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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383节

    沈婳:“不急。”

    女娘拍了拍孙掌事的手,以做安抚。

    “明儿便派人去将那铺子收拾妥当。阵仗弄的大些,鞭炮什么都放起来。”

    “娘子准备再开一件绣坊?抢生意?”

    “不开张。”

    沈婳冷冷道:“我等着那些个畜生,请我回去。”

    “当然,我不会给他们脸。”

    孙掌事给她捻了捻被褥。心疼之余也只剩无奈。

    “娘子心下有成算就行。”

    都欺到头上了,何必委屈求全?

    圣人留下的规矩俗成,可没善待女娘分毫。

    娘子受的委屈,不是她该受的,她离开时,可还没及笄!

    何况沈婳身边有人护着,也无需忧心吃亏。

    等说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吹灭屋里的灯,只留下一盏起夜的,这才缓步退下。

    她一走,沈婳便翻来覆去的辗转反侧。

    不过多时,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沈婳下榻穿鞋,跑去梳妆台上,取过香膏,挖了一大块,在手心慢慢抹,那股幽兰的香味与此同时馥郁散开。

    她一点一点抹着,从莹润的脖颈至脚踝,每一处都不放过。

    做好这些,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屋。

    隔壁的灯还亮着。

    ‘咯吱’一声,在寂静的夜中动静不算小。

    半靠在榻上坐姿懒散的崔韫稍稍抬眸,见门扉那处探头探脑的沈婳,也不无意外。

    他的手还搭在书卷上,身上只堪堪披了件外衫。被褥在一旁还叠着未动。

    不等女娘出声,他抬手。

    “过来。”

    沈婳关上房门小跑过去。

    刚挨近,便被崔韫拦腰抱坐下。

    “我能在你屋里睡吗?”

    她扯着崔韫的衣摆,学着他往前那般,仰头去寻他的唇,女娘是头一回如此,她做的很是青涩。

    崔韫下意识要回吻,却不想她稍稍一碰就要退开,收放自如的直接绕过崔韫,生生上榻,爬上了里侧。

    抖开被褥,身子滑进去。沈婳靠着墙壁,眼儿圆溜溜的保证。

    “别担心。”

    “我不会碰你。”

    “更不会强人所难。”

    沈婳一手打在枕上,侧脸压上。看着崔韫。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中间好似隔了一道银河,闭眼前还不忘礼貌道。

    “晚安。我睡了。”

    她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睡的。

    崔韫搁下手里的书。一抬手把人拉到身侧。

    “我明儿一早走。”

    “我知。”

    他一手托着女娘的下颌,对着一处红润咬了下去。没敢用力,只是细细密密吞吃掉她软软的轻喁。

    崔韫好笑道:“你知什么?”

    “你是真不知我有多危险。”

    夜里也敢闯进来。

    沈婳喘气,却抱着他的脖颈蹭了蹭。

    崔韫安抚她的后背:“歇吧。”

    沈婳又准备慢慢挪到墙角,她的意图很快被识破,崔韫将人紧紧抱住。头埋在她玉颈处,嗓音透着暗哑和失笑。

    “莫动。”

    “要走了,总得抱个够。”

    女娘平复呼吸后,视线经不住的沿着他的腰腹往下落。

    “看什么?”

    “没什么!”

    沈婳:“就是看你难不难受。”

    崔韫指腹揉捏怀中的暖玉:“闭眼。”

    他动作很轻,却也很舒服。沈婳打了个哈气,两手扯着他的领口。

    她困的不行,眼角泛着泪花。意识朦胧间,她依稀听到男子的嗓音。

    “就是来折磨我的。”

    随后,她被人姿态亲昵的抱住,是极轻的一声喟叹。

    “认了。”

    第387章 哈,那太好了

    早间的露水顺着枝蔓轻轻朝下坠,炊烟袅袅,晨曦徐徐拉开帷幕。

    天色大亮。

    等沈婳醒来,身侧就没了人。

    她摸了摸枕头,没有半点余温。女娘倏然坐起,下榻绣花鞋都忘了穿,披散着发,直直追了出去。

    “娘子。”

    沈婳低低的问:“他走了吗?”

    凝珠应:“侯爷一早就出了门。”

    沈婳抿唇,僵持着站了半响,这才恹恹的往回走。

    她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绝对不多。

    如此也好,总比亲自送他离开不舍的好。

    这种情绪笼罩着她,一直到用了早膳后。

    二荣来了。

    自从上次盛京一见,倚翠私下给了他不少银钱,回了丰州,时不时也得孙掌事接济,他早就被拉拢。

    他给沈婳行了个大礼。

    沈婳让他起身:“你阿娘可还好?”

    “托娘子的福,一切都好。”

    二荣难得有了笑意:“她中了风后小的实在不放心,身边也不能没有人。多亏娘子,小的才能有余钱请了隔壁的婆子照看,不说别的中午好歹能喂阿娘一餐饭,小的也无需来回跑,轻松不少。”

    沈婳颔了颔首。

    “我阿娘生前便多次提及,你是极为孝顺的。”

    二荣眼眶一红。

    他早些年也是得夫人不少恩惠的。

    “你在绣坊打杂,绣坊的事到底比孙姨知道的多,且同我说说。”

    二荣自然不敢隐瞒。

    “自一风堂不再同绣坊合作后,绣坊到底名声有毁,为此,继公子一直高价聘请绣娘,光是周家绣坊前前后后也挖了十人。”

    “绣娘在绣坊里可都是签了契的,毁约的价格本就高,娘子想来也知,继公子从中砸了不少钱。”

    “不只周家,便是丰州城外有名的绣娘,也一并高价招揽。”

    “不说别的,要说起苏绣,咱们沈家绣坊不称第一,想来也没不长眼的敢独占鳌头。这些年,周家绣坊经营的不错,可总是比咱们矮了一截。”

    沈瞿聘来的绣娘,也许手艺是比绣坊那些还留着的绣娘好,可若同沈婳名下的老绣娘相比,却是不够格的。

    要不然,周家绣坊也不至于没有出头之日。

    便是砸下再多的钱,也已然失势。

    苏绣的门道深着呢。

    沈瞿请来周家的绣娘又如何?还不是照样不成气候。

    二荣见沈婳没出声,忙又道。

    “小的不久前听继公子同程掌柜商议再将绣品的价格往下压一压。”

    这是大忌。

    沈婳倏然抬头。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