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仙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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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渡附近的一处草庐内,红衣少女躺在床上,一名白衣少年在床边给她喂药,少女睫毛微动,似是半睡半醒。 余欢双眼朦胧,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下意识地叫出一个自己都不记得的名字。 “川……泽……” “姑娘?”少年把药碗放在一边,连忙探查余欢的经脉。 “姑娘?”余欢又睡过去了,少年喂她喝完剩下的药,又为她输了一些真气。 余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充满药香味的草屋,外面有人在说话。 “师兄,不如你们先行回宗门吧,既然上天让我遇见了这位姑娘,那她自然是我的病人,我得对她负责。” “可她魔气入体,治不好的,你总不能天天给她配药输真气缓解吧?” “我想好了,等她清醒过来就送她去仙乐宗,我与一位会清魔音的弟子相熟,可以拜托他教会这位姑娘清魔音用来缓解。” “既然如此,那好吧,最近魔修猖狂,此处又靠近魔界地域,师弟你一人上路要多加小心。” “嗯,师兄你们也多加小心。” 少年辞别师兄弟后回屋发现余欢坐靠在床上,一时眉眼间染上喜色。 “姑娘,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余欢循声望去,入眼的少年着一身白衣,腰间系青色腰带,这是医药宗弟子的装扮。 少年一身白衣胜雪,眉目温润,气韵高洁,让余欢想到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姑娘?”少年注意到余欢望着自己发呆,眼底却带着忧伤。 “谢谢你救宋遥我没事了。? 不是他,虽然眼前这人将白衣穿的好看极了,可是,不是这种感觉。余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埋藏在记忆深处那个人影越来越模糊。 “在下是医药宗弟子容穆,不知姑娘是哪个宗门的?姑娘如今魔气入体,可需要我替姑娘找到同伴?” “我叫余欢,是合欢宗的,我一个人来的,没有同伴。” “余姑娘可有什么着急的事要办?若是没有,那不如我送你去仙乐宗?仙乐宗的清魔音可以帮助压制你体内的魔气。” “好,谢谢你,容穆。” 余欢休整一番后,喝了容穆给她熬的药,二人就出发了。 余欢一路上兴致不高,都没怎么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是还没从昨晚的疼痛中缓过来。 容穆刻意放慢脚步和余欢保持小于一臂长的距离,好观察余欢是否有不适。 赶了三天路后,他们在一家客栈住下,这天晚上,余欢体内的魔气又开始四处乱窜了。 余欢咬着牙,握紧拳头,痛到指甲扎进rou里也不松开。容穆来给余欢送药的时候就看到余欢躺在床上,整个身子都蜷缩着。 “余姑娘,我知道你很难受,你抓住我的手吧,别伤了自己。”容穆把药放到一边,握住余欢的手。 “不……”余欢痛到意识模糊。 “余姑娘,那我现在为你施针让你昏睡过去,这样会比较好捱过去一点。” 余欢因为疼痛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容穆从储物器中取出银针扎在余欢的脑户xue、上星xue、前顶xue等,余欢渐渐放松昏睡过去。 容穆取下银针收好,又拿出药膏帮余欢的手心上药,见她眉头紧锁又为她按摩了一下太阳xue,随后为她点上安神香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半夜,余欢叫着叫着江肆的名字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手掌抚上额头,手心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传来,她意识到,这里不是魔界了。 江肆不在了。再也没有江肆了。 余欢忍不住握拳,指甲划过滑腻的药膏,又扎入快愈合的血rou中。 余欢清醒地一遍遍告诉自己:余欢,这是你自己选的,你没有做错,江肆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翌日,余欢顶着熊猫眼出现。 “余姑娘昨夜没睡好吗?看来我做的安神香还是不够好。” 余欢笑着摇头,说道:“是我自己有心事睡不好,你也说了你那是安神香,又不是迷魂香。” “余姑娘笑起来真好看,还是要多笑笑才好。” “难道我不笑就不好看了嘛?”余欢标准的勾唇笑又出现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余姑娘可以开心一点。” “我们快点到仙乐宗听清魔音缓解我的疼痛,我就开心了。” “快到了,我们走快些,今晚就能到。” 戌时,二人终于到了仙乐宗大门,容穆向守门弟子说明来意后,守门弟子传音通知了内门弟子。 一刻钟后,一个身着蓝白色宗服的弟子下来了。 “容穆大哥,若白师兄他在外历练,如今不在宗门内。” “那在宗门的弟子还有谁会清魔音吗?” “慕凡师弟。” 因为天色已晚,这位弟子将余欢二人先带上山安置,明日再带他们去见慕凡。 翌日见到慕凡后,因为他是若白的师弟,知道若白与容穆交好,便一口应下为余欢抚琴治疗。 容穆见余欢的病情能够得到治疗,便向余欢辞行。 “余姑娘,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但你放心,我,我们医药宗一定会研发出根治魔气入体的治疗之术,一定会治好你的。” “谢谢你,容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这都是医者本分。”容穆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余姑娘记得多笑,心情郁结也会导致气脉郁结,对身体不好。” “好。”余欢立即弯起嘴角,眼睛也弯成月牙儿。 “那,余姑娘保重。” “你也保重。” 酉时,慕凡做完宗门的功课,来到仙乐宗的客房为余欢弹奏清魔音。 好无聊啊。余欢单手撑脸,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画圈,目光看向对面弹琴的人,可脑子早就魂飞天外了。 第二日弹了不到一刻钟,慕凡终于忍不下去了,对着这个人弹琴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琴艺。 “你能不能别总是盯着我?” “……”谁给他的自信? “作为女子,你能不能自重一点?” “……”我哪里不自重了?余欢表示自己为了治疗寄人篱下难得的正经,现在居然让人觉得自己不自重? “你没事吧?我还说你弹琴勾引我呢,自己定力不够被人看两眼就不行了还怪我?” “你……强词夺理。” “切,明明是你自己心术不正。”余欢翻了个白眼,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算了,不用你治了,我要换人。” “求之不得,要不是容穆大哥拜托我,我才不会对牛弹琴。”慕凡气得拂袖而去。 余欢打听到那个若白过几天就回来了,那个若白既然跟容穆交好,应该性格也不差,反正总比这个自大狂好,忍两天就过去了。 可到了晚上,余欢就后悔了。靠,疼死了,白天为什么不忍一下? 余欢本着能少痛会儿就少痛会儿的精神,硬撑着走出了房间想叫人去找慕凡。 走到半路,听见一阵笛声,笛声悠远,入耳时不由得心神一静,如晨雾中的微光,洗尽尘俗,赶走身上的疼痛。 余欢循着笛声走去,来到一处水榭,却并未见到吹笛之人。 余欢索性坐在蒲团上,趴在桌案上,伴着笛声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