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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第57节

    ……

    听到这些惊呼,唐诗下意识地往抬头往河里瞥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令她气血上涌的一幕。

    见玉瑛扒拉着船舷苦苦哀求放了玉瑶,那王老三竟直接一棍子打到了她的手背上。

    玉瑛吃痛,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人跟着跌进了河里。

    她不会游泳, 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不停地扑腾拍打着水面, 连续呛了好几口水, 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还是柴亮命会水的官兵跳了进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水里拉了起来。

    唐诗见状,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愤懑的情绪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憋在心里更加膨胀。

    唐诗不是气愤王老三的心狠手辣。

    王老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没同情心,做事狠辣不足为奇。

    她气的是玉瑶的狠毒, 若非她授意,这王老三怎么敢。

    【瓜瓜, 你说怎么有这么歹毒的人,对要拼命救自己的亲jiejie也能下得了手。】

    【玉瑛真是太傻,太可怜了。她还在自责自己没能救meimei,让meimei代替自己落入了歹人的手中,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她那好meimei自导自演的,连这帮劫匪都是她找的。】

    【真是又蠢又毒,为了个男人名声不要了,亲jiejie也能下得去手,活该一辈子挖野菜。】

    【湖阳公主能不能清醒点,公平点,手心手背都还是rou呢。哼,她那么宠她的小女儿,知道她的宝贝女儿为了个男人故意弄这么一出绑架案,坏自己的名声吗?】

    【说到底,玉瑶能这么任性,胆大妄为,还不是她骄纵出来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活该!】

    湖阳公主看着乌篷船划走,本来担忧得肝胆俱裂,差点昏厥过去,听到这番话骤然清醒,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远去的小船,嘴唇哆嗦了好几下,终究还是没吐出一个字。

    因为她总算接受了一个事实,今晚之事是小女儿自导自演的戏码。她们都被小女儿玩弄在股掌之间。

    玉瑶几个月前看上了一个平民,想要嫁给对方。

    湖阳公主自然是不同意。那人不过一介商贾,除了那张俊美的脸,哪点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

    湖阳公主严禁玉瑶再跟其来往,并准备过完年就给她定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玉瑶当时答应得好好,乖巧得很。哪晓得背后却偷偷策划了这起自毁名声的事。

    那道声音说得没错,玉瑶被她宠坏了,宠得天高地厚,不知人情冷暖,只顾自己一时痛快,完全没想过公主府的名声,没想过她这当母亲的心情。

    冷静下来,湖阳公主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玉瑶被那男子迷了心,非要嫁给对方。怕她不同意,于是边跟那男子策划了今天这一出。

    今日是正月十四,通河上都是人,事发突然没有清场,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哪怕她是公主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掩盖下去。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玉瑶被劫匪掳走的事。

    过两天哪怕她平安回来了,但也没人相信王老三那样粗俗、恶心、狠辣的东西会放过玉瑶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

    她的名声毁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哪个愿意娶她?

    到时候她再表示伤心难过,茶饭不思,寻死觅活,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还不得碎了,什么都依着她。

    届时那男子再上门求亲,表示心疼玉瑶的遭遇,不管遇到什么这辈子都会好好疼爱玉瑶,她跟驸马也一定会感动,进而松口答应这门婚事。

    真是好算计!

    被自己的最宠爱的女儿如此算计,湖阳公主心寒不已。她气得浑身哆嗦,直到看到大女儿乌青着脸,双眼紧闭被人拉了上来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连忙喊道:“救救玉瑛,救救她……”

    柴亮早命人在旁边围了一个棚子,烧了些炭火,并找了个大夫在旁边伺候。

    要是等偏心眼的湖阳公主反应过来,只怕玉瑛的气都咽了。

    玉瑛一被救上岸便被侍女抬进了棚子里,并将她那身冰冷的衣服扒了下来,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但玉瑛还是没醒。

    大夫是男人,不好进去,便在外面指挥侍女要给玉瑛保暖,并让她们给玉瑛做人工呼吸。

    古人的人工呼吸竟是通过耳朵进行吹气的。

    唐诗真是长见识了,她直觉不行,不然现代人为何要对着嘴巴吹气,对耳朵吹不更方便吗?于是问瓜瓜:【对着耳朵吹没用吧。】

    瓜瓜:【人的呼吸道通过咽鼓管和中耳相连,但有鼓膜隔开,外耳和中耳实际上并不相通,不能达到肺部充气鼓起进而恢复自主呼吸的目的。之所以有时候有用,可能是刺激了患者的末梢神经,从而唤醒了患者。】

    【正确的急救办法应是先按压腹部,将呼吸道和胃里的水控出,然后嘴对嘴进行人工呼吸,帮助患者吸入氧气,保证身体重要器官的氧供应。】

    侯思敏在人群中听到这番话激动极了。

    他好几次进宫都没遇到福星姑奶奶和瓜瓜了,没想到今天逛灯会能遇到。

    为了救人,也是为了能验证瓜瓜所说的医学,他立即将他的儿子推了出来,对湖阳公主说:“公主,不若让犬子进去试试,犬子还未成婚,若是公主愿意,下官明日就差人上门提亲。”

    湖阳公主有些犹豫。

    虽然侯思敏是太医院的院使,其子年纪轻轻医术也颇好,前年便进了太医院,对比那商贾之家,不知强了多少倍。

    但跟他们湖阳公主府相比又差了不少,够不上湖阳公主选婿的门第要求。

    唐诗都要被湖阳公主的犹豫给气笑了。

    【快答应啊,救人要紧,人要是没了,什么都白搭好不好。】

    【再说了,人家侯家家风很正,不纳妾不磋磨媳妇儿,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侯公子年纪轻轻就是国手了,玉瑛这老实性子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欺负。不比嫁进世家大族天天跟人斗心眼子强啊?】

    湖阳公主不知被哪句话给打动了,一跺脚,终是松了口:“就有劳侯公子了。”

    罢了罢了,他若能救得玉瑛的命,将玉瑛嫁给他又何妨?

    侯公子进了棚子,先让侍女将玉瑛扶了起来,头部朝下,按压其背部,等玉瑛吐出两口水后,他命人将玉瑛放下,再命侍女过来对玉瑛进行人工呼吸。

    过了一会儿,玉瑛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侯公子连忙退了出去,说明了情况,还特意点明是侍女给玉瑛做的人工呼吸。

    湖阳公主听说玉瑛醒了过来,高兴得猛点头。

    柴亮也松了口气,隐晦地询问湖阳公主的意见:“二姑娘还在歹人手上,京兆府已派人去追了,公主是否还有其他事?”

    湖阳公主知道柴亮的意思。

    柴亮必也知道这是湖阳公主府的一桩丑闻,所以不大愿意沾手,委婉地询问她的意思。

    湖阳公主看着已不见踪影的乌篷船,心痛又难受,犹豫片刻道:“不用了,这几日是元宵灯会,城中来往人员繁杂,听闻京兆府人手不足,本宫自己派人去救玉瑶就是,今日之事有劳柴大人了。”

    这话正合柴亮的意,他点头:“是,若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到京兆府。”

    见玉瑛醒了,没什么事了,唐诗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这才想起天衡帝还在面前呢,她低垂头,琢磨着抵死不承认的可能性。

    虽然今晚有很多花灯,可到底是晚上,光线比不得白天,而且她还在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碳粉,黑乎乎的,不是很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她。

    而天衡帝平日里从未单独召见过她。仅有的碰面便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但即便那时候,天衡帝也没分一个眼神给她。

    她这样的小透明,天衡帝认不出她的可能性极大。

    他都站旁边这么久了,也没吭一声,很可能是真没认出她,一切都只是巧合,都是她自己吓自己。

    唐诗抱着侥幸的心理装作没看到天衡帝,转身就往人群里钻,试图蒙混过关。

    天衡帝看着她装鸵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人外表和内心反差怎会如此之大?心里胆大得很,天王老子都敢骂,但在现实中又胆小如鼠。

    他一把拽住唐诗后背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还想往哪儿跑?你怎么摸出宫的?”

    唐诗傻眼,完蛋了完蛋了,狗皇帝认出她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好主意,干脆问瓜瓜:【瓜瓜,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糊弄过去?】

    瓜瓜:【没有,宿主别担心,就是进了牢房也有我陪你。】

    好感天动地的主统情,但大可不必。

    唐诗想了一会儿,狗皇帝jian诈得很。她有自知之明,斗心眼她肯定是斗不过狗皇帝和太后这种人的,说谎被拆穿只会更惨,如今被抓包还不如说实话,兴许能够坦白从宽。

    要是狗皇帝还要计较,大不了就把她打入冷宫嘛。

    有瓜瓜这个秘密武器,她在冷宫顶多就生活条件差一点,但日子也不会太糟糕。要是日子太苦了,她就找个机会偷偷溜出皇宫,离开京城,去外地改名换姓过上新的生活。

    心里有了底,唐诗镇定了许多,磕磕绊绊地说:“我……妾身贪玩,想出来看看灯会,请皇上……责罚。”

    最后几个字说得小声极了,跟蚊子叫差不多。

    天衡帝看了一眼前方过来的大臣们,将她推到了葛经义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再跟你算账。”

    啥意思?是生是死说清楚,给个痛快啊。

    唐诗还没反应过来,狡猾的葛经义已经将她挡在了身后。

    那边,人群逐渐散去,洪国公他们面面相觑。一群要回去睡觉,家里有事的人结果全在这儿,就连兴王也在。

    傅三爷纳闷地看着洪国公:“国公爷不是说困了,要回去睡觉吗?怎么走到了河边?”

    洪国公看热闹被抓了个正着,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脸黑看不出来。

    他一脸认真地说:“出了灯楼,冷风一吹,又不困了。傅三爷不是说家里有事,怎么没回去?还有世子爷不是要去找未婚妻吗?兴王殿下不守着花楼了……”

    无差别攻击让所有人的脸都有点挂不住。

    几人正想发作,就见洪国公腾腾腾地上前几步,拱手道:“皇……黄老爷也来河边放花灯啊,好雅兴。臣,老夫知道哪里放的花灯最灵验。”

    兴王一行人这才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天衡帝。一个个顿时气得牙痒痒的,洪国公这个老脸皮就是阴险,奚落他们一顿就跑到皇上身边去了,是吃定了在皇上面前他们不好与他闹翻脸。

    一行人只得按下心里的不爽上前行了礼。

    天衡帝不欲跟他们这么多人凑一堆,淡淡地摆了摆手:“我随便逛逛,大家自便。”

    但这群人已经看到了跟在天衡帝身后的葛经义,想着葛经义都在伴驾,他们要是走了,岂不是错过了一个讨好皇帝的机会,自是不肯走,一个个拱手跟葛经义打招呼。

    葛经义只得回礼。

    他这一弯腰就将躲在他背后的唐诗给暴露了出来。

    九江王世子突然对上唐诗那堪比黑炭的脸,妈呀叫了出来:“天,好丑啊,葛大人,你出门赏灯怎么带了这么丑的一个婢女?不会是令夫人不放心,特意派了这么个丑八怪盯着你吧?”

    他这话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唐诗和天衡帝都没当场发作。

    葛经义冷冷一笑:“世子眼神不好就早点回去睡觉,省得以后成了瞎子看不清楚。”

    这是说他眼瞎。九江王世子气不过,恼怒地说:“葛大人,不就说了你婢女两句吗?你这么凶干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这全京城谁谁不知道葛经义是个妻管严啊。

    葛经义气恼得很,正欲发作,洪国公连忙出来拦在两人中间:“世子,你不是要去找你未婚妻放花灯吗?赶紧去吧。”

    小年轻就是傻,惹谁不好,非得惹葛经义,是想哪天去刑部大牢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