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第81节
关窍,全通! 法庭,原告席。 时隔六年,班斐重新站在万人瞩目的审判台,这次他有备而来。 台下是形形色色的目光。 震惊,好奇,猜测,愤怒,怨恨,玩味,甚至是一些猎奇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的经历。这样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怎样糜烂猩红的余烬?人们总是对这些有违常理的美丽很感兴趣。 那是一段不堪又崎岖的泥沼,他双脚走过去了,却唯独害怕她那看到肮脏东西的眼神。 ——他冷血到把生父、老师、同学都告上了法庭! 像她那种拥有很多爱的家伙,应该无法理解的吧? 班斐轻叹。 若哥哥真的是神明该有多好,我完美无缺,我无所不能,我如春日花园般清澈葳蕤,你放眼所见,是光华灿烂。可惜我不是。 班斐抚过起诉书,指尖摁了一下左胸的纸巾袋,里面藏了一枚亮晶晶的羊角糖纸。 今日主人不在,就劳驾你随我出鞘! 置身在命运的鲜红洪流中,死亡只是最轻的一道祷告。从今往后,他的伤疤、狰狞、丑陋,怪物般的脏器,会被世人津津乐道。 黑西装,白衬衫,班斐从容不迫申述。 “被告一高洁谋,介入他人婚姻,收买保姆萍姨……在原告班女士所居住的秦邮公馆放置汽油,诱导原告纵火自焚!” 稚澄脖子挂着耳机,背心汗津津的,骑着她的重型汽车疯狂穿行在大街小巷,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杀神降临人间。不管是人类是鸡鸭猪狗,都骇然避退。 耳机里传出哥哥坚定有力的发言。 稚澄终于知道,他胸前那两条沙漠玫瑰蟒是怎样繁殖出来的。 她竟然还嫌弃它丑! “被告一特意利用被告二监护人的权利,将原告儿子转到其学校,散播起天阉的谣言……” 稚澄气得想拧断被告一的脖子! “被告二梁庭婚内出轨,伙同被告一联手作案,逼死原告班女士……” “综上所述,被告一涉嫌故意杀人罪,以公职发起校园霸凌……被告二……” 他的声线始终稳、沉、冷,淡漠得仿佛是局外人。 “特向贵院提起诉讼,请求依法侦查!” “——轰!!!” 稚澄的机车撞到地砖,几乎要飙骑进第一法院。 开庭,结束。 黑压压的人群,乌泱泱的记者,期间夹着咒骂跟脏话。 哥哥一身黑西装,站在阴影处。 这一战,前所未有,锋芒毕露,班斐将全员恶人都摆上了法庭,包括实施校园霸凌的学生,家属被逼入绝路,惊怒不已,歇斯底里地辱骂,“你这种烂货活该下地狱,你妈都被你出柜羞得去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啊!!!” 你看,活在人间,恶意如影随形,就算去了地狱,依然逃不过私人制裁。 班斐嘴角掠过一丝讥笑。 人间真恶心,他凉薄地想。 下次老子不来了。 矿泉水瓶砸过他的眉骨,擦红。 尖叫。咒骂。混乱。 又一瓶矿泉水当头袭来。 “嘭!!!” 当场被寒光劈开。 清凉水珠飞溅到他脸颊,班斐瞳孔微凝。 wink眼兔奶白机车头盔,黑口罩,扎着一个圆溜溜的揪揪,她背对着他,站在举世皆敌的悬崖前,冷脸横着狭长唐刀,杀意凛冽逼人。 稚澄舔着唇,两粒虎牙森白冷厉,如大型猛兽的獠牙,语气亦阴气森森,“诸位大可试试,是你们的瓶子扔得快,还是我这唐刀使得快?” 全场鸦雀无声。 “走!” 趁着人群惧怕,稚澄虎口抵着刀柄,锵的一声,刀入金口。 她的手掌往后伸,抓了半天,抓了个空气? 稚澄:? 稚澄只得扭头,却见哥哥低着脸,手别在腰后,不给她抓到。 稚澄:?? 有毒吧他。 我都肝胆相照到这个程度了您连个手不给牵? 可恶! 明月就不该照他这条小阴沟! 稚澄气咻咻地,又不容置喙地,越过班斐的腰,紧紧攥住他冷白锋锐的手骨。 他竟然出了手汗? 稚澄来不及多想,她携着唐刀,带他杀出遍地荆棘。身后是虚焦乱晃的镜头,人们的面孔被挤压得模糊不清,浓重得像是即将滴落笔尖的幽蓝色墨水。 今日天晴,他们牵手狂奔,狂风尖嚣过耳畔,将人间甩到身后。 浩荡得像是一场盛大神圣的私奔。 第39章 套路局 狼人自爆,很是嚣张。 稚澄狂轰油门, 加速过弯,驶进了一处偏僻幽凉的暗巷,积水被她溅成了小型观赏瀑布。 班斐胸前纸巾袋的糖纸被濡湿得一塌糊涂。 “那群混蛋没追来吧?” “哼,追来也没事, 看爸爸一刀一个小朋友——” 她扭头回看, 机车头盔被人粗暴摘下来,嘭的一声重重砸到墙上, 霎时兔头粉碎, 尖锐结晶甚至嵌入了腐朽的昏黄墙壁。 稚澄:“?” 我的wink媚眼兔兔!!! 稚澄气急败坏,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碎我心爱头盔?你他爹的是不是有病?!!!” 哥哥手指强硬扯烂她黑口罩的松紧绳,唇缝弧光冷厉。 “闭嘴!哥哥要亲死你这个莽撞小蠢货!” 至暴烈地拥吻她。 我要太阳, 只能溺死在我这一泓泛滥春水里! 超! 好痛! 咬穿唇rou了! 稚澄骑着重型机车,两条腿使劲撑地, 由于对方偷袭突然,她还没有划下停车架,只能靠自己最原始的rou身力量爆撑200多公斤的公路怪物。稚澄单手支撑转向把, 另一只戴着机车皮手套的手掌愤怒掰他脸颊。 强吻体验感极差!爷要口腔溃疡了! 掰、掰不动?! 稚澄异常震惊, 她以为她已经是绝代章鱼吸盘1.0, 没想到竟还有帝皇级的高手?! 果然人类进化没有带上我! 这能啜干宇宙的吸力……她不如,她羞愧! 班斐手指压着她的后颈血管,暴烈的力度凹出一根根鲜红的指痕,狰狞得触目惊心。他靠着后座, 长腿凌厉跨过动油缸,灼热的气浪阵阵穿透西裤,好像能灼烧这一身脆弱又敏感的血rou, 滴出丰厚血红的油脂来。 舌尖凶猛顶入高温的咽峡。 这片热带雨林腥膻又热,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惊心动魄。 胸腹前, 雪地里,两条玫瑰红蟒蓦地惊醒。 痛苦、震颤、愉悦。 神经尖啸。 那股烧灼的疼痛从心底疯狂席卷起来,让他每一寸皮肤都隐隐绷紧、发痒、刺痛。 双蟒明知危险,却又蜿蜒着,昂首着,伏在她的后背贪婪进食。 似乎。 他又感受到了那一场噩梦级别的地狱烈火,烧焦的糟糕气味混合着消毒水,整夜萦绕不散。 十五岁的我,从烈火炼狱里爬了出来,恶鬼般存活下来。 二十一岁的我,又放纵自己,跌进这片灼灼爆燃的山火。 我竟然甘之如饴。 我怎么会这么,这么,喜欢她呢。 “早上吃了豆腐乳……嗯?有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