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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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 桃榆把布襟递过去。 “一点小雨,不妨事。” “现在正值壮年便肆意亏损身体吧,往后便知道失悔了。” 霍戍接过布襟,道:“既是关切我身体,作何又要让我这时辰冒雨而来。” 桃榆见他这么说,抿了抿嘴,不高兴道:“你若不乐意来不来就是了。” 霍戍见着气鼓鼓的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白乎乎的脸,指腹接触的瞬间,是他想象中的柔软。 桃榆一把将霍戍的手推了开。 “没不乐意,我不过逗逗你。” “明晓得我几日没见了,偏还说这些讨人嫌的话来。” 桃榆瘪了瘪嘴,敢情也就他一个人会挂记。 霍戍见把脸别去了一边的人,挪动了些位置:“别生气,不是给你买了帽子么。” 桃榆闻言看了一眼怀里的卧兔儿,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柔软的短兔毛。 “那~那你明日带我去城里。” 霍戍眉心微动:“去城里做什么。” “外头说匪乱,我已经好久没去过城里了。再者娘说自缝做喜服来不及,要去城里布行做,我直接前去还能量尺寸自选料子。” 桃榆看向霍戍:“你的做好了?” “没。” 霍戍看着撒娇的小哥儿,道:“那就去十里布行,顺道同吴怜荷说一声我们成亲的事。” 桃榆见霍戍这是答应了,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明早什么时辰,在哪儿汇合?” 霍戍看着听着雨打窗棂的声音,不知明日是否还有雨水。 “我明早过来接你。” 桃榆一听这茬,眼睛都眯了起来。 翌日天还没亮,桃榆便从取出了暖呼呼的汤婆子,待着被窝里凉了下来,咬牙爬起了床。 洗脸净手后,翻箱倒柜的把冬日的衣服都给翻看了个遍,挑选了件勉强满意的袄子,又在梳妆台前去捣鼓了一通。 最后将斗篷一系,发觉衣服白挑。 见此,桃榆在铜镜前转了转,又把斗篷给解了下来。 待着拾腾好出房门时,天都已经亮了。 今早未有下雨,但天色还是在一层灰雾之中,不大明朗。 黄蔓菁端着早食见着一身云水浅色袄子的哥儿,头发束的端正,又还佩了玉簪。 她怔怔的瞧了两眼:“今儿在家里怎的也拾掇的这么精神?” 桃榆一个箭步过去把黄蔓菁手里的早食端了一碟子过来,往堂屋里走:“吃饭,吃饭。” 黄蔓菁摇了摇头,喊了纪扬宗一道吃早食。 清早大牛就揣着两个馒头,被纪扬宗喊去隔壁村定宴席要用的鸡鸭去了。 一家三口坐在一张桌子上,心思各异。 黄蔓菁琢磨着桃榆的嫁妆还差些什么,差的当入如何置备。 纪扬宗则计划着席面儿上得有多少菜,牲禽又在哪里采买。 正当几人正出神的谋划时,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这大清早的。” 纪扬宗放下手里的馒头,方才起身说去瞧瞧,就见着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尾巴。 他正想说老实吃饭,就见着院子里来的霍戍。 纪扬宗语气和蔼:“咋过来啦?有什么事么?” “我接桃榆去城里置办喜服。” 不等纪扬宗开口说行与不行,桃榆便突突折身朝屋里跑:“马上,我拿了斗篷就来。” 纪扬宗干咳了一声,同霍戍道:“进来一起吃点早食吧。” “我吃过了。” 不过须臾桃榆便抱着斗篷跑了回来,从他爹身后蹿到了霍戍跟前:“我在布行量好尺寸了就回来。” 黄蔓菁跟着出来,见着两人好似没怎么过多相处过,却是亲近。 纪扬宗见状也便摆摆手:“早去早回。” 目送着两人出了门,黄蔓菁方才道:“你还真准小桃子跟他出去,也不怕村里人瞧见了说闲。” “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怕他们不说呢。且不说两人都订婚了,初八就办宴席,都不足月了。我不信霍戍会像尤家一样还给反悔的。” 黄蔓菁想想也是,没再多言,两人一道又折身回屋去。 “我说清早上拾掇的花枝招展的,原是要跟霍戍一起去城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怎晓得霍戍要来接他去的?” “这孩子……” 出了纪家门,霍戍看着走在他前头一身浅色袄子的小哥儿,他伸手拉住了人。 桃榆乍然回头:“怎么了?” 霍戍把他手里的斗篷取了过来,微弓下些腰给人系上:“外头有些冷,穿上。” 桃榆闻言便没再乱动,由着霍戍把斗篷披在他身上,粗苯的大手在他脖子上系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结。 霍戍轻轻拍了拍比袄子深色些的斗篷,把帽子也给桃榆戴上。 “下了几日雨,路上泥泞,骑马吧。” 桃榆听这话心里顿时有点慌乱:“可、可我还不会骑。” “不碍事。” 霍戍话毕,将门口的大黑驹扯了过来,检查了一下马鞍。 桃榆见着这马又是非骑不可了,有点不乐意,却又无法,还是只得慢慢靠近大黑驹。 正要抬脚爬上去,腰间却是一紧,他偏头看霍戍间,自己已经被放到了马上。 桃榆身下是健壮的活物,顿时浑身又紧绷了起来,手忙脚乱的不知是先抓住缰绳还是马鞍上的把手。 小脸儿发白间,侧脸一阵风过,旋即身后便贴了重山墙过来般,一下子就将他给稳住了。 桃榆回头,便对上了霍戍有点青茬的下巴,他眨了眨眼睛,心里突突直跳。 霍戍伸手拉住缰绳,胳膊不过微微抬起,披帔垂于一边,桃榆便被一整个的笼罩在了他的身体间,从后往前看,全然瞧不出前头还有一个人在。 也只有迎面可见着比霍戍低了一个头多一点的小哥儿。 霍戍驱马前行,微垂眸子看向紧抿着唇,一双眼睛无辜又直勾勾看着他的哥儿:“还怕?” 桃榆现下觉着就是松了抓着马鞍的手,那也安稳的跟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一样。 只是:“只是这样不好吧。” “没有不好。下个月都睡一个被窝了,现在一起骑个马能有什么。” 桃榆脸乍的发烫:“谁、谁要给你睡一个被窝了。” 霍戍端视着前方:“不为跟我睡一起,作何要同我成亲。” 桃榆听此驳论,睁大了眼睛。 这话倒是说得他贪图要跟他怎么样似的,还是自己占了便宜一般。 他默默往前挪了些身子,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不想方才屁股往前了一点,一只手便圈住了他的腰,将他给勾了回去。 桃榆动了动眸子:“爹说你准备了很多礼金,你哪里来这么多钱的?” “还没成亲就开始想管我的钱了。” 桃榆回头瞪了霍戍一眼:“谁要管你的钱,我们成亲以后,各、各花各的便是!” 霍戍收回视线看向小哥儿:“你确定?” 桃榆立马想了想自己的花销,若是不嘴馋的话,也……也许也是花不了多少钱的。 即便是不够花,但话都说到了此处,也只能挺直腰板咬牙点头。 “那你可别回去告状说我待你不好,不给你钱花。” “两个人的事情,我、我才不会告状。” 霍戍眼底有笑,上了官道经行林子风大了不少,他把怀里的人圈的更严实了些,微曲下些身体,将下巴放在了桃榆的肩膀上。 桃榆察觉到霍戍的靠近,端正坐着看着雾蒙蒙的前方,不敢动弹一下,脸红的不行。 他觉着霍戍虽然总是板着一张又臭又凶的冷脸,但身体却很暖和,自己缩在这儿骑马也并不觉得冷。 身体虽然暖和着,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冷,霍戍不给他管钱也就算了,竟然真的答应成亲以后各自花各自的钱,真是个狠心的男人。 成亲以后肯定也不能再跟爹娘要钱花了,那他就只能自己多做些药膏拿到城里卖,赚些零用钱。 想到自己成亲以后要比成亲前过得还惨,实在是太可怜了。 桃榆默了半晌,忽而道:“那我也不给你做饭。” “也各做各的。” 霍戍道:“那要不要也各睡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