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关于邵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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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很无厘头的东西。 从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学就能看得出来,人们对爱情的崇尚与渴望。 这种情感,无疑是多巴胺和荷尔蒙分泌,在想象中的一种浪漫成分。显然,这种化学反应给大部分人带来了神经上的兴奋感。而这种兴奋还携带着几丝神秘,它吸引着人的眼球,似阳光又似浪潮,汹涌澎湃又势不可挡。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爱情吧。 但真的会有人将爱情视为他们生活中的所有吗? 我不知道。 因为无论是哪种爱,在我的生活里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从小到大,看过太多的格林童话,也听人讲过太多浪漫的爱情故事,公主和王子注定相爱,骑士们注定默默厮守;国王后娶的妻子大部分都是坏人,主角一定要击溃敌人才能赢来光明。在故事里,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但生活打破了这种定律。因为真实,不稀欺骗。而真实,有时候并不美。就像一部电影说的那样:Because this is the real life,it,s not perfect,but it,s real. 这让我想到邵老先生和戚小姐。倒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就是这样很莫名地联想到了。 他们俩是商业联姻。看字面儿,大伙们也都明白吧。 商业,是没有爱情缔结的“缘”。是不是良缘不清楚,但孽缘肯定谈不上。毕竟在利益面前,邵老先生和戚小姐是绝对的统一战线。 自我有记忆以来,他们俩一直这样。也是一种所谓的门当户对吧。 我估摸着算了算,他们结婚到现在也快有三十个年头了。想想这个数字也是挺感叹的,两个因商业才联姻的成年人,在岁月的长河里要彼此拉扯到白头,你敢想吗? 要是把这个数字压在我身上,我是不太敢想。 沉重、束缚、不自由。是关于爱情与自由的悖论。 “ 人不可能既谈情说爱又拥有自由;而如果能够拥有自由,又并不总能得到爱情。”* 这种悖论便映射在邵老先生和戚小姐的身上。婚姻在他们身上是与旁人不同的约束,他们既不谈情说爱,也不拥有自由。 选择是一种命题,大部分人都在做出自己的抉择,而他们两者都不选。 德波顿说过处于事物对立两端的思想家和恋爱者,前者思索爱情,而后者单纯地去爱。 显然,邵老先生和戚小姐都不会是那位恋爱者。 黑夜里,阑珊的灯火在我眼前飞速的闪过,坐在封闭的车厢里也能听见外边车辆呜呼的声音。然后,车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前。突然间,疲乏与无力涌进了我的躯体。 “ 邵总,我们到了。” 助理在一旁提醒我。 我回神应了声好。 今晚有个应酬,很烦。我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去。 不喜欢是因为要喝酒,而我有胃病,疼起来又要命。不得不去是因为我是老板,而老板要养公司发工资。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怀念起以前邵老先生还在公司的那会儿,我也不用这么亲力亲为,多好。 事实上,这个公司是邵老先生手里的资产。只是老头子甩手掌柜不干了,现在就由我来接手这个公司。 我二十岁那年,邵老先生还是公司的邵总。那时候,他领着我到公司高管面前给介绍。然而,介绍归介绍,做事也随普通员工一样,从实习生开始做起。 二十岁嘛,我年轻,也乖顺,便踏踏实实地做了七年。该遇到的挫折,该吃的苦头是一点儿没少。然后某一天,父亲把这个公司转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年,我二十七岁,邵老先生五十四岁。 自从我接手后,两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如今,留下来的全是一些推不完的应酬,挡不完的社交,谈不完的生意。 以至于我总是怀疑他是懒得干了,才想着挂名把这该死的玩意儿交给我。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餐厅的大包间。刚推开门,就看见一群身着西装的人士站起身来各种的向我喊了声邵总。 像这群商业老前辈,他们年龄都比我大上几轮,多多少少是面不改色地喊着我邵总。但我还是能从他们的语气听出来,他们瞅我太年轻了。 我审慎地轻笑几声,唤了句站在一旁的助理给斟上杯酒。继而,便看着他们从那装满冰块的橡木桶里把洋酒拿了出来。那酒瓶子还冒着股刚出家的寒气,不禁一阵哆嗦。 我接过助理递来斟满一半的酒杯,托着冰凉的玻璃,手指也止不住地有些麻。我上道地端起酒杯,朝他们每一个人敬道:“ 不好意思各位,是我晚到了,先自罚三杯。” 说完,便一饮而尽,又让人斟满了两杯。 洋酒的味道很烈,浓郁的香味里不乏充斥着酒精的辛辣,饮完的后劲像百米赛跑般冲上了我的脑门儿。此时此刻,只剩那股冷流从我的喉咙里淌过的痕迹,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脾胃在那一瞬间液体溜过的刺痛感。 “ 敬各位的。” 我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杯示意。 徘徊在耳畔的暗讽还若隐若现,但哗然中多了一些阿谀与奉承。 这一夜,商业老人士们笑得很开,也不知道是看着我顺眼了一点,还是觉得打压我一下比较痛快。反正我的脸是快笑僵了。 时间挺晚了,我敬了一圈有些疲惫,便找了一个角落稍作歇息看着那群人们敬酒碰杯。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顺势望去。来者很瘦,身着黑色西装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大抵五十好几的样子。他的头发已经斑白了部分,下巴也有些胡茬,却依旧鹤发童颜,还有点坂本龙一的韵味。 看了眼这位先生,我便知道了他。 他姓唐,是TANG公司的老板。 这位唐先生喜爱古典音乐,算是从小受到家里的熏陶,所以他白手起家创建了TANG,便专门做了音乐传媒这一行。一开始起步也只是个小房间,后来越做越好,甚至延伸到了海外。这么多年,唐先生还招揽了不少有才华、有天赋的人进来。TANG经常跟海外的交响乐团、钢琴家合作巡演或演奏音乐会,通常能搭载演出的都是拥有国际顶级头衔的人。唐先生的旗下就有一位这样名扬四海的钢琴家,林怀喻。 唐先生端着酒杯的样子很优雅,大概是混艺术圈的缘故,浑身散发清冷的气质令人不禁提起心中的戒备。 我开口准备敬酒:“ 唐总,好久不见。” 唐先生年长我许多,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边的纹路愈发的深了。他轻轻地挡住了我的杯:“ 确实很久没见了。” “ 望舒。”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闻言,我下意识放松了些许,但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 “ 从老邵那儿接手公司,还习惯吧?” 唐先生问道。 我诚恳地答道:“ 两年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 不错啊。” 唐先生哈哈地笑了,“ 老邵以前总跟我说你很有天赋,看样子确实是的。” 这类型的发言我听过太多了,大抵都是客套话,我讪笑。 “ 哪里,唐总抬举了。” 我颔首,“ 也是多亏了父亲的栽培和您的告诫才得有现在嘛。” 可能忘了说,唐先生与邵老先生是好朋友。说朋友可能还不是很贴切,情同手足可能更适合一些。不都说男人五湖四海皆兄弟,俩人早些年那会儿在外边拼得要死要活,一个步伐一个脚印才得来如今的成就。这也是后来戚小姐讲给我听的。 其实,唐先生与我倒是没什么交集,仅有少几年前的一面之缘。或许也搭过话,只不过我记不太清了。如果攀上邵老先生的关系,我顶多叫他声唐伯。 我自认掂得清楚,唐先生也并未透露出任何不满。 “ 听说B乐团是你公司的吧?” 我:“ 对,是的。” B乐团是我公司旗下的一支交响乐团。国内古典音乐的市场不大,所以并不算家喻户晓。不过唐先生热衷于古典音乐,他知道也不算奇怪。 唐先生挑了一下眉:“ 我很喜欢这个乐团,你可要好好做啊。” “ 这是当然。” 我答道。 他问:“ 最近有什么演奏吗?” 我想了想:“ 最近应该是没有的,如果有消息的话,我第一个就请唐总来欣赏。” “ 可说好了啊。” 唐先生笑答。 “ 一定一定。” 来来回回,我隐约地能听出他有意无意地抛出的橄榄枝。于是,我顺势而为:“ 那也期待一下有天我们B乐团可以与唐总合作。” 唐先生笑而不语,他端起酒杯与我相碰。这杯也是一干而尽,即使对方只是小抿了一口。 “ 年轻人少喝点酒。” 说着,他拍拍我的肩。 我笑着应道,唐先生又简单地与我说了几句便寻别人去了。 语落,忽然一阵抽搐的疼痛感在胃蔓延开来,反胃的感觉的袭上喉咙,我的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 在喧哗声中,我稍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然后起身朝想来向我敬酒的人道了声失陪,便疾步跑到卫生间的隔间里吐了几趟。 没什么惊讶,这种情况对我来说算是家常便饭了。有胃病还这样喝酒,没喝到胃出血都是上帝的恩赐。 我接水洗了一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前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发涩的喉咙咳了几声,嘴唇泛紫,瞅着样子是有点惨。 我捂着胃叹了口气。 人站在高处,哪有什么心甘情愿,都是身不由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