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窒息的感觉
算是“温柔”了吗?slave虽然也有些感觉,不过K如果真的这样对自己只会更加吓人……因为她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她…不该如此。 可惜slave已经在三天之内混乱了。当初又是因为什么笃定,K是个凶残的人呢? 不过既然她都承认自己出问题了,就当作是那么回事吧……想不通了,永远都想不通。 “是不是因为,即使我不那样对你,slave的表情还是如此的忧郁和悲伤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些费时费力的虐待也可以省一些了……呵呵。好像曾经的我那么嗜虐就是因为她们都不听话来着?都是仇视,或者空洞的绝望,难得碰到一个愿意听话的你了,呵呵……” 完全服从,绝对的听话,无条件地顺服……这个特质她已经强调了很多次了,前四任却都是无一例外地造反吗? 或许吧,幸好自己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对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不过就单凭这一点,足以供给她“温柔待己”的缘由吗? 她为什么又执意地要求这个呢? “……主人为什么那么在意‘听话’呢。” “因为,不听话会很麻烦,呵…耗费我大量的心思去抓回来,关着,管理饮食生活,奔溃到可能自杀的精神状况……烦死了,比三倍的工作都费事多了。” K的眼神瞥了旁边一下,随即立刻转回来。 原来真的是因为“麻烦”吗?…… slave在心中回答的都是疑问句,因为她也无法百分百相信K的话语,尽管她不得不相信。 “让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呢,slave。” “额…对不起。” 她一瞬间又有种自己玩完了的感觉……不过呢… “一个深吻作为补偿,快点。” 果然那只是K想让自己干些什么的借口吧……… 深吻是怎么样的来着? “唔……” 向前一倾即可碰上,双臂照常环起她的身体,轻轻地用力往那一边压…… 根本不想这么做,不知为何,slave对于“压倒”她这个行为表现得非常抗拒。 伸出舌头,进入她的禁忌领地。 …… 幸好这次没有被咬了… slave逐渐将整副身躯卸在K的身上,迟疑地用力,缓慢地吮吸。 “哼。” “唔嗯?!” 听起来像不满的情绪,然后又——! 她一把用手臂箍住slave的后腰,另一只手揪着本就不长的头发,攥成拳头狠戾地摁向自己……像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乱发脾气一般,K用齿间夹着slave的舌头不放,并且还将它们逐渐重迭—— “唔唔唔……” 整一片神经都像是被烧断了突触一样麻痹,她也趁机逮着这个时刻,用起自己的搅动着,不时大力地吸过去。温度、呼吸也一同被恍乱,迷蒙的疼痛与昏厥的世界里只剩空白。 就像是将锐利的鱼叉投入本就黑暗的海洋,却还精准地命中那唯一一头孤独的鲸鱼……它呦哭着,尖叫着,呜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因刺痛而失语,被海浪夺走声音。不断渴求着空暇,祈愿着逃离的方向——什么时候才能远离这一片黑暗、无光、剥夺了自己所有视觉的海? 天空劈响烈雷,狂风骤雨,浪花与电流不断地怒吼…… 明明自己早就逃不掉了。 水压同巨山一般沉重地袭来,无法呼吸,体内的供氧量已经不够用了……需要尽快返回水面,空气………… 可是却在一直一直下沉,快要被压强挤成实心,更加速了下坠。 我是在空中,还是在水里? “咳咳!!!唔啊……” 无力喘息,眼神迷离,昏沉坠重。 “这个才叫‘深吻’,亲爱的,下次再用力点也未尝不可……” 怎么又被她压在床上了?好窒息的……晕眩…… 【zn:刚刚那一段描写如果能把暗喻都看懂应该能猜到她们这个吻是什么样的了~】 “呼吸。我应该没那么用力压你吧?”K捂上slave的嘴,“虽说咬的比前几次多,呵呵。” ………… 既然要让我呼吸那为什么要捂住嘴……? slave只能用鼻腔进气,努力地平复那股昏厥和因此而起的狂震的心鼓。 …… 为什么氧气总是不够?还要……救命…… “可以用嘴呼吸了。”K笑着松开了手。 “哈啊……哈啊……” 虽说并没有如获新生的感觉,不过至少又能继续活着了………… slave无语万分。 “那是为了以防你有过呼吸症什么的……可不要每次都胡乱揣测我的本意哦?不然你肯定会不断地出错直到失去信心,而且我对于让别人死于窒息没什么兴趣。” “哈……?” slave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她的本意,不过也确实——妄想去预测她的行为已经出错了很多次了,在三天内。 “我更喜欢一枪崩掉别人啦,简便快捷,呵呵呵。” …… 能理解为她不喜欢行缓刑吗?那么至少她在凌迟别人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享受? 懒得想。 “差不多时间了,ST应该也把早餐做好了,吃完后今天早点去训练吧。” K从slave身上起来,手紧抓着她的腕,含带笑容将她扯下楼。 …… 这也确实是slave第一次和K一起吃饭。前几次的都是她盯着自己吃完的……不知道她到底挑了哪个时间来完成自己的一日三餐的。 结果惊人地发现K吃饭还挺慢的……? slave现在只能对着眼前的空盘子发呆,又不敢面对身边人。 “吃得那么心急干什么……呵呵,我可从来没有催过你吃饭吧?” “啊,对不起?”slave实在不知道应该回应什么。 “是不是以前在外面奔波吃的太差了?呵呵……” K转过头来漠然地笑着,眼里不过是寂静无波的黑。 “……确实是。” slave不愿意回想那段时期……明明应该是最美好的中学青春,却被现实狠狠地扼杀——每天在街外游荡,每夜在巷尾里哭泣…她崩溃了将近一个半月,那之后才决定放下面子、尊严去乞食,去当混混……还被同类抛弃,日日半死不活地拖着这条命苟延残喘。 “嗯…” 而如今这副丢人的忧愁还被K尽收眼底。 “果然你和她们的气质是有些不同的,呵呵……至少你能庆幸自己被一个不是暴君的暴君买下了。” 估计是游离于悲惨太久,这个家伙已经学会向现实妥协了吧?呵呵,真不错啊……比那些刚入世就被抓的小鬼,没落的“贵族千金”,逃避现实的废物好多了。至少她能懂得权衡利弊了~ K的笑容似乎变了一种性质,slave看不懂。 待她享用完毕后,再一次被扯出门了。 …… 这个院子还是感觉很漂亮……哪怕里面的花几乎全部有毒… “……那么在意我的后院?” 因为自己的视线一直偏离正轨而被发现了。 “嗯。” “要不要摘一朵给你?呵呵……” “……不用了。” “你应该也知道了它们有毒吧?反正又不是我打理的,只是为了在二楼向窗外远眺时景色不要这么无聊罢了。” “嗯。” “slave,你的回应以后能不能多说几个字?走了。” 接下K丢来的冷眼后,她抓slave手腕的力度再加了几档,走路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一路上过去,所有护卫在看到K的时候都会低头问好,然而本人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不知道是不是slave的错觉,那群人的眼中含有淡淡的惊讶。 当然自己也是非常局促的——底下毕竟是真空。 ……… …… “哈喽~啊!大人?!” CI的标志性笑容rou眼可见地僵住了——在slave进入场馆的那一刻。 “大人早上好啊!” 当然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这个笑容是如此的耀眼…… 以至于让K眯了眯眼。 “你起得也挺早啊?” 其实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或许不算特别早吧? “大人说笑了,今日过来是要……” “我来陪陪她,呵呵。” K的双手钳住了slave的肩膀,低头望着她笑起来。 “…………” slave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气氛压抑到爆炸了。 “你带她去训练吧,我到那个单独的健身房,另外叫人调整一下靶场。” “好!” “一会练完可别着急走哦,呵呵呵……”她贴近slave耳边轻声吹拂。 然后干净利落地走入设施深处。 …… “slave?我们也要去场地啦,今天试试卧推。” CI上前对着slave说,而她现在正对着K走去的方向发呆。 “啊,好的。” “大人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过来了,感觉今天应该有什么事让她心情不错吧?” 你管这种态度叫“心情不错”? “额…好像是她今天放假了。” slave尽力回避他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因为K刚刚看向CI那种仿佛在冰寒炼狱里面的眼神。 “放假了……?哦哦哦,那,你今天可能会有点惨哦?”CI凑过来,还是那样笑着,“当然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有时还是不要太紧张为好。” “……” 不需要他说,slave自己也这么觉得——K找乐子的方法肯定很多,毕竟她的脑子也不太正常。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拘谨?是不是因为大人一起过来了呢?放心吧,训练时她一般不会对我们感兴趣的,还有时间给你放松。” “……嗯。” 他猜得挺准,怎么做到的… 当然除了K还有一个原因,不过那个也是被她害的罢了…… 【zn:可不要忘记slave一直真空哦!穿的还是包臀裙!】 …… “来,先在这里躺下吧,我会辅助你。” “……” slave已经有些懒得应人了,有时他们都不一定会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今天可能会有点无聊,想听点什么故事吗? “哦,等等,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健身哪有不无聊的……” CI正在摆弄那些杠铃专用的铁饼。 …… “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思索了几秒,slave还是决定问K的事情……只有这个是目前最重要的。 虽然他以前似乎说过不能告诉自己有关K的事,但只要不涉及什么机密、隐私,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你说大人吗?自我认识她起她就那样了,嗯……” 又是这样吗……幸好他也愿意开口告诉自己了。 “不过呢,我跟大人的接触也不多,应该说是少得可怜?反正她每次过来都是冷漠的表情,好像对我非常不满意一样,不过既然没有辞退我应该能说明我还是可以的吧?” CI现在的表情更贴近苦笑了,同时引导着自己将杠铃举起来。 “所以啊,我基本都是听以前那几个Omega倒苦水我才明白大人是怎么样的,而且她今天的那副样子也是我第一次见。” 他就是专门训练自己这类人的,可以确认了。 “……有几个Omega?她们怎么说的?” “我‘接待’过的只有两个,算上你就三个了。” ……不是四任吗?两个?第二任可能没去,然后呢… “那两个有说过什么吗……呼……” slave觉得过完这个上午自己手臂大概也要废了。 “有一个说她不想训练,想死,好像是在我带她走进健身房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我面前哭喊、求饶、说希望我救她……不过我做不到,她也只是在原地崩溃,就这么僵持下去。结果那天ST给我带话说大人让我强硬一些……呵呵。” “之后呢……?” 至少CI的笑容不会那么阴沉。 “后来,只能拽着她做一些简单的活动了。因为她一直都是筋疲力竭的样子,心力交瘁,感觉更像是终末期的人…… “有时,她也会向我控诉自己被大人如何如何,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大人原来会这么做。” ……K应该很双标吧?一旦转入工作或者面对别人可就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副面孔了。 “我当时感到非常的痛心,不过也没什么能做的。因为大人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机密,放走任意一人都不行。” 感谢他还没有泯灭人性。 “那是什么意思?” 感慨万分的同时,slave也不愿放弃任何信息。 “这个就难以详细说明了,呵呵。大致能解释为和大人扯上关系的,这一辈子是别想活在阳光下了……当然除了她的工作伙伴。” “……?” slave听不懂。 不过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会涉及到什么听了就死的秘密,还是先放弃为好。所以CI无奈于他自己也必须参与进“封口”的流程中吗? “然后是下一位……她给我的感觉也差不多,尝试求助、无果、最后我再也没见到她。” “……” 都是悲剧。 “所以说,我接触的人也不多啦,平时没事干也就陪陪外面的兄弟练一下,和大人几乎没多少关系哦?当然你可能会经历的事情我不敢去想,如果训练这段时间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谢谢。” slave第二次在这个鬼地方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zn:slave的第一次笑容是刚开始感谢ST的晚餐的那一次:D】 “呵呵,没事。” CI同样温柔地回予微笑。 …… 稍等,K没有对CI说那些和ST一样的规则吗?明明如此环境下受害者们爱上CI的可能性更高啊? 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slave还没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K占据一大部分的这件事。 ……无妨,只消享受此刻的放松就好。 ………… ……… …… 手臂好酸……啊……甚至已经拉伸过了…… “今天的任务完成啦!接下来可能要去找找大人了……” “嗯。”slave认同他的话。 这个家伙还真是静谧得出奇啊,联系起以前的事,无法感受她到底是受过什么样的对待才会养成这种性子…… CI无言地思索,拉着slave在设施内转了几圈,最后在靶场里找到了K。 “大人!我们结束了。” “嗯,你可以走了。” 头也不回地应答着。 CI离开的时候稍微凑近了slave低声说:“祝你好运。” “……嗯。” 不过应了一个气音,CI就已经跑出去了。 …… “slave。” K放下手中的枪走过来。 “主人?” “怎么见到我一点也不开心呢,呵呵呵……”眯眼、弯腰、笑,“不仅不开心,甚至也不悲伤呢?” “……我。” “你刚才有跟他聊什么吗?” slave感觉K就像在自己身上装了24小时监控一样。 “我只是问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有关主人的…” 这个称呼果然说出来都如鲠在喉。 “啊啊,又问别人?本人就在你面前你却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的……” K的语气溢出了略微的烦闷。 “对不起。” “说‘对不起’是没什么用处的,呵呵。除了令人心烦和更加煽风点火外,再无优点。” ……但是我如果不说是不是会更惨? “你也来试试枪吧?呵呵。” 她生硬直接地换了一个话题,把自己拉到射击位置,再塞了一把手枪到手上…… “目视前方,看到那个靶子没有?” K悄无声息地绕回slave身后,扶着她的手臂,扣住手指。 “现在你可以把它想成任意的物品,想成我也行,呵呵……不过可别想着用这里的枪自杀或者趁机崩了我哦? “手臂抬高点,双手握紧,绷直。枪上那个凹槽是用于辅助瞄准的,来……对着那个目标,扣动扳机…………” 砰—— 底火爆炸的响声,靶子约七环处留下了一个洞。 slave不是很懂K为什么让自己试枪……如果现在是凌晨的自己的话,大概率会一枪打向她的头吧………… 反正她刚才说要想象一下靶子的时候,大脑里一点画面都没有。 在扣动扳机后手会有点震痛呢……? “现在自己试试,我不扶你了。” K的双手从身上离开。 …… 嗯……抬高、握紧、绷直……是这样吧? 砰—— “……嗯?” slave对于眼前的这一副景象有点呆滞,手臂似乎都被后坐力震得发软,虎口疼痛。 “噗哧……呵呵……哈哈哈哈……” 又是这种尖锐的笑声……自己不过是连靶子都没打中而已。 “呵呵呵……脱靶了呢,slave。没有我的帮忙打都打不中了吗?” “……” 她没有办法反驳,更想不到说什么…这就是自己目前的水平,没什么好狡辩的。 再来一次……明明刚才都能打中七环为什么会脱靶? slave重新举起枪,手臂再次用力,对准中心的红色—— 砰! “哦哦~至少这次打在靶上了,呵呵……” K在身侧仍然笑得又开心又嘲讽,这次在圆环的外围,差一点就能飞出靶子了。 况且自己的手已经很疼了,尤其虎口,整条手臂再一次被后座震慑。 然后没什么力气地放下枪。 “你是不是不甘心啊?呵呵,就因为我能打中一个很烂的七环?” “…………” 或许确实有点,也可能是为了让K不要嘲讽得那么刺痛。 “告诉你吧,这把枪的枪托被我卸了,所以准心很差,后坐力也大了不少哦?呵呵呵……” “……?” slave转过身茫然地看着她。 “手痛吗?”K的嘴角勾起。 “嗯。”slave点点头,过了几秒后她又加了一句,“……是挺痛的。” 她让自己回应时多说几个字的。 “呵呵呵……以前肯定没碰过枪吧?要不然你肯定会说那把枪有一大堆问题。” 何止没碰过,见都没见过……“枪”这类玩意对自己来讲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果然让自己试打就是为了看笑话吧?以后几乎不用怀疑这种可能性了。 “要不要试试另外的?左轮或者步枪?” 她是认真的吗? “当然你那连这种后坐力都嫌痛的娇弱身体可不一定能撑得住步枪一类的哦?” “……嗯。”slave低下视线,“那就不用了吧。” 真不想在她面前说话,一旦说错所导致那种后果可是无法想象的。 “左轮可以用来玩俄罗斯转盘的死亡游戏呢,来赌一赌吗?” K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面抽出了一把……M29。 【zn:我只是喜欢枪械而已,所有相关描述和知识都是想象或者现查的哈哈哈,总之非常业余:D】 “……什么游戏…………” slave开始浑身发抖,她对K如今的轻松感到害怕,深沉的惊悚……这个人,似乎是认真的……… 但凡她心念一变立刻就能令自己的生命陨灭。 “就是这个转轮里,塞入了一颗子弹,你一枪我一枪地,谁先死了谁就输。呵呵……” 冰冷的金属慢条斯理地划过自己的脖颈,枪口舔舐着被吓到失了血色的皮肤,转轮蹭过脸颊,发出齿轮卡位的声响……最后被银色抵住下颌。 “……” slave的双眼呆滞地怔着,眼白毫不掩饰地露出,双唇微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 ……………… 大脑更是一片空白,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只要轻轻地一按,你的生命都有可能消逝哦?” 如此语气在当下尽显胁迫,仿佛自己的存在都如同儿戏一般卑贱,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slave如今的状态确实也和死了没多大区别了。 她的呼吸几乎微弱得察觉不能,心脏狂蹦似雷也没有丝毫用处,有什么东西把自己钉在了原地……本能的逃离无法实施,更不存在“反抗”这一条生路。只不过是,拖着虚弱的意志,被震慑过后的内心,不断颤抖…不断燃烧仅剩的理智…不断努力平复恐惧到极致的灵魂。 …… 比死亡所可能带来的苦痛更深层的畏惧……像是突然看见了眼前人一个个无故暴毙,从体内钻出混黑的触手,眼眶发黑,双眼血红,溃烂的唇边念叨着低语……“你为什么要害怕呢?明明我们很快就能前往极乐的伊甸园了啊……呼呼呼…” 快点……快点过来!你应该感激我们!!!为什么那么害怕?为什么?!快点,加入通往天堂行列!听从我们无上尊贵的主,获得无悔的结局!!! …………快点啊?! ………快点!!! ……你不愿意听话吗?!!! …… 啪嗒……【这个是枪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嗯?”【←这句是K的】 “…………” slave的眼睛不见了“活力”,她深沉地望着的,似乎是K身后更黑暗遥远的虚空,失焦了。 【“活力”不是那个活力,是活着的感觉】 “你在想些什么呢?嘿!” K的表情完全变了一个样,slave却仍旧魂不附体。 “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笑容,没有愉悦,更不用提享受了。只是皱眉和焦躁,K晃着slave的肩膀——这也是一个对她来说不太合理的举动。 “…………” 瞪着双眼……痴呆…思想都要被清零的san值湮灭了。 【san值是克苏鲁体系里面的一种东西,意为“理智”。一般来说san值清零就代表那个人已经疯掉了】 “被吓一下就这样吗?!” 显然K以前没碰见过如此情况,她有些手足无措——关于如何让这个“活死人”清醒过来。 “……唔。” 烦闷无奈的低吼过后,她决定用手掩上slave撑大到几近极限的双眼……接着咬上她的……… 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你清醒……可不要因为这样就一直傻下去啊! 狂躁与郁闷在体内底端相织,slave被这股力量压倒在墙上,仍未回魂的身体宛如任人宰割的垂死即熄的布娃娃。承受着她狂风怒雨的行为……在连光芒都会吞噬的黑洞中寻求清醒,从缺氧、失温、疼痛中获救? ……… “哈……呼……” 呼吸甚至还能更为微弱。 在还能活着的限度里,K是不会放弃的。 ……体内已经察觉不到太多疼痛了,是不是因为血液都准备供给逃跑用而忽略的神经呢。 但始终还是会痛的,并且能感受到的时候肯定已经痛得不行了。 “啊……啊啊啊……” slave喉咙深处终于发出了声响,尽管它更贴近于无意识的叫喊。 原来她有反应的吗…那就继续! “……唔…唔啊,啊啊啊……” 被疼痛换回的神魂,也同样即将被疼痛拂去…… 该庆幸K对限度的掌握吗?又是在“临死”的边缘停下来了。 …… “呼,醒了吗,slave?” 双眼的光明逐渐恢复了,slave不清楚到底该以如何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个亲手把自己推下深渊,却扔下索套尽力挽回的人。 她在身前喘着气,只有郁闷和倦怠的表情,并没有享受吗? “回答呢?” “……主人。” 几乎没什么力气呼吸,也不知何时已经瘫坐在了地上,slave更无心思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情,不过是肩膀、手臂痛得厉害。 “还有力气走吗?” “……嗯,或许…”slave撑着身畔的柜子,努力站起来…… “挺好,不用我扛回去了,呵呵,走吧。” K疲惫地笑起来,如释重负的感觉……? slave踉跄地拖着“残废”的躯体,与K相互缠着手臂走回去。全身的冷汗仍未被蒸干,湿寒地黏着在肤面,她走在前面,十指相扣……slave大概也没有发现,K的手心同样出了汗吧? …… ……为什么她这次会如此恐惧,前几次威胁她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是害怕枪械吗?还是什么…… K罕见地开始烦恼和担忧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她本来就有些松散的脑袋变得更加离谱,愈演愈烈地影响自己即将脱轨倾覆的行为。当然她也可能只是不想这仅剩的可能性消逝,不想自己唯一的未婚妻就此癫狂,不想失去一个如此珍贵的愿意服从的玩具,不想……就这么亲手葬送一个让自己那么感兴趣的…………人。 ………… 内心的世界仅存寂静,她不喜欢把时间精力都花在这些对事业没有丝毫用处的感情、或是纷乱的纠结上。多年以来,她根深蒂固的信念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不需要,它们不过是些影响外在、阻道理性的废物而已。 该说是K察觉不出自己的情感吗?并不如此,她只是把这些东西扔在潮湿的角落里发霉,完全不予理会。如果她哪天愿意与那个多愁善感的自己和解,说不定又能重新夺回“人性”呢? 于是,早已黑浊败坏、腐朽肮脏的思想只留下一句:“下次试试用刀吧?那种反应似——乎——也挺有趣的呢?是从未见识的新景色,呵呵呵……” 与内里完全相反,现实中的她并没有笑,表情甚至还冰冷得吓人。 …… “欢迎回来,大人、slave小姐。” 至少ST不会坐在台阶上迎接她,哼… “大人,拿回来的东西放您桌上了……还有slave——您请暂时先待在楼下吧。” K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直接上楼了,有点急促地快步走上去。 “……啊?”slave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该喝药了,小姐。” ST坏笑着,端起餐桌上的那杯…… slave两眼一黑,在拼命忍住反胃的感觉喝下后,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这是哪种药?” “等到发生了什么不太合理的事情后,我会告诉您。” “……咳咳,好吧。” 他现在已经对自己笑了两次了……不懂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他也有和K一样的低级趣味吧? 而且这次不是冰糖是方糖了?方糖应该怎么吃……咬? …… 好甜…… slave被砂糖溶化后的浆液甜得面容扭曲,几乎要开始厌恶这个自己曾喜爱过的味道。 “唔……” 她现在只能站在楼梯旁发呆,留意起手臂和肩颈上的伤口来…… 到底是用了多大力来咬啊…… 青紫色的皮下出血显得更为吓人。 过了一小会,K便拿了一个黑色袋子下来,说:“slave,要兑现你凌晨的惩罚吧?跟我来……” 心情很好的样子,调情般的笑容。slave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袋子里装的不是刑具了。 slave随着K再次来到后院,看着她弯腰伸手翻起一小块草皮,从某个衣兜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在什么地方转了几下。 吱…… 一片绿色都被掀开了,那是一扇嵌在地面上的门。听起来都觉得它沉重无比。 这是什么……那个传说中的“地下室”吗? slave忽然间想起了这个东西。 …我被丢进去会如何?和曾经被关过的一样吗?被遗弃,被凌辱,被处决……? 不…不要…… 她大抵是还未从刚才的余震中脱离出来,悲哀与刺痛的惶惧依旧占据着大部分理性。遗漏了现实的K和脑内假想的那位还是有所不同的。 毕竟人总会在关键时刻忘记重要的情报。 “呵呵……” K已经观察过自己几秒了,她回身一拽便扯着slave摔入地下室。 “又在害怕什么?嗯?” 暗色的走廊里只闪烁着廉价的灯光,她的白色衬衫也将要被隐去色彩,低沉的声音浅浅撞着墙壁,散播涟漪。 “……我…” slave只是认为自己如果再不说话可能真的要堕入疯狂的深渊了。 “这就是自己不思考惩罚方式的后果。” 尾音上扬,她的愉悦愈发高涨。 “……” 无法反驳。这个机会的确是被自己的无知错失了。 脚下的地板是用圆石铺成的,踩上去所发出的声响在黑暗中尤为明显。深远的走道,还没到底……左边是墙壁,右侧为一间间的“囚狱”,又或者它们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杂物间? ……走廊尽头的最里面还有一扇门。 打开之后,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有两个用铁栅栏作为阻隔的“房间”,一个里面放着一张床、一种奇怪的椅子、镣铐锁链、还有一盏灯……不过另一边里面的东西就有些………… slave宁愿选择直接忽视那个房间。 【zn:另一个房间里放的是各种刑具哦?电椅、鞭子、刀具、用作装饰的铁处女什么的。】 “房间里有进气口,你不会死于窒息的,呵呵……进去。” K轻蔑地笑着,把slave推向那个“还算正常”的牢房里,还差点被这股惯性甩向地面。 “多么狼狈啊,是不是?后悔了吗,呵呵呵……” 有时真的不懂K到底在因为什么而“开心”,反正也等不到slave冷静下来,她就已经被K抱起放到那个奇怪的椅子上面了。 ……双腿大开,手臂和腿一视同仁地被熟悉的红绳缚起,衣不蔽体的短裙被慢慢地撩开………… slave能稍微猜到一些“惩罚”的内容了,幸好自己刚刚的预想没有成真。 ……眼睛,蒙上了。她又想干什么? “夺去双目能让一切变得未知,说不定会更加有趣呢,呼呼……” 听到了翻袋子的声音…… “主人?……要做什么…” 若是放在今天以前,slave肯定是不会说话的。能信任她所说的“气度”吗?反正也是她说让自己多点回应的,这样也能暂且维持一下精神状态吧…… “对妄以力量赐死家主的不忠之人施予惩戒。” “……” 没有任何作用的一条信息。 …这是什么声音?她在组装什么吗? …… “唔呃……” 冰冷的,似乎是硅胶质的某种物品。毫无预警地,径直地,用力地,凶狠地…… 侵袭。 “唔…哈啊……啊……” 呼吸间的节奏一瞬间全部乱了,难以回调。 疼痛,就算她已经极端仁慈地抹上了润液,仍旧痛得清晰明辨。 “这就是今天新到的礼物,呵呵。现在是…点,中午ST会带午餐过来,那我们下午再见吧?呵呵呵……slave…………” 【zn:想不到应该是几点,就不写了哈哈。这个“礼物”是第一章初夜那天K去找人定制的那个哦!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D】 “哈啊……哈…唔……” slave还在努力地让呼吸平静下来。 “觉得痛吗?亲爱的。” “唔……?!” 她是不是还在把它往里面摁?!! “……痛…………很痛。” “哼唔?那更要多适应适应了,呵呵……不能好好接受和习惯的话,以后会怎么样自己想想就懂了吧?” …… 不敢想,不愿想… 或许只能尝试着转换这种“痛”所带来的情绪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变得不那么悲哀呢?强硬的对待,霸道的占有,真的能够获得除了惨痛和愤怒以外的其它感觉吗? “……祝亲爱的能有个‘开心’的中午,呵呵呵。” 嗡—— 吱呀——呜—— “唔嗯?!……唔……” 打开了某个开关,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 救命…… 她刚才说的时间可是…… 多久……啊…………? slave完全不知道现今的时间,更不用说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沉厚的层层苦痛逐渐堆积而起,随着震动和冲撞一阵阵地不断更迭。 才不过开始没多久,她的内心已经泛起些许绝望了。 ……持久的折磨果然会更令人崩溃。 她摆放的位置不知是故意留有余地,或是掌控得刚好…每一次的前进都只是“略微”地挤入顶端而已,比起被狂暴的K狠揪着头发、双臂强硬地往最深处用力刺去会稍微好一点吧? 当然不能对比时长问题。 “呼……呼嗯……唔?” 原本以为能稍微适应一下如此刺激,它却忽然换了一个档,是个远程遥控吧? 整体没什么区别……就是…??!!! 看来slave想让脑袋冷静下来思索些事情是有些难了。不知道K是不是在乱玩遥控器呢? 其实那个人在回到地面的时候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顺势再折磨一下她的胸。 ……… …… 幸好,这次的肚子不会疼得那么厉害。不过也不可以那么乐观,时间似乎还有很长呢………… slave干脆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尝试淡化身下的感觉。已经不想理会它的频率如何变化了,反正比K亲自上场好多了…… 她缓慢地回忆起一些情节,大约是打算用它们来安抚一下现在的自己吧。 和K的三次,自己几乎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有几次居然还会被她所带来的涨痛导向高潮,这副身体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种感觉到底有什么令人愉悦的地方?身心双重的排斥,都无法抵抗那恶心的本能。 可耻地“兴奋”,意迷地“迎回”,无知觉地跨向云层……slave厌恶如此的本质,却又无法抵抗。每次当她携着不甘与嘲讽戳入体内时,slave都不得不承认那种触感让自己疯狂地哀叫、翻起白眼、吐出舌头。 整个下腹腔都会被撞飞一般的酸痛,也不可避免地泛起奇异的满足,微妙的痛感恰巧能让自己不断抽搐……如此…yin乱、毫无底线。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唔… 一次。 我该如何?承认本性的放荡?然后堕落? 面对它?和解,然后堕落? 认识它?明白,然后堕落? 随意处置,不知不觉,然后……堕落? 再深处的可能性slave想不到了,她不忍再编下去了,自己可完完全全不想变成这样啊……可是又有谁在品味了色欲的禁果之后还忍得住心里蠢蠢欲动的sao乱呢?刚开始,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够一直像修士一般坚贞。可惜,在穿越禁界后,一直摒弃的rou欲就此开始萌发,难以抑制。 她很久以前看过这样的故事,所以也愈加害怕。 虽然那种行为(指小时候看涩涩作品)非常不正确,但此刻slave也只能对当时的自己表示感谢。要不然…… 是不是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沦为她胯下真正的“slave”呢?(还记得slave的中文本意是“奴隶”吗?:D) 我才不要,我的内心…请你保持你的坚韧,拜托了………… 肚子好酸……呜呜………好痛…… 两次。 唔呜…为什么会这样? slave对于如此轻而易举便能促成的痉挛表示恐惧,脑子里面已有了些许的空白。 麻痹的下身,加上渐冷的身躯,倒也般配。她还在努力找寻着令自己能在这般情境下冷静的方法…… 然后……!!! 三次。 …… 脑袋好昏,呜呜呜…… 吐着涎液,眼边流出干涸的泪滴,浑身发颤。 不仅仅是那该死的高潮迭起,更有她对自己的失望和悲哀。难堪的样子真希望没有任何一人瞥见,不知廉耻的贞洁不过同样污浊腐坏…………到底,到底有什么办法?……救救我。 我不想沉醉在虚妄的短暂中,不愿享受于错误的愉悦,不能留恋在白色曼陀罗的彼岸…… 【查到一个新的花语:白曼陀罗→迷人的妩媚。】 能够保持清醒吗?如果我时刻铭记着它实质的悲哀? 要怎么做…… 我不想堕落…… 我的心一定要是洁净的…哪怕rou体被狠狠玷污…… 拜托了,希望可以奏效…… slave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都逐渐颤抖至生疼,时间也肯定没过多少。 她暂且放下心中无限的恐惧与纠结,试用了目前能想出来的所有办法——奋力抵抗着快感,恳求理智的超脱,夺取驱散迷雾的提灯。 ………… ………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至少,它们还是有点用处的,大概。 slave欣慰地在无人之地笑着,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为她的未来祈愿,至少不要那么快就遗弃掉这些自己曾经发过的誓吧。 …… …… …… …… 身心俱疲,何时了结? 晕眩麻木,昏沉刺痛。 卸下心灵,褪去外装。 启唇喘息,遗弃尊严。 平持托盘,孰轻孰重? 垂息默念,分秒之间。 冷寒烈焰,临近深渊。 电伏穿梭,末梢暴毙。 崩溃无奈,何时为终? 跪服黑暗,期盼深渊。 时间的流逝,令人窒息…… …… …… “哒、哒、哒、哒………” 唔呜呜…唔嗯!!!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失神的意志没有留意到脚步声。 “……小姐?小姐?” 唔……什么……是ST吗………… “先把这个停下来吧……” “唔唔…唔嗯!” 整个装置被拆走的时候,slave还是发出了不该令别人听到的声音。 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回话了?脑袋下垂,全身无力。 “您感觉还好吗?该吃午餐了。” 他的声音就在身前。 “哈……唔……” slave只能稍微发出极为微弱的语气词,口水依然顺着嘴角不断流下,其实此刻的衣物全是各种体液的痕迹…湿湿黏黏的,难受不已。 现在才中午啊…… “嗯,您还能吃饭吗?” “……” 好像真的是一句话都应不了,暂时。 “算了。我来帮帮您吧……”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这个“帮忙”却显得弥足怪异——ST将slave的双臂松绑之后把衣服脱下来了,然后再重新绑回去……他那只带着皮制手套的手顶起她的下巴,说着:“请您张嘴,这次由我来喂您。” 为什么不能直接摘下眼罩解绑全身让我自己吃? “啊…”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