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 强顏欢笑
读书会结束后，紧接着就是重要的段考日了。 一考就是三天，但是好在考试期间学校是下午三点放学的，为的就是让学生能提早回家准备明天的科目，所以学生们都会苦中作乐，在怎么疲惫只要想到最后一天考试完就能提早放学出去玩，那些疲惫都会瞬间消失。 但是很显然的张语璇的疲惫并没有消失。 自从知道陈雨臻有喜欢的人后，她就莫名的失眠，常常只睡一下子后就醒过来，平常就因为那个坏习惯而搞得自己睡眠时间很少了，现在又失眠，而且还是在要段考的前几天，对张语璇来说相当的痛苦。 一早到学校，张语璇原本是想睡觉的，但是又想到今天要考的科目自己还没完全熟读，因此只好忍着疲惫将课本拿出来鑽研。 刚到学校就看到张语璇这情形的陈雨臻，为了不想因为读书会那天的事而与张语璇互相尷尬，因此她一如往常的拿出张语璇最喜欢的草莓糖果，轻轻地放到她桌上。 「你黑眼圈很重欸，没睡好？」看着张语璇脸上那两块黑眼圈疑惑的问。陈雨臻其实并不知道张语璇没睡好的原因都是因为她，还傻傻地以为张语璇是太认真准备段考了 「嗯。」张语璇只有简单的回应。 虽然陈雨臻还有话想对张语璇说，但是看着如此认真唸书的张语璇，陈雨臻也就不想继续吵她唸书，自己也拿出课本准备复习考试内容。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任何的对话了。 要不是林承恩又跑来乱的话，这两人大概到考试那节课之前都会很认真念书不聊天。 「呜哇！你们这两个前十名的也太认真了吧？」林承恩一脸轻松的说着。 只见陈雨臻无奈的书中抬起脸，一脸疑惑的问，「你才是异常的轻松吧？班导不是叫你全科要考到及格边缘？你居然还有间情逸致在这里跟我们聊天。」 听到陈雨臻的问题，林承恩突然挺起胸膛、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放心吧，我可是好好努力一翻了呢！何况我还有小天使帮我。」 「小天使？」原本认真念书的张语璇也被林承恩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 「阿！这是机密不能再说了！话说我就不吵你们了，你们就继续加油嘿！」语毕，林承恩便一脸轻松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这轻松自由的林承恩，陈雨臻的内心不自觉的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但是想想待会就要考试了，便又继续埋头回到书里的世界。 但是她却没料到张语璇突然的开口。 「段考结束后，我们就不能坐一起了呢。」张语璇虽然开了口，但是视线仍然在看着讲义的题目。 听到张语璇的问题，陈雨臻才突然意识到段考结束后就会再换一次位子的事，所以等于这几天将会是她与张语璇一起坐的最后日子。 「是阿，不过说不定会再抽到一起坐啊。」陈雨臻温柔的笑着。 「希望呢。」张语璇简单的回应后鐘声也在这时响起。 看着张语璇，陈雨臻就觉得张语璇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微的冷淡，她不知道原因，因此她在脑中不停地思考着是什么原因让张语璇的态度变这样，难道是读书会那天的坦白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因为今天是段考所以张语璇不太想说话？想了很多的原因陈雨臻仍然非常的纳闷。 第一节的自习课结束紧接着就是第一个考试科目数学。这是陈雨臻最擅长的科目，因此拿到考卷的那一剎那，她便飞快的动起笔写下各种数学公式。 写上最后一题的答案后，陈雨臻确认好每一题的答案后才趴下休息。 虽说是趴下休息，但陈雨臻的脑袋仍然还在思考着。 她在想她该什么时候向张语璇告白，当然她也想过在读书会那天就直接告白，但是她总觉得在近期之内告白都太快，毕竟才刚告诉她祕密而已，因此才在张语璇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时只回了简短的话，并且没有透露是谁。 只是她以为这样的回答能让她暂缓对张语璇的告白，却没发现张语璇今天的异常就是因为她不说清楚地回答。 张语璇其实多少都知道自己可能喜欢陈雨臻，只是她一直都不敢正视自己的这份情感，毕竟从小到大她可是都以为自己是喜欢男孩子的，因此她没办法像陈雨臻那样率直的说出自己喜欢女生，她仍然还在怀疑自己的感情。 但是，听到陈雨臻有喜欢的人，她第一次的感觉到她的心很痛。 当她询问陈雨臻是谁的时候，其实内心多少也有小小的期待着陈雨臻的回答，因为她已经决定要好好帮助陈雨臻去追爱，结果陈雨臻却什么都没有回答。 陈雨臻的不回答让张语璇感到有些难过，毕竟她以为她们的交情是可以互相说出自己喜欢的对象，但是张语璇还是正面的想着陈雨臻只是害羞不愿意讲而已。 只是回到家后的张语璇却开始悲观的胡思乱想，最后导致她今天的睡眠不足。 张语璇也想过要一如往常地对待陈雨臻，但是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到尷尬而变得冷淡。 这些都是陈雨臻自以为安全的回答而造成的结果。 三天的考试她们之间一直都是维持着诡异的感觉，直到最后一天考试的放学下定决心的陈雨臻故意把张语璇留了下来。 随意的用藉口让林承恩先行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陈雨臻与张语璇。 「你留我下来有什么事吗？」张语璇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疑惑的问。 「有些事想问你。」陈雨臻简短的回答后，她便将张语璇前面座位的椅子反转然后坐到上头，为的就是能与张语璇面对面的说话。 「总觉得你这几天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淡。」陈雨臻毫不犹豫地一上来就投了颗直球。 只见被陈雨臻这颗直球砸到的张语璇有些动摇，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告诉陈雨臻答案。 「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陈雨臻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 张语璇正在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说出原因，毕竟这都是因为自己尷尬才会让陈雨臻感到自己很冷淡。 看着张语璇有点难为的表情，陈雨臻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吗？」陈雨臻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 只见张语璇微微的摇头，接着起身说，「才不是呢！是最近太认真念书所以没什么精神才会让你误会我冷淡吧，哈哈。」 「真的是这样……？」虽然张语璇开朗的说着，但是陈雨臻还是有些怀疑。 「真的！不要怀疑啦！啊！对了，这星期六要记得来我家吃饭喔，报答你上次送我回家的谢礼。」张语璇一如往常的露出笑容说完后，接着撒谎说自己公车要来必须要走后便挥挥手向陈雨臻道别准备离开。 但是正当她要离教室时，自己的手却被陈雨臻抓住。 转身回头只看见一脸认真的陈雨臻。 「回家小心一点。」语毕，陈雨臻才放开抓住张语璇的手。其实她还想在对张语璇说些什么的，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会的。」张语璇后出笑容简单的说完后便从陈雨臻的视线里消失。 看着张语璇的离去，陈雨臻很后悔刚刚什么都说不出来的自己，明明还想再多说一点自己想法的。 毕竟张语璇脸上的笑容，在陈雨臻的眼里只是在强顏欢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