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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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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半时,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在森林中跑,而身后有什么在追逐。

    她又闻到了血腥味。

    心狂跳、怪诞不经,恐惧,所有奇奇怪怪的,抽象的,压抑的东西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拔腿狂奔。

    当她突然睁开眼,十夜看到自己的确是在森林里。

    她居然梦游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虽已是清晨,但浓雾围绕了森林,阳光根本进不来。

    她伸开五指,感受风,风吹过指缝,是刺骨的寒。而五指间,不见阳光。

    她觉得寒冷,却又迷了路。

    她摸索着,在迷雾中仔细寻找,她发现了高矮草丛、泥土宽度等的不同。

    森林的南北,她通过植物与苔藓的分布,也还是能分清。

    她找到了一条小路,往一条小路走。她最终发现了林深处的木屋。

    她推开门,里面灰暗无光,她小心谨慎地往里走。

    突然,她踩断了一处地板,发出“啪”一声响。

    然后有人动了,她的拳风忽然就冲着来人砸去。

    明十并不知道,其实她也练过。那一晚,她是被下了药,全身软了,所以才会险些被那个男人轻薄。但现在不同,现在她有劲力。

    那个人避开攻击,她使擒拿手就去锁他喉咙。

    她的未婚夫,是刑警,她一身本领是跟他所学,真要论起来,她不比警校的师姐差。

    那个人出乎她意料的高,她的手指只扣到了他的肩膀,但她借力直接从肩头骨下面的rou里扣了进去,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但那个人只是纵容她作乐一般,没有回攻只是防守,但每一下都震得她要倒退两步。

    她猛地扫出一脚,但显然对方已经没了耐性,他反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喉咙,用沙哑性感的声音淡淡道:“是我。放开吧。”

    他先放了手。

    是明十。

    谜一样神秘的,明十。

    她也跟着放了手的,但他突然将她膝后盖一顶,就将她压到了粗糙的墙上。

    “你跟踪我?”他问。

    “没有。我梦游了。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她说。

    明十的唇触了触她耳廓,说,“我信。”

    但他依旧没有放开她。

    十夜侧过头来,想看一看他眼睛,正巧一缕光,从侧面的窗洒了进来,他的眉眼朦胧又清淡,像雨洗过的空山,空濛又柔和,但他下巴与颈肩勾勒出的绝美线条轮廓却是紧绷的,只见他喉头滑动了一下,她再次对上他视线时,他的一对深邃漆黑的眸子淡去了那种空濛,变得危险而冰冷,像一把穿透黑夜的光亮利刃,要将她整个人剖开,这一刻的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正在张开网等待着掉进他陷阱的猎物。

    她动了动,他沉默了一瞬,然后她听见了拉开拉链的声音。

    然后,穿着和服的腿心间,感受到了异样的摩擦。

    她的和服早散开了。

    他用炙烈凶刃在她腿间摩擦,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没有多余的话,但也没有真的做,他只是折磨她。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像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又或者突然间消失?”他的手伸进了她的和服里,捏住了那颗小红豆,而另一边胸部也露了出来,随着他摩擦挺腰,被撞到墙壁上,带起闪电般的快感,又痛苦,又快乐。

    但他突然停止了,就在她呻吟出声时,他狠狠地插了进去。

    “阿十。”她有些无助地喊了他一声。

    他将她抱起,保持着从后面入她的姿势,走到了木屋中心的一张沙发上。他抱着她坐了下去。那里还有一张桌子,一个烟灰缸,烟还未熄灭,他拿起继续抽吃。

    原来,他刚才一直坐在这里。可是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的那支烟,偶尔在她肌肤之上划过,但没有烫下来。空气中燃起火气。她回头,就看见他咬着烟蒂的淡漠模样,偶尔他一低头,长而卷曲的扇形眼睫如蝴蝶抖动起它的翅膀。可是,他这个人再好看,都是假象。他是一个凶狠的人,嗜血,残酷,反社会。这就是他的人格。

    他换了一只手执烟,轻吐出一缕烟。

    “你这个男人,怎么能吐一口烟都这么好看呢?!”她难受极了。他保持入她但又不动已经很够,他的忍耐力可怕得惊人。

    他将粗大长硬的性器抽了出来,他平复了一下,将裤子整理好,才说,“你的身手不错。跟谁学的?我猜一猜,你未婚夫是吗?”

    她身体一僵,没说话。

    “知道了,他是一个禁忌,我不应该说出口。”他情绪有些低落。

    “回吧。这里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他说。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和服下那道被她扣进他骨骼下皮rou的伤口,他抹了一手的血。

    然后,她就看着他,他低下头来,舔舐手上的血。

    他的眸光扫了过来,懒洋洋的,像餍足的豹。

    一滴血滴落地板。

    他再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手指上的血。

    十夜身体一颤,只觉寒冷。

    他体贴地问,“很冷?”

    然后,他轻笑了声,“也是,这里是森林,是很冷。上来吧,我看你脚崴了。我背你回去。”

    他蹲了下来,她犹豫了一瞬,轻轻靠到了他的背上。

    他将她往上一托,背起往回走。

    她的双手就拢在他颈动脉侧,那里有大动脉,此刻血液在动脉里正咚咚咚地跳动。只要她一握,就可以致他于死地。现在的他,是最脆弱的时刻。

    那间木屋,充满了血腥味。

    她闻到了。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问。

    “想你。”她答,亲了亲他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