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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错过了的公罚

    “苗苗,你是长能耐了啊,从你实习就跟撒缰的野马似的,三天两头不回家,偷跑到这来不说,还一来就跑夜寒那,跪得可还过瘾?”

    何禾被何经年卡在了墙角,跑也跑不了,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叔,看起来有些可怜,不知内情的人看上去,还以为是有DOM在强迫SUB。

    “叔~我这不是听说烟鬼哥收奴嘛,他专门邀请我来的,不信你问他。”

    他避重就轻地说着,眼睛时不时朝展示台那边瞟一眼,内心无比的着急想去看公罚。

    看何禾这没出息的样子,何经年这老父亲差点就想像对影子一样,一个耳光甩上去。

    “何禾!”

    被喊出了全名,何禾自觉的就产生了种紧张情绪,他吞了吞压根不存在的口水,死鸭子一般倔着。

    “叔,我都老大不小的了,也管的太……严了吧。”

    他本来想说太宽了,没敢说。

    本来何经年是没那么气的,却被何禾这句话不懂事的话给点爆了,脸色是何禾从未见过的阴沉,只是这阴沉被遮挡在面具下,何禾又一次没看见。

    “怎么?我都忍着没揍你,现在管也管不得了?”

    何禾心里一凉,闷着头不出声,他知道年叔对于他跪了钟离杨的事有很大意见,但是他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和人说话时要认真点,不要想别的,这是对他人最起码的尊重。”

    低垂的脑袋被强制抬起,磕在结实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正常情况下,何经年绝不会这么对待何禾,这会显然是气得没了理智。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叔,你饶了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行吗。”

    那边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何禾显得更加焦急,错误认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心早都已经飞到夜寒那边了。

    “好,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何经年怆然一笑,自己这么多年的照顾竟然是比不了一个外人,还真是可笑极了。

    而何禾根本没有留心何经年的反应,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甚至连何经年问他错哪了他都没听到。

    “跟我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何经年拽着他,想把人拉下去,没想到何禾会公然选择拒绝,把手从他的手里麻溜地抽出来,虽然语气还是软的,神色已经稍显不耐。

    “有什么事不能一会再说么,拜托了,我的叔,让我看完行不行?机会难得啊。”

    依然是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跟我回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重复。

    “叔……求你了……”

    脑袋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何经年无法忍受何禾三番五次这么赤裸裸的忤逆他。

    如果何禾能够听话,他可以考虑不用什么过激行为,但何禾显然是让他失望了。

    更失望的还在后面。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别和先生在一起么?可是凭什么啊?我知道我哥委托你照顾我,以前我没成年,你说我还小,没有分辨能力,这也就算了,我现在都长大了,我马上都二十了,我一直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我就这点事,都决定不了么?”

    何禾的声音太大,后排的几个人都不由得看了他们一眼,何禾完全顾不上别人的眼光,越说越委屈。

    何经年铁青着脸,一把抓着何禾的领子往电梯口拽,他用尽了全力激烈反抗,虽然力不能敌,但也没这么轻松就让何经年把他带下去。

    最终,一直忍着的巴掌还是扇在了他的脸上。

    脸蛋霎时间起了五个宽大的手指印,何禾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叔,眼眶里转着泪,却一直没有流下来。

    在暴力面前,这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何禾被扇的还有点懵,一向对他温柔的男人这会变得异常恐怖,生生把他拖到了负三层,直接甩进了禁闭室。

    “何经年!你放我出去!”

    禁闭室的门质量很过关,他踹了半天纹丝未动,倒是把自己的脚踢的生疼。

    何禾抱着脚吸溜了好一会,疼着疼着就号啕大哭起来。他在何经年这哪受过这委屈,就算是关禁闭,他叔从来也都不会这么直接的把他这样扔进来。

    黑暗中,扬声器旁的红灯亮了,何经年的声音通过传声装置清晰的传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苗苗,你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在此之前,你就在这呆着,我会让影子给你送吃的。”声音顿了顿,接着扔下一枚炸弹。“你和钟离杨的事就别想了,你好好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你配得上人家么?”

    原本还在狂躁的人儿突然消停了,何禾胸中燃烧的怒火被泼了一盆冷水,终于使他的理智有那么一点的回笼,他原本想吼回去,说有什么配不上的,却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

    在场的,也许所有人,都更有资格比他说这句话,他的一切本来就是何经年给的,是何青给的,真的离开了他们,他现在一无所有。

    他这才开始试图平静接受何经年的惩罚,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想想他刚刚说那些伤人的话。

    听到里面终于没动静了,何经年这才放心的关点了通讯器,暗暗气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负二层的展示台上,刚被穿环的瑞瑞被悬吊在冂字型的刑架上,钟离杨脱了上衣帽子和口罩,袖口卷至小臂,手执长鞭神情严肃的站在他身前,这场何禾心心念念的公罚,在满室的寂静中开始了。

    钟离杨走到奴隶面前,“奴隶瑞瑞,你欺骗背叛自己的主人,逃脱惩罚达三年零四个月,你可知错?”

    一板一眼,字正腔圆,透漏出让人难以喘息的威严,因为不仅是惩罚,也是一种威慑性质的表演。

    “是,夜寒先生……瑞瑞知错了。”

    之前的穿环废尽了奴隶的力气和喉咙,即使中场休息主人给他喂了水,声音听起来依然沙哑的如同磨砂纸打磨的一般。

    “按照乌托邦的规矩,背叛主人重鞭20,逃避惩罚,一个月为10藤条,一共400藤条,执行人夜寒,请问瑞瑞的主人是否有疑异?”

    钟离杨微微转身,却是向台下的烟鬼问去。

    奴隶听到惩罚内容整个人都软了,刑架咣啷咣啷的响起来,显然是怕的很。

    公罚只保证生命安全,皮开rou绽是常见的,这下这么重的刑罚,他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因为是正面对着大家,观众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奴隶的牙齿在无声的抖着。

    烟鬼坐在台下展示台旁边的位置,正叼着根烟吞云吐雾,从云雾里漂出来三个字。

    “没意见。”

    得到了瑞瑞主人的确认,钟离杨帮奴隶戴上了之前的那个口塞,“为了保护奴隶的身体,也为了大家有个更好的体验,这次惩罚全程会使用口塞。”

    说话间场控人员旋转了展示台,奴隶由正面对着观众席改成了背对。钟离杨大步向后腿,站定,将鞭子凌空甩响,啪的砸甩在刑架前的空地上。声音之响,震慑的在场SUB不由得身体一颤。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感受这种重鞭的,当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感受,不然就不会成为刑具了。

    这重鞭,搁在谁的手上也轻不了,又是选择了在背上这片不算大的区域,因此变得更加难以把控。

    这就要求掌刑人必须有丰富的经验,既要确保被惩罚者不伤到内脏,造成生命危险,又要给予犯错的人足够的惩罚。

    在乌托邦,可以使用这种重鞭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烟鬼会费工夫拉来钟离杨做掌刑人的原因。

    “砰——”

    鞭子闷声在奴隶身上炸开,比试鞭的那一下更加的惊悚,奴隶的背上立刻多了一条带血的痕迹。

    就算有口塞,哀嚎声也从喉咙里清晰的传递出来,身体如触电一般控制不住的颤。

    “砰——”

    第二鞭工整的落在第一鞭下面,平行着间隔了两厘米的样子。等到重鞭过了大半,大家才发现这鞭痕是照着人体的肋骨走向来的,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肋骨骨折,伤害身体。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对鞭子的掌控需要非常精准。

    二十鞭最终全部排列在血rou模糊的背部,奴隶除了被鞭打的失禁,意识还算是清楚,经过驻场医生检查没有大碍,大厅内顿时掌声雷动。

    藤条责罚改为了跪立姿势,泡了水的藤条带着韧性,挥向了奴隶的屁股,大腿,以及脚底板。

    奴隶吃力的跪在被自己糟蹋的脏兮兮的地上,周身散发着需要被凌虐的气息。台下被拉上的帘子越来越多,也有直接把奴隶拖过来按在身下的,一场公罚最终挑起来了大部分人的性欲,沦为欲望的奴隶。

    钟离杨不禁想起了在下面等他的那个明明是狗非说自己是猫的小家伙,不知道有没有被这场公罚吓到。

    再说到何禾,他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靠着墙面,盯着墙角那个高清监控摄像头发呆。

    他总是会想到先生,虽然说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应该的。

    他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忽略了他叔的感受,反省自己的一时冲动,用那些根本没经过大脑的话,伤了他叔的心。

    他最擅长和年叔撒娇的了,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去看先生的公罚,如果自己能多点耐心好好和年叔说说话,事情可能闹不到现在这步田地。

    可他却忍不住的在想啊,他想先生的公罚有没有结束,没有看到他,先生会不会找他。

    希望先生只是以为他有事先走了吧,或者是被他的公罚吓走了也可以,这样至少先生不会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就不会像他叔那样对他失望了。

    苗苗被十年带下去的消息是李云深告诉了钟离杨。

    那会他们两个人爆发的争吵太引人注目,好多人都看到了苗苗被抽了一个耳光,强制的带到楼下去了。

    既然钟离杨对这个SUB有兴趣,他也乐于多点嘴。

    钟离杨下台回到沙发上,听到了李云深的话,简单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几位好友见势不好,纷纷找理由撤退了,没有主的SUB看到他一脸煞气的坐在那,也没人敢围上去。

    时间渐渐地已是深夜,想留在这里过夜的人去楼上的房间,或者上负一层的酒吧听歌喝酒寻找今晚的猎物,不住在这就开车回家,大厅的热闹劲很快就散了。

    苗苗还是没有出来。

    负三层只有烟鬼和医生用担架带着瑞瑞回来,看到禁闭室门口亮着灯,也没有心情仔细深究,瑞瑞的身体需要去医务室消毒上药,一行三个人就这么过去了,忽略了禁闭室里还关着一个人的事情。

    钟离杨坐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负三层找十年问个清楚。他同样注意到了禁闭室提示里面有人的警示灯,觉得小家伙八成在里面,于是过去敲了敲门。

    “苗苗?”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太小看了这扇门,既然是禁闭室,外面的所有声音都是不能直接传进来的,得打开旁边那个通话按钮。可钟离杨不知道这个设置,站在门前若有所思。

    “夜寒先生,我家主人有请,您可以来一趟么?”

    没一会,十年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奴隶从办公区里走出来,做出个请的姿势,礼貌的请他过去。

    来得正好。

    钟离杨正好也想明白这个从来不露脸的十年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