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醉后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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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不知自己何时竟睡过去了,从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愣了愣,掀开了被子。 他都不知道怎么睡的,还能记得盖被子?顾萧心有疑窦,抿了抿唇,点了灯下了床,却见桌上摆着一盘枣泥酥。 顾萧猛地环顾四周,除了破了个洞的窗户吹来呼呼的风之外,没有旁的动静。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还喜欢偷偷摸摸给人送吃的。 顾萧晚上本来也没吃什么,此时一看到这撒着芝麻透着金黄的小甜点,不由得食指大动,放下灯台,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他只咬了一小口,慢吞吞的含着,等到化软了,才咽进去。喉咙却没有灼烧的痛感,反而有点凉丝丝的,他疑惑地摸了摸脖子,没有摸到缠着的绷带,倒是摸到了半圈凹进去的指印。 顾萧心下大骇,咽到一半的枣泥酥险些把他呛住,这要是来暗杀他,他不是死了个透彻? 吃了几口饱腹之后,顾萧也没了睡意,他起身去了第一比武台。今日是武林大会举行的第四日,参赛的选手淘汰了泰半,对决的名单便比往日出来得快的多。 借着月光,他看了看榜单。明日柳成舟是第五场,而他紧随其后,是第六场,这对决表真是深得顾萧意,这样他还不信柳成舟能躲得开他。 既然还没到时辰,顾萧秉承着养精蓄锐的一贯准则,又回去睡了,不过这次他特地留了心眼,就怕睡死了过去,放跑了柳成舟。 可偏偏,天意就是要跟他过不去,他这一觉睡得香甜得很,还是宋瑾来砸门才将他喊醒。原来是第五场刚比完,他再不去,可就要被取消资格了。 顾萧在脖子上缠了绷带提着青云剑风风火火地赶到第一比武台,台下哪还有柳成舟的影子。 直到他顺利晋级,日落西山,众人都用了晚膳,他都没有见到柳成舟。 顾萧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唯独那瓶煮青梅还完好如初,他把心一横,取了瓶塞,如壮士断腕一般,抱起煮青梅闭着眼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 宋瑾本吃了个饱手撑在桌案上消食,见他突然把今日的新酒喝了个干净,不由得吓了一跳。 “二……二师兄!你酒量不好,怎么一下子喝那么多!” 顾萧打了个嗝儿,这煮青梅,就是青梅酒,带着点清香,酸酸甜甜的,倒是爽口,他有一瞬间有些后悔没有倒进杯盏里细细品尝了。可很快,他这一碗倒的酒量就让他醉醺醺的,将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都摈弃了。 顾萧看着眼前不停旋转扭动的宋瑾,泛起傻笑,“小师——弟,嘿嘿,你在表演杂耍吗?” “没有!”宋瑾头都大了,他这小身板,哪经得起醉鬼折腾,他有些头疼地压着顾萧乱指一通的手,温声哄道,“二师兄,我带你去找六师叔,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顾萧转了转眼珠,瞬间抽回了手,摇头道:“不,不好!会骂……骂我!你走,我自己回去……” 顾萧说完就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刚抬脚,就身形不稳,踢在了桌脚上,顾萧皱眉喊痛,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就要向下栽倒,宋瑾吓了一跳,正要起身去扶,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揽住顾萧的腰,将人整个儿搂进怀里稳住了。 宋瑾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柳成舟,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这是哪一出,窘迫地挠了挠脸颊,柳成舟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宋瑾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大师兄你是来接二师兄去休息的对吧?”生怕这烂摊子被推回来,宋瑾立马接着道:“那就拜托大师兄你了,我去找六师叔了,早点休息,明天见,明天见!”宋瑾笑得宛如一朵野白菊,消失的速度迅速得像是一阵风。 柳成舟攒着眉,扶着醉鬼慢悠悠地走,等到出了偏殿藏辉殿,便将人抱了起来。 顾萧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直痉挛,他皱巴着一张脸,不安分地挣扎着,闹道:“我要方便!不,我要……呕!” 顾萧拉着柳成舟胸前的衣物,埋进臂弯里一阵干呕,但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柳成舟深吸了一口气,发青的脸色才好转了些,提气运功,萍踪掠影,眨眼就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萧被风吹得几欲呕吐,却始终吐不出什么,反倒是喉咙在反复干呕中搞得又辣又痛,他躺在柳成舟臂弯里烦躁地扯着脖子上的绷带,却根本不得要领,越扯越乱,他不满地嘟囔:“怎么打不开……” 柳成舟无奈地单手帮人解开绷带扔在了地上,露出脖子上已经淡了不少的痕迹。顾萧不适地扭了扭头,喉咙却还是火辣辣的,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喉结快速滑动着,妄图减轻一点疼痛,却徒劳无功,反而愈加痛苦,俊秀的脸都快皱成一张抹布了。 柳成舟认输一般轻轻叹了口气,冰凉的手掌覆在顾萧脖子上,减轻了那处的灼痛,顾萧吞咽的速度慢了不少,睁开眼有些失神,不知望向何处。 调皮的喉结随着主人的吞咽缓缓蹭着柳成舟的手心,柳成舟手指发着颤,想抽开,顾萧却仰起头,露出一整段雪白的脖颈,柳成舟眸色一暗,不知不觉地收紧,怀里的人不舒服地张嘴哼哼,鲜红柔软的舌尖蹭过微启的牙关,柳成舟撇过脸,汗水自他侧脸缓缓下滑。 许是那丝清凉越来越不妥帖,顾萧抓住了柳成舟犹疑不定的手,整个覆在了自己脖子上,冰凉的舒爽感让他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这一声,却无异于在柳成舟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探得身上的人鲜活跳动的脉搏,雪白的皮肤上,那还未完全消散的红痕又刺目又诱人沦陷,狠狠刺激着柳成舟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破坏欲,他僵硬地动了动手指,怀里的人以为他又想抽离,赶紧牢牢按住他的手。 醉酒之后,顾萧的心跳快了不少,一下一下地,自指尖传递给柳成舟,将他感染,柳成舟的呼吸也跟着醉鬼急促不少,他不敢再看,抬头盯着窗棂,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那红唇白齿间缓慢吐息的舌头,他尝过那滋味,就像陷进了云端,软得不可思议……柳成舟浑身紧绷,告诫自己不可再犯,手也失了轻重,捏着顾萧脆弱的脖颈,顾萧发出抗议的呻丨吟,将柳成舟艰难按捺下的欲丨望连根拔起,他终究抵抗不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有些自暴自弃地捏着人下巴,顾萧吃痛地张开嘴哼叫,柳成舟低头趁虚而入,含住那鲜红的舌尖舔弄,顾萧不停地躲闪,推拒,柳成舟便更深更狠地追逐啃咬,迅速榨干他腔内稀薄的空气,醉酒酡红的脸因缺氧红得更厉害,熟悉到令顾萧恐惧的窒息感袭来,他惶惶地瞪大了涣散的眸子,试图努力分辨眼前的场景,指甲不安地嵌进了柳成舟冰冷的手背,尖锐的疼痛更像是促使恶魔挣脱枷锁的催化剂,柳成舟睁着一双红眸,将顾萧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纳了进去,含住他发热的唇,将舌尖探得更深。 仿佛是一片轻羽,刮搔着高热的腔壁,痒中带着难言的酥麻,可一旦过了小心翼翼的探索阶段,柳成舟便毫不犹豫地猛取强攻,顾萧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就好像回到了那天,强盛的杀意让他恐惧,死亡的气息让他心悸,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吐不出来,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只能匍匐在强者的脚下,呜咽着,企图获得一线生机。 柳成舟微微抬起头,唇舌离分。他垂着眼睫,盯着顾萧泛肿的下唇,空气再次流通,顾萧从魔魇中挣脱,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疯狂地汲取着周遭充足的氧气,他神情恍惚,对死亡的恐惧让他脸色发白,迅速没过了红潮,柳成舟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头发,闭上了双眼,掩去眼中那令他憎恶的腥红,任由后悔的浪潮将他打得浑身发颤。 此后多年,无法挽回的事只会随着他愈发混沌的意识越积越多,他吞下了恶魔的种子,只能用抱憾一生去偿还。他正年盛,却已经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顾萧做了一个梦,梦到柳成舟回到了青云派,他高兴地与人相认,柳成舟脸上带着欣喜,扬起嘴角,凑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喊:“师兄,大师兄……” “我已经死了!” 扬起的嘴角猛地咧到耳根,粘稠的血从齿缝间流出,柳成舟张开血盆大口,齐整的牙齿开始脱落,猩红的舌头挂在嘴边,流着涎液与血水,那带着笑意的瞳眸从眼眶里掉出来,泛出怨毒与不甘,声嘶力竭地冲他吼着,“我死了!死了!” 那垂着的舌头犹如一条毒蛇,猛地缠住顾萧的脖子,狠狠地绞紧,掉下来的眼珠在他脸颊上滑动,冷冰冰地盯着他,刺鼻的红色液体滴滴答答落不尽似的滴在顾萧雪白的袍子上,‘柳成舟’倏地溢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既然师兄来了,不如我们一起死吧……” “呼…呼!”顾萧猛地弹坐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他摸了摸脖子,梦境中格外清晰的窒息感,迅速将他拉进了恐惧的深渊,他有些神经质地打了盆水看着自己的脖子,那里的红痕已经浅的快看不见了,他却觉得一呼一吸间都是难言的痛楚,他烦躁地将脸埋进冷水盆里,心里把柳成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从未没想过,有一天被人这么一掐,他会恐惧到这种程度!他甚至记不起来当初跌落山崖时,粉身碎骨的感觉,唯有柳成舟掐着他脖子,死亡的味道,清晰到令他齿冷胆寒。 他终于在冷水的刺激下获得了短暂的平和,仔细回想着昨晚醉酒的细节,却该死的发现,从头到尾只有反胃和窒息的感觉,他甚至不知道柳成舟有没有出现过! 他郁闷地回到房间,却见自己用来遮挡痕迹的绷带落在地上。 昨晚自己解开了这玩意儿吗?醉得什么都不记得还能拆得了绷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顾萧拍了拍脑袋,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好总结经验:喝过头了,下回少点,就能装醉反扑了。他就不信,他今天还逮不到柳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