孝这个狗男人不要突然问自己,那些东西去哪了。

    这么想着,孟蝶歪头就看见韩孝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他赶忙把自己的拳头握了起来,想要藏起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韩孝低头在他得嘴唇上亲了亲,那血红色的唇膏染在了韩孝薄薄的嘴唇上,孟蝶突然在梳妆镜里抬头看见,吓了他一跳。

    两人相处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毕竟之前生活一段时间,以前他们聊的都是吃喝拉撒,孟蝶要求韩孝每天怎么伺候自己,怎么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孟蝶在说,韩孝干听着。

    现在他们聊的,就是孟蝶抱怨自己人生多么多么悲惨,韩孝不应该把自己困在这里,应该彼此放开手,过上属于彼此的生活。

    百分之百都是孟蝶在说,韩孝对此不置可否,并且好几次把他按在床上,想要进行亲密行为。

    最后帮佣催促吃晚餐的时候,孟蝶狠狠地甩开门走了出来,所以原本完好无缺的黑色丝袜坏了一个洞,是被韩孝刚才扯坏的,就在大腿内侧,气死他了。

    “韩孝,我跟你根本谈不拢!”

    孟蝶气的大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实木的椅子上,屁股凉飕飕的,丝袜被扯坏的地方碰到了椅子,孟蝶觉得特别丢人,不自在。

    他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的帮佣,一个个也都是死人脸,什么表情也没有,没有任何人对他打量,或者是评头论足。孟蝶突然有一种悲凉的自由感。

    悲凉的是自己摊上了什么奇怪的人家,像是被年纪轻轻陪葬到了坟墓里!自由则是,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就算自己现在在大厅里打滚,大抵也不会被人责问一句不是。

    这还是他堂堂孟少爷,一个大老爷们儿该有的样子?岂能被韩孝这个黄口小儿轻易控制?

    突如其来的一股成年长辈的优越感,于是他交叠双腿,拍了拍桌子,“韩孝,去给我盛一碗粥来,不要很多米在里面!”

    本来已经坐下来的韩孝看了他一眼,果然起身去给他盛了米粥,然后又陆陆续续给他拿了他想要的东西,自始至终没有什么抱怨。虽然韩孝对他向来就是如此,但是孟蝶还是莫名在心中涌起一股的优越感。

    最后终于满足他一切要求的时候,韩孝低头开始默不作声的吃饭,吃完饭他就朝着浴室走去,然后对这旁边的帮佣说,“收拾完就休息吧,以后我和他一起睡,不需要另外收拾房间了。”

    那帮佣是个比他还寡言少语的,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在说话了。

    本来高高兴兴的孟蝶听见这句话,吓得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我今晚什么都不想做,我们今晚什么都不做!”干脆不要脸面了,孟蝶失控的扞卫自己的主权。

    韩孝嗤笑一声,没有理睬他,径直洗漱去了。

    韩孝洗漱完就进了书房,打算再看一会儿书,没有孟蝶想象中的那种情景出现,孟蝶这才放心的进了浴室。

    浴室就是平常大小,并没有特别华丽,帮佣把热水都在浴缸里放好了,还准备了十分华丽的绸缎睡袍,以及高档的沐浴露和其他用品。

    孟蝶关上门,心满意足的再浴缸里躺了下来,白天的种种差点又被抛诸脑后,直到浴室的门被推开。

    “啊……你进来干嘛?!”朦胧的雾气里,孟蝶看见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的韩孝走了进来,在自己的浴缸边上坐了下来。

    孟蝶刚忙扯毛巾,把自己该遮挡的地方遮挡了起来,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鬼知道他捂着那里干嘛。

    韩孝掀开浴缸旁边的一个盖着毛巾的小篮子,孟蝶看见里面躺着一小束白色的玫瑰花。

    “今晚睡我怀里。”

    韩孝这么说,拿起那一小束白色的玫瑰,一瓣瓣撕落在浴缸里,他轻轻垂着眼帘,看着花瓣一瓣一瓣的洒落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我会满足你所有的幻想。”

    孟蝶想起自己以前洗澡的时候,跟韩孝抱怨自己这么美的人物,就应该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泡澡,这个低俗的冒泡的幻想,就这样诡异的实现了。

    “我不要!”

    不得不说,孟蝶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满足的,毕竟是真真切切实现了自己的知道恶趣味。凡事他却不愿意顺着韩孝来,自己可是他能掌控的?想的太美了!

    韩孝不再说话,慢慢的把玫瑰花瓣洒满整个浴缸,然后猛地把孟蝶的脑袋摁进浴缸里,扯开他遮住自己的毛巾。

    孟蝶挣扎着,水花溅了出来,一边溺水窒息感觉快要死了,一边感觉到一只脚被人拎着,整条腿被拽出水面拿在手里,隔着晃动的水面,看见韩孝低头在自己的大腿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孟蝶害怕又愉快的情绪胡乱交织,可是溺水的感受却更是痛苦。

    “要不要睡我怀里?”

    韩孝把他脑袋聪浴缸里拎了出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那样问他。

    孟蝶不停的点头,“我要,我要……!”

    韩孝低头,弯腰亲他德嘴唇,孟蝶迎合的回吻,甚至抬起手臂拥抱他,惧怕总是能让人顺从的低头,尤其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