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染[婚恋]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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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个人还是程见烟,一个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散发魅力的呆头鹅。 程见烟察觉到了季匪在看她,边扎头发边自然而然的看了回去。 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写满无辜。 季匪喉结轻轻滚了滚,有些仓促的挪开视线。 程 丽嘉 见烟实在是漂亮,头发被她粗糙随便的一扎就很好看。 摄影师在镜头后忍不住笑,心想自己果然是个小机灵鬼——他之前就觉得,这位程小姐头发扎起来应该会更漂亮的。 拍证件照的环节终于结束,性格浪漫的摄影师心满意足:“你俩这对新人是我拍过最完美的一对了,真般配。” “所以我必须给你们拍出一张完美的照片,才不辜负我今天的运气。” 说完,把照片递给他们看。 红色背景下,两个穿着白衬衫的人笑得很傻。 而且靠的很近,几乎是头碰头的。 可能连他们在拍照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肢体是向对方靠拢的,这并不是摄影师的指挥。 程见烟耳尖悄悄的红了。 季匪拿着结婚证仔细端详,问她:“是不是看起来很般配?” 她避开这个问题,拎起包快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有太多孤独的人,都害怕走出第一步。 ——出自电影《绿皮书》,我很喜欢的电影,推荐大家去看看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小虫虫呀 50瓶;自恋没有好下场 10瓶;吃了上顿想下顿 7瓶;贰拾壹. 3瓶;懒懒的我、66020422、栀夏、四季、5578848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敢染 ◎你不会打算刚结婚就分居吧?◎ 离开民政局, 季匪提议两个人一起吃顿饭。 程见烟刚把结婚证收进包里,还有些恍惚的反问:“你不是刚吃过一个三明治?” 她做的那个还是三层的, 挺大的呢。 季匪沉默片刻, 有些委屈地看向她:“你是在怪我能吃么?” “……”程见烟连忙摇头:“我没这个意思。” “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又饿了。” “我没饿。”季匪据理力争,强调道:“吃饭是为了庆祝。” 庆祝?程见烟愣了下, 忍不住轻轻抬起唇角:“你还挺有仪式感。” 本来以为季匪是个活的挺糙的,结果, 比她细致多了。 “当然。”季匪笑笑, 说得理所当然:“生活当然要有仪式感。” 其实他根本没什么仪式感。 但梦寐以求的婚终于结成了, 这次的仪式感就必须有。 无奈早饭刚刚吃过不久,两个人都不太饿。 就算季匪难得想‘张飞绣花’的细致一次, 想找个西餐厅吃个烛光晚餐什么的,也实在奈不过程见烟食量小,没那个胃。 “那你说吧。”他修长的手指有些无奈的敲了敲方向盘:“去哪儿?” 程见烟本来想说实在不行各回各家吧, 没必要非得找个地方去‘约会’。 但在季匪压迫性极强的注视下, 她这句话没办法说出口,想了想只能说:“要不……” “去喝点茶吧。” 年纪轻轻,刚结婚的一对男女。 婚后庆祝的地点是茶馆。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地点么?不是,但却是程见烟能想出来的。 也是季匪能顺从的。 ‘龙岩茶馆’是程见烟常常去的一个地方, 她认识那里的茶艺老师, 也多少跟着学了点茶道艺术。 虽然远远算不上精通, 但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在洗茶煮茶的过程中, 任何躁动不安的情绪都能被慢慢沉淀。 尤其是在茶馆里小包厢喝茶的时候,身旁总会配着中式香道的沉香。 穿着汉服的女孩儿会现场将器皿里的粉末碾平, 弄得一丝不苟, 点燃后盖上盖子。 小小的包厢内慢慢盈满了香木和茶壶里金骏眉的味道, 十分悠然。 季匪本来觉得自己是那种‘山猪吃不了细糠’的人,坐在这茶馆里会不适应,觉得别扭。 但可能是因为气氛太过平和,还有程见烟亲自给他倒茶的缘故…… 他又觉得挺好的。 甚至有种自己也想开个小茶馆的冲动。 “你很喜欢来这里么?”季匪看着程见烟不需要茶艺师,自己熟稔的冲泡分杯,有些好奇地问。 “喜欢。”程见烟给出肯定的回答,微微垂眸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她长睫毛微微颤动:“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常常会被学生气到,后来发现学习茶道,有助于情绪稳定。” 季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你情绪一直挺稳定的。” “记得么,上学那时候我和人打架,你直接找教导主任过来了。” 这是季匪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的事。 程见烟愣了愣,随后就想起他指的具体是哪件事情。 十年前,少年不但自己是个让人头疼的混世魔王,对待身边的人也很是维护。 简而言之,十分护犊子。 离九中不远的位置有一所技校,和正经高中里的风气不同,那里才是真正的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总之和九中的好学生是两个世界的人。 偏偏两所学校离得很近,因此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一些摩擦。 穿着两所学校校服的学生走在同一条街上,彼此的目光里都是鄙夷且不屑的。 十七八岁,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 技校的学生觉得九中那些书呆子眼高于顶,瞧不起人,而九中的大部分学生觉得技校里那些都是不学无术的小流氓,还喜欢惹是生非。 胆小的好学生一般见到了都绕着走,但总有些欠欠的,喜欢凑上去的人。 例如高中时有一个和季匪还有傅厦玩儿的不错的男生,名叫王知遇,他不知道怎么就和技校那边的‘老大’发生口角,甚至发展到了拳脚相向的地步。 受了委屈,王知遇就跑回来和季匪哭诉了。 那时中二心爆棚到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少年,是会去追问前因后果,然后理智解决的人么? 不会的,季匪得知有人欺负他兄弟,二话不说的就搞了一堆人过去,准备找回场子。 十七八岁的男生大概都有中二病,季匪找场子的方式不是直接打群架,而是和技校那边的老大约了一场野球。 输了的一方,要乖乖学狗叫。 这种惩罚方式,除了对自己极度自信到自负的季匪以外,也没人敢提出来了。 季匪和傅厦是从初中开始一起玩儿到高中的,多年的默契摆在那里,展现出来的水平当然碾压技校那几个临时组的五人队伍。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技校那队输了,技校的老大却拒绝之前说好的提议。 “你他妈才学狗叫,这招数也是人能想出来的?”他盯着季匪,冷冷嗤笑:“想的美。” 季匪的眼睛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如果是二十七岁的季匪,他压根不会在意这些过家家一样的屁事,但那是十七岁的季匪。 十七岁的少年,是戾气最严重的时候——他听了这话,一拳就挥上去了。 两边的人早就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季匪的这一拳像是某种信号,一群少年都冲了上去。 群架向来是乱七八糟的,自己人都容易打到自己人,少年的唇角也不知道被谁从身后擦过来的指骨弄破,让他下意识地皱起长眉。 眉宇之间的情绪阴鸷又暴力。 季匪手里还拎着一根不知道谁扔过来的棍子。 他修长的手指紧了紧,顷刻间有种挥到眼前这位技校大哥脑门上的冲动。 毕竟打架这种事太容易上头,血腥和暴力之下,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只是,两边的人都没有机会将冲动更加扩大一步。 因为两方学校的教导主任开着车来劝架了。 再怎么顽劣的学生,在未成年的年纪里也抵抗不了来自于老师的压制。 所有参与打架的学生都被狠狠教训了一通,还被罚写一千字的检讨,明天中午之前就得交上来。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是没造成人员受伤,所以不用请家长。 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办公室时八点多钟,正巧赶上高二的学生下完晚自习,教学楼和cao场上一片漆黑的静悄悄。 男生群里不乏抱怨声,包括季匪旁边的傅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