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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前尘尽忘

    顾萧噎了一瞬,蹙眉试探道:“我帮你暖暖?”

    唐奉青却是极高兴的点点头,亲昵的蹭了蹭顾萧心口,就像一只摇着尾巴讨主人欢心的小狗,顾萧胸前皮rou才遭过一轮蹂躏,正是敏感至极,被唐奉青毛茸茸的脑袋一蹭,如软针入皮,教他发痒,不由自主的挣动一番,唐奉青沉声道:“郎君,不要乱动!”

    这一声倒有些顾萧熟悉的味道,于是他果然安静了下来,唐奉青仍是抱着他不撒手,顾萧被冻得忍不住想蜷起身子,唐奉青则见势一压,让顾萧稳稳地躺在了厚毯上,他捉住顾萧的手,声音低沉,“郎君,且将内力运转起来,助我脱困。”

    面对唐奉青相对正常的诉求,顾萧自然点了点头,闭眼调动浑身真气,一股热流行遍经脉,唐奉青周身寒气降了几分,顾萧便将内力压得愈发精纯,唐奉青痛苦呻吟一声,道一声得罪,顾萧还来不及细想,便感觉身上一轻,他正要睁眼,唐奉青却捂住了他的眼睛,单手褪去了多余的衣衫,重新将顾萧紧紧抱住,顾萧终于知道所谓的‘得罪’是何意,他一时哑然,唐奉青也无更多出格之举,但两人赤身裸体拥至一处,怎叫人不起遐思,唐奉青就着这一片刻的清醒,还有心情与他调笑,“若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郎君差一步便也成了。”

    顾萧面上一红,当即停止了运功,唐奉青面露痛苦,只能与顾萧缠得更紧,顾萧几乎要让他勒得喘不过气,唐奉青呵呵笑到:“我让你运功也是为你着想,你不知道唐门手段,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在我身下yin喘不休,我不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自己在你心里落得个不是,你就当我是走火入魔行不由心,助我度过这难关,我还有脸皮来纠缠你不成?”

    顾萧瞪了他片刻,只能重新闭眼运起功来,只当是还个救命之恩,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唐奉青缠人得紧,二人裤子倒还在,但与没穿别无二致,因着唐奉青浑身冰冷,但有一处火热非常,挨蹭着顾萧,同为男人,顾萧岂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他还是选择摒弃杂念专心运功。为了汲取他身上的热量,唐奉青不得不手脚并用,紧紧箍牢了他,纵使他眼底情绪万千,也没有再进一步。

    顾萧这一夜不可谓不难熬,等他醒来之时,唐奉青仍旧压在他身上,他推了推,窥见对方脸色苍白,便放轻了力道,哪知唐奉青捉住了他的手,睁开眼一片冷意,“你是谁?”

    顾萧有些头大,不过这下,不用他推,唐奉青也已经起身穿戴整齐了,他狐疑地扫了顾萧一眼,见对方胸口痕迹斑驳,便拧紧了眉,他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面前的场景有些荒谬。他几时曾这般不自律过,莫说是与人亲热,连与人牵手也不曾,能让他如此的,必然只有自己认可的伴侣。

    顾萧穿戴整齐之后,显然也不想同这样子的唐奉青说话,沉默地立在船头,直眺远处,这还真让顾萧瞧出了个好歹来,前面竟是翠蔚山!想来唐奉青神志不清也无意撑船,船竟勿自往这边来了。

    柳成舟见他面上一喜,不由也投眼望去,却不知一片山脉有何好看,倒不如这水来得秀致,他心里奇怪,却捺着不问。

    是以这一路,两人均是无话。

    等到下午,顾萧便把船停在了码头,正式上了岸,左右在翠蔚山也能替唐奉青疗伤,不如先放一放,容他去青云派看看。

    柳成舟冷眼旁观,高家庄市集的热闹与他格格不入,他现下模样虽然更为稚嫩,但眼神冰冷,遍体生寒,周遭的人见了也只想避让,他一路沉默着跟着顾萧进了客栈,顾萧正对小二说要两间上房。

    柳成舟却曲指一点柜台道:“一间足矣。”

    那小二也是个人精,上面就是三大派之首的青云派,没少做江湖人的生意,所以一看柳成舟这架势,自然以为对方才是拿捏话语权的那个,于是笑逐颜开道:“省得省得,小的这就去准备。”

    “一间也好,你且去休息,我还有事要办。”说时迟那时快,顾萧出手似电,封住唐奉青xue道,令他动弹不得。

    柳成舟冷冰冰的眸子把顾萧打量了一遍,竟片刻之间冲开了xue道,径直上楼淡淡道:“上来。”

    顾萧心下恨恨,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他这武林盟主,属实窝囊。柳成舟似等得不耐,传音入耳,“难道内子还要我请?”

    饶是顾萧知道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得见也不禁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撒腿就往外跑,柳成舟似早知他会如此,竟已经入了房间打开窗,声音不大不小,有些倦懒:“你且留些力气,我兴许会对你好一点。”

    顾萧驻了脚,无他,迎面来得是方有为与苏毓二人,方有为见着顾萧也不奇怪,只是撑扇掩面,倒是苏毓神色微愕,但很快恢复如初,对顾萧恭敬见礼,“盟主。”

    柳成舟听得眉头一皱,翻窗而下,眨眼便到了顾萧身侧,方有为见了唐奉青,这才显出一丝惊讶。

    “唐公子怎会在此?你不是带着盟主回云鹜山庄了吗?”苏毓显然更好奇,直接发问。

    柳成舟却根本不答,顾萧只得出来圆场,“生了些变故,且回客栈慢慢说罢。”

    顾萧便吩咐小二置个雅间,小二扫了柳成舟一眼,柳成舟颔首应下,这才应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若说这样,方有为与苏毓还瞧不出异样,那便有些眼拙了,两人目光在顾萧与唐奉青之间流转,却也不好在门口盘问,等到了雅间,关上门,苏毓才问到:“什么变故?”

    顾萧显然也不知道唐奉青走火入魔的细节,只一笔代过道:“奉青走火入魔,不得已我便将他带来了。”

    方有为与苏毓二人皆是一惊,哪知柳成舟却不紧不慢道:“我没有走火入魔。”

    苏毓心下有些怪异,总觉得此人不似唐奉青,便斗胆一问:“可否让在下探一探脉?”

    柳成舟扫了他一眼,指了指顾萧,“你来。”

    顾萧神情已经有些绷不住,饶是他自诩重生之后忍耐的功夫更上一层楼,但唐奉青此刻的怪异举动,仍是让他心头火起,“没入魔便没入魔罢,我跟我的同伴还有事要商议,就不奉陪了。”

    方有为鲜少见顾萧这般对故人甩脸子,便愈发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苏毓想起前不久自己替唐奉青查看伤势时窥得的一二景致,便猜到唐奉青应是僭越了,这种事他也不好再过问,只得应道:“盟主其实来了也是无用,总归是尘归尘,土归土,昨日便已下葬了。”

    顾萧仍免不了浮出一抹哀色,柳成舟见了便觉扎眼。

    柳成舟听不懂他们之间说的什么,便有些不耐烦了,更何况他对顾萧已经十分纵容了,也该让他收收性子了,于是便起身道:“旧也叙完了,走罢。”

    顾萧怎么肯应,他坐着不动,只吩咐苏毓道:“你替我抓些固本培元之药,再劳烦方兄助我一臂之力,替唐奉青疗伤,然后启程回云鹜山庄罢。”

    见顾萧安排的井井有条,柳成舟却是有些不快,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药扔在桌上,冷冷道:“无需费力,我好得很。”

    方、苏二人顿感微妙,总觉得事情经过不如顾萧一笔带过那般简单,顾萧也被他这冷硬无比的态度惹恼了,连道三声好:“那便不管他罢,我回一趟青云派,上柱香,便启程。”

    柳成舟蹙眉不解,“内子给何人上香?”

    方、苏二人饶是见过不少世面,也不由大为震惊,顾萧便更是羞恼,“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与你怎可能是那种关系!”

    柳成舟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良久才道:“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总不至于过了一天一夜还生气吧。”

    眼见这误会要越来越深,顾萧忍不住把手边小二倒上的热茶向人扫去,柳成舟抖袖一探便稳稳接住茶杯,啜了口新茶,淡淡道:“你还未回答我,给何人上香?”

    眼见顾萧捏紧了拳头,怕是再袖手旁观下去,两人非得打起来不可,苏毓也不问唐奉青为何会不记得,只道:“剑落霜飞的柳成舟柳少侠,不日前被前魔教教主慕容献杀害,柳成舟乃顾盟主师兄,同门之谊深厚,自然是要祭拜一番。”

    柳成舟乍然听到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的死讯有些奇怪,但面上不显,只看着顾萧道:“既是内子师兄,承蒙照拂,在下也该去拜上一拜。”

    柳成舟将茶杯送还予顾萧,仍坚持道:“你的要求我已经允了,这下能走了吧?”

    虽然苏毓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此时的唐奉青委实古怪,便倾身接住了茶杯,“唐公子误会了,盟主非是与你有私情,只是你曾经救过盟主……”

    柳成舟道:“缘是救命之恩,倒也说得通了,但我们既然已经生米煮成……”顾萧翻身一跃捂住了柳成舟恼人的嘴,柳成舟终于眼里有了丝得逞的笑意,揽住顾萧的腰,向两人告辞,顾萧显然忌惮,什么也没说,被柳成舟揽着颇有些垂头丧气。

    苏毓看了方有为一眼,“跟是不跟?”

    方有为一摇折扇,笑吟吟道:“别跟了罢,左右不过一场活春宫,我看唐奉青的眼神都快把盟主活剥了。”

    苏毓不禁一叹:“盟主受制于他,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方有为摇了摇头:“若是有,怎会任由对方将自己带走,而不知会我俩。”

    苏毓想了想也是,又不好真厚着脸皮去听‘活春宫’,便要了一间上房休息了。

    这厢柳成舟带着顾萧回了房间,关上门,顾萧便觉腰间一麻,险些站不住脚,柳成舟比他想象的还要快,直接脱了他衣衫扔到了唯一的床上,顾萧犹觉浑身酸麻不已,一时间竟撑不起身,眼见着唐奉青脱了衣衫上床来,自然是怒不可遏,“走火入魔还能把脑子烧坏不成!我看你早就心生龌龊,许久才露了这真面目。”

    柳成舟脱裤子的手一顿,索性直接上手抱住了人,顾萧被他冻得一缩,脸上更是不快,但很快,柳成舟已经捏起他下颌,迫使他张开了嘴:“唔……!”

    这行事作风绝不像唐奉青,对方的舌头入侵进来之后,犹龙入深海,浑然自得,勾起他舌头不断纠缠,吸着舌根上的津液,唇也被人利齿磨得又热又麻,顾萧几乎喘不上气,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便奋力推着身上的人,柳成舟嘴上毫不留情,捉了顾萧舌尖咬了一口,顾萧吃痛,溢出一丝呻吟,柳成舟已经压了上来,与他四肢纠缠。

    柳成舟亲够了本,才施施然退出,胯下之物早已在这番唇齿纠缠中有了抬头的趋势,柳成舟抹了抹嘴,不仅不讨厌,身体反而很喜欢,这个人肯定是自己心悦之人,叫一声内子也无妨,他想要的势必要拿到手。

    只是他如今什么也不记得,连面前的人跟他有过何种渊源也不知,他对一切都很陌生,是以对顾萧看得紧,不愿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但他也还是能分辨出怀中之人对他的抗拒,于是他松了些力道,不至于把人勒疼了。

    问到:“说说你与这唐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