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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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寻月含笑应下,寄春走过去拉了星儿的胳膊,二人欢欢喜喜的离开,往库房而去。 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宋寻月眸中闪过一丝晶亮的光,对栀香道:“把今日买的东西都搬回嘉禾院去,咱们挨个研究研究。” 栀香失笑,颔首应下,吩咐人去取今日宋寻月买的所有东西。 星儿先跟着寄春去宋寻月房里取了库房钥匙,随后二人便往府中库房而去。 来到库房门口,寄春将库房的打开,对星儿道:“之前你来过这里,其实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里间呢,我带你进去瞧瞧。” “嗯。”星儿心间其实有些不安,今日小姐花了王爷那么多钱,王爷回来会不会怪罪? 她对王爷有多少钱心里没有数,只是以她在世这十几年的生活经验来判断,他们小姐今日花的实在太多了,多到已然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她这颗心,当真从会仙居开始就突突直跳,不得安生。 门打开,寄春收好钥匙,弯腰拉起星儿的手,直接往里间走去。 星儿瞧着库中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宝,委实有些好奇,若这些还不算好,里间的东西究竟有多好? 怀着无比好奇的心,寄春推开了里间的门。 里间光线昏暗,四周架子上的陈设,并不能瞧得真切,正中有一张书案,寄春上前取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烛火。 灯光亮起的刹那,屋里的一切尽皆跌入星儿眼中,她不禁呼吸一滞,一时目不暇接。 有半人高的红珊瑚、鸽子蛋大小的各色宝石、胎薄如纸她都叫不上名字的瓷器、整幅的寒鸦戏水缂丝屏风……宛如置身天宫王母娘娘的寝殿,当真叫星儿深觉如梦似幻。 星儿眼睛瞪得老大,磕磕巴巴道:“寄、寄春jiejie,这、这、这真的要从这里选吗?” 这么好的东西!莫不是王爷的私人收藏,是王爷心爱的珍贵之物? 寄春嘟了下唇,神色间似有疑惑,随后道:“从前都是从外头选的,可是刚才你没听徐公公说吗?这次要特别用心才是,所以我才想着从里间选。” 星儿在这里间,当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脚也是定定站着不敢挪动半分,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那可是卖掉一万个星儿也赔不起。 星儿颤巍巍的对寄春道:“寄春jiejie,这些可都是王爷的心爱之物?” 寄春点头道:“是啊,王爷带回贵重且喜欢的东西,就会放在里间。” 呜—— 星儿闻言更忐忑了,王爷不在,这次送礼即便是寄春来选,但如今王府小姐做主,这账怎么都得算到他们小姐头上。若是将王爷的心爱之物送出去,再加上小姐本就花了王爷那么多钱,王爷回来后若是生气,她和小姐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念及此,星儿伸手小心翼翼拉住寄春的衣袖,对她道:“寄春jiejie,我幼时有个长命锁,那是我最值钱的东西,疼得跟眼珠子似得,后来家中遭灾,爹娘把那长命锁背着我卖了,我心疼到连着好几日梦里都是在抢我的长命锁。若里间都是王爷的心爱之物,王爷人又不在,无法请示,我们这样自作主张的拿去做礼,王爷会不会很心疼啊?” 寄春闻言,低眉寻思片刻,似乎觉得星儿说的有道理,眉宇间亦漫上些愁意,蹙眉对她道:“那可怎么办?徐公公特意叮嘱说用心,外间的礼物若是不合陛下心意,陛下日后更轻视咱们王爷的话,也会很麻烦。” 星儿拧着眉,想了半晌,忽地眼前一亮,对寄春道:“徐公公不是说用心嘛?既然是用心,就不见得必须要格外值钱,咱们做一个用心的礼物,既不用担心得罪王爷,也不用担心礼物不合陛下心意。” 寄春深觉有理,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星儿道:“小姐九岁那年,她外祖家已经离京,在继室夫人手底下受了一年的苦,那年生辰,小姐极是惦念生母。虽然没见过生母,但是那年,小姐做了一本画册,将她这些年的生活,以及经历过所有开心的事,都画在画册上,焚化在先夫人墓前。当天晚上小姐就梦见了先夫人,想来先夫人在天之灵,对这份礼物很满意!” 寄春听罢,两手一拍,赞成道:“对啊!对于父母而言,还有什么是比惦记父母之恩,懂父子之情更好的礼物呢?” 星儿眼睛晶亮,重重点头:“对啊!陛下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们何必冒着得罪王爷的风险,再去拿里间这些贵重玩意送出去?咱们以王爷的名义,用心给陛下做个画册多好?” 这礼物用心,不比送贵重东西更体现心意?当然在星儿眼里,除此之外,也怕自己和小姐花王爷太多钱,惹他生气,自然……她节俭入骨,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舍不得,但这次不多,就一丢丢,嘿嘿。 寄春大喜,同样重点一下头:“对!就做个画册!” 二人喜滋滋的商量好,但紧着又遇上了问题,星儿蹙眉道:“可王爷不在,我们怎么知道王爷和陛下相处的细节,如何画这个画册?” 寄春拍拍她的肩头,说道:“别担心,找张立。张立和辰安一样,是跟着王爷从宫里出来的,他什么都知道。至于画,我们是找府里的画师画,还是找王妃画?” 星儿想了想道:“咱们去问问王妃娘娘,看娘娘怎么说?” 寄春应下,和星儿一同从库房出来,各自分头行动,一个去找张立,一个去找宋寻月。 宋寻月正愉快的在屋里和栀香玩鲁班锁,忽见寄春跑了进来:“王妃娘娘!” 宋寻月不解抬头:“嗯?礼品备好了?” 寄春点点头道:“决定好了!但是有个环节,需要问问娘娘。” 宋寻月暂且将手里的鲁班锁放下,道:“你说。” 寄春道:“此次礼物重点是用心,以解陛下连日来处理边境之事的烦忧。奴婢和星儿想了想,与其选贵重礼物,倒不如以王爷的名义做本画册,以书多年来的父子之情,想必陛下瞧了,定然欢喜!” 画册?宋寻月琢磨这两个字,莫名想起幼时的自己,也曾做过一本画册祭奠给生母。 宋寻月看先寄春,问道:“确定是画册吗?”寄春熟悉府务,方才也说这些年送礼都是她经手办,若是她说没问题,那想来就没问题。 寄春未觉有他,点头道:“嗯!画册。王爷虽然不在,但张立自小跟着王爷,熟知一切细节,可由他来口述。奴婢来是想问问娘娘,这画册,是找府中画师绘制,还是由娘娘亲自绘制?” 宋寻月是会画画的,既然礼物要用心,谢尧臣又不在,那自然得是她这个王妃亲手绘制更显诚心。 念及此,宋寻月道:“我来吧,等会让张立过来。寄春,你去裁制研磨,我净手便来。” 第47章 本王不在,你挺开心?(二更) 寄春点头应下, 去书房准备笔墨纸砚,宋寻月则去净室净手, 待她从净室出来时, 星儿也正好带着张立过来。 张立行礼道:“见过娘娘。” 宋寻月免了他的礼,问道:“王爷和陛下之间的往事,你熟悉的吧?” 张立笑而点头:“娘娘放心,方才星儿已将画册一事告知。” 宋寻月笑道:“那便劳烦你了, 随我去书房。” 说罢, 一行人同往嘉禾院东侧书房而去。 寄春已经准备好所有东西, 熟宣已裁成册子大小, 一旁笔墨砚皆已备齐。 宋寻月走到桌后桌下, 铺纸提笔,静思片刻,方看向张立:“便以时间为序, 内容就选王爷和陛下之间, 令彼此都印象深刻的画面。” 张立闻言, 神色间忽地流过一丝惋惜,但顷刻间逝去,应声间已恢复坦然和顺的笑意,对宋寻月道:“王爷三岁那年,宫婢奶娘等人,带王爷去御花园玩耍, 却不知怎地没看住王爷, 遍寻不见。所幸那日陛下恰好经过御花园, 正见王爷爬上一口水井边缘, 伸着手, 在抓井边一只青虫。那日若非陛下发现的及时, 王爷恐怕早已掉入井中夭折。” 宋寻月:“……” 谢尧臣小时候那么皮? 张立接着道:“那日陛下重罚王爷身边所有宫婢,并重新给王爷换了一批人伺候。那天晚上,陛下抱了王爷去勤政殿,搂着王爷睡了一夜。这件事王爷许是已无印象,但在陛下的记忆中,想来印象深刻。” 宋寻月听罢,寻摸着点点头:“嗯,那就画陛下搂王爷在榻的画面。”井边画面委实惊心,还是不要画的好。 宋寻月脑子里构了下图,便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只是念头起落间,却不自觉总是想着张立所言之事。她不明白,怎么说谢尧臣也是个皇子,依张立方才所言,当时小谢尧臣身边有宫婢,还有奶娘,那么多人跟着,怎么会把一个三岁小孩给跟丢呢? 三岁孩子能跑多快,跑起来怕是连只小奶猫都能超过他,怎么会跟丢,还遍寻不见? 宋寻月边画,边将疑问问了出来:“张立,那么多人,还是专门看护王爷的,怎么会把王爷跟丢呢?” 张立笑笑,笑意隐带一丝嘲讽,只道:“许是仪妃娘娘不得宠,宫婢们怠慢。” 宋寻月未曾接触过皇庭大内,不甚了解,张立这般解释,她便真当是这个缘故,叹道:“王爷母妃不受宠,护不住他,我没有生母可以依靠,倒是同病相怜。” 宋寻月画技尚可,幼时玩具都被父亲没收,她常常无聊时,便拿根木棍,在院中土地上照着书画,久而久之,画技竟也练了出来。 她很快便勾完了第一幅图的白描,将纸张凉去一边,又抽了一张铺开,以探寻的眼神看向张立。 张立会意,接着道:“王爷六岁那年,仪妃娘娘因故被罚禁足三月。王爷那时年纪小,不知发生何事,只知自己出不去,见不到父皇,万分想念。头一个多月尚可,之后王爷便因思父哭闹。每日傍晚,都会等在宫门处,看着巷道等陛下来,夜夜如此,每每都是困到爬着荣仪宫高高的门栏睡着,才会被宫婢抱回去。那些时日王爷当真可怜,正值盛夏,每天身上都会被蚊虫叮咬好些包,有次眼窝都肿平了。” 宋寻月闻言蹙眉,心口堵得慌,莫名想起自己幼时,渴望父亲关照而不得的那种感受,问道:“陛下来了吗?” 张立摇摇头:“没有。直到仪妃娘娘解了禁足之后,陛下才来看王爷母子,那日王爷抱着陛下的腿哭了好久。” “哎……”宋寻月叹息,脑海中全是宋俊的身影,那种孺慕又得不到的感觉,她太懂了。 许是感同身受,宋寻月觉得这桩事得画两张,一张画“王子候父”,一张画“父子相见”。 想着,宋寻月便提笔作画。 约莫两刻钟功夫,两张画白描勾完,再次看向张立。 张立再道:“王爷八岁那年,秋季皇家猎场围猎。本来以王爷的年纪,骑着小马,在外围打打兔子锦鸡便是。可那日不知何故,王爷以及王爷身边下人的马都受了惊,四散狂奔。王爷被马带进林子深处,还是猛兽频繁出没之地。陛下亲自带人寻找,直到夜里丑时,方才找到王爷。” 宋寻月听着惊了一声,忙问道:“那时候王爷才八岁,丑时才找到,还是林子深处,他岂不是吓坏了?” 张立叹息道:“可不是嘛?王爷回来后做了好几日噩梦,每夜惊呼而醒,用了半个多月安神的汤药,方才慢慢好转。” 宋寻月眉心深蹙:“王爷真是命大啊,若是遇上猛兽,可怎么好?” 张立眼底神色渐冷,面上只道:“只怪咱王爷运气不好,骑着一匹小马,也能受惊。” 本该是一件令人叹息的事,但也不知为何,宋寻月脑海中忽地出现八岁的小谢尧臣,骑着同样一匹小马的模样,莫名有些……可爱。 宋寻月想了想,提笔在纸上画下一副林中父子相见的画面,特意将皇帝画的宛如天降临凡。 画完这一副,张立立马会意,及时道:“王爷九岁那年,不甚吃错相克的食物,腹中绞痛不止,太医给开了催吐的药,足足吐了一晚上,此后整个人更是迷糊了三天,方才好转。那次也是陛下陪在王爷身边时间最长的一次,每日下朝后就过来,连政务都是在荣仪宫处理。” 听到这儿,宋寻月彻底不知再说些什么,谢尧臣能长这么大可真不容易,当真多灾多难。 宋寻月感慨着,笔下一副图再次成型,小孩子病卧于榻,其父在旁摆桌处理政务。 等宋寻月这一副画完,张立开口道:“王爷十二岁那年,深秋初冬时节,夜里给陛下送完宵夜回来,不甚落水,若非巡逻的侍卫发现及时,王爷怕是没了。天寒地冻,王爷回去后发烧两日,方才好转。” “嘶……”听闻到此,宋寻月深深蹙眉:“当真不知是该同情你们王爷多灾多难,还是该庆幸你们王爷命大了。” 他怎么回回遇上的,都是伤及险些性命的意外?这也太可怜了!他怎么这么倒霉? 张立笑笑,意味深长道:“是王爷命大!” 宋寻月未曾多想,附和着叹息点头,问道:“这件事陛下做了什么?” 张立道:“那时陛下国事繁忙,只来瞧了王爷几眼。事后陛下也觉得王爷多灾多难,请了国寺的法师入宫,为王爷做了几场法事。” 宋寻月点点头,将这件事也画成了两副,一副是父探病榻,另一副是为子祈福。 宋寻月边画边问道:“后来呢,你们王爷可平安了?” 张立点点头道:“溺水那件事发生时,王爷已经十二岁,远比从前懂事。在那之后,王爷便没再出过什么意外。” “那就好……”宋寻月格外感慨,谢尧臣这倒霉孩子啊。 画完这几幅后,宋寻月看向张立:“接着说。” 张立愣了愣,随后道:“没了。” “没了?”宋寻月诧异道:“这才几副啊?怎么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