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十一月一日星期三

    晚上八点多，白嫚妮、田雨霓、钱奇翔、陆孟幽和我一起坐在客厅边吃喝边聊天。一开始就漫无边际地的间聊，后来我才慢慢地将话题导向钱伊伊的案件。我请钱奇翔把王霆钧去朋友家和后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一下现在调查的最新情形。听完这些事田雨霓没有多说什么，而一旁的陆孟幽则继续无表情的喝着啤酒，维持他一贯的沉默作风。

    「是，王警官......什么？」钱奇翔听到电话声后接起，跟办案刑警打过招呼后不到几秒鐘就大叫一声。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王警官讲话，钱奇翔露出吃惊的表情，嘴角还略微抽动。

    「所以就只能这样？......一条生命耶，没有理由的就结束了。我们连个确定的答案也没有......知道了......好，我了解......」这通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鐘，在过程中钱奇翔先是惊讶，后来则变的心有不甘，最后无奈的掛了电话。

    「怎么了？」看着钱奇翔沉重的表情，我不解地问。

    「王霆钧暴毙死了。我妹的真正死因永远都会成谜了。」钱奇翔懊恼地抱着头，眼角散着泪光。

    「怎么会这么突然？」我不敢置信的问。

    「警方说他们接获报案后在一个废弃的工寮里面找到王霆钧的尸体，经过解剖与蒐证后确认王霆钧是吸毒过量而暴毙死亡。依据推测应该是杀人后心里压力过大而吸毒过量致死。」钱奇翔将警方的调查结果重述一次。起先听到钱奇翔说这件事情时，我不是很相信，但仔细回想，我真的有捡过王霆钧不小心遗失的未知白色粉末。如果那真的是毒品，杀人后的心理压力确实会诱使人靠吸毒遗忘良心的谴责。想到这里，突然间一个想法出现在脑里，我说：「等一下......那个访视的男女。如果知道他们是谁，或许有机会知道什么。」钱奇翔一想到有机会可以突破无法破案的僵局，整个人都振作起来。

    「可是你要怎么知道是谁？」白嫚妮不解地问。

    「也是......」钱奇翔又像洩了皮球似的，瘫坐在地上。看来他真的很想知道钱伊伊的死因，不希望meimei死的不明不白。

    「田雨霓这样问或许很没礼貌，但是我还是想问......那天去医院探视王霆钧的是不是你和陆孟幽？」看着朋友苦恼的样子，我鼓起勇气提出一直以来的怀疑。

    「怎么会这么说？」田雨霓露出一个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回问。

    「因为你们俩跟医护人员所描述的形象很像，那时候你们刚好也外出，让我不禁怀疑你们两个。再加上你们一直以来都很坚持钱伊伊是自杀死的，你们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说的这么坚定的。」

    我看着田雨霓说。

    田雨霓和陆孟幽对看了一眼，陆孟幽默默点了一下头，田雨霓说：「还记的那个游民林伟强吗？我曾经跟他见过面。他跟我说钱伊伊死的那个晚上他有看到王霆钧双手是血的从案发大楼仓皇跑出来。基于好奇，他潜入那大楼。就在他经过未关上的房间大门时，亲眼看到钱伊伊拿了身旁的玻璃碎片自刎而死。后来林伟强沿着血跡找到呆坐在公园的王霆钧，跟他说他知道钱伊伊已经因他而死，如果不想坐牢的话最好拿钱来封自己的口。而王霆钧果真拿了很大笔的钱给林伟强，并要求林伟强帮他顶罪。林伟强认为有钱可拿白不拿，反正自己没有杀人，警方根本无法定罪，询问过几次就会无罪释放，到时还赚到这一笔，就答应王霆钧的提议、帮他顶罪了。」

    田雨霓喝了一口红酒后继续说：「为了确认林伟强是否说实话，我才和陆孟幽一起去找王霆钧。若想要证明这件事情的可信度，我有录下王霆钧的自白。想看的可以看。」田雨霓找出手机内的影片，把手机传给钱奇翔。钱奇翔看着影片，默默流下眼泪，这些眼泪含着钱奇翔失去亲人的哀痛和这段时间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宣洩。

    「既然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说？」白嫚妮不解地问田雨霓。

    「每次我说钱伊伊是自杀时，你们都不相信，一副就是要逮到兇手，跟他拚个你死我活的嘴脸。而且若不让你们找个代罪羔羊发洩失去亲人或朋友的痛处，直接了当拿出证据宣判事实，你们有办法承受吗？」田雨霓边摇晃着玻璃杯里的红酒边说，之后一饮而尽。

    田雨霓真的是很有智慧和能力的女人，默默的蒐集情报与縝密思考计画，让我佩服不已。但这也让我意识到：我似乎真的很不了解田雨霓，她是否还在我们没注意的角落做了什么事情呢？

    蓝宇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