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出于歉疚，库兹萨耶夫非常迫切的需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但他也只剩下开车了。 仔细想想，好像只有亚德列夫赔大了，然后这里的每个人都赚了。 汉克清了清嗓子，对着高光道：“剩下的事让他们处理好了，我呼叫直升机降落，你要跟我一起走还是等着？” 回就回吧，留下来也确实没什么事，剩下一些收尾的杂活儿，自然有萨拉赫带着别人去干，高光总不至于还要陪着萨拉赫去检查到底损坏了多少无人机。 不知道这算是虎头蛇尾，还是完美收官，总之事情是用泰山压顶之势完成了，哪还有什么可说的，撤吧。 高光想和别人打个招呼再走，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招呼呢，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又何须跟别人解释，更无须编造个借口啊。 谦虚是一种美德，低调是一种态度，可如果在天上刚刚扔了四个激光制导炸弹后还那么谦虚和低调，那就是虚伪了。 高光总觉得萨拉赫看他的眼神，好像恨不得给他磕一个似的。 啥也别说了，上飞机，走人。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没有谁天生就是大佬，而高光的心态现在确实起了一些变化，在天上掉下来几个激光制导炸弹后，他虽然还没有真把自己当成了大佬，却也不会和刚到巴格达时那么谨小慎微了。 简单来说就是自信了，开始体会到上位者的快乐了。 在飞机上高光就开始憧憬他接下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靠打仗赚钱是不可能了，自己上多危险啊，当个掮客轻轻松松把钱挣了多爽，再给兄弟们找点儿轻松又赚钱的活计，从此以后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样的日子多美。 高光的美好设想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还在直升机上的汉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在接到电话之后，一开始的时候还显得很恭敬，然后很快就变成了快乐，最后他对着高光意气风发的道：“今晚的行动是完美的。” “没错，很完美。” 虽然扔的炸弹有点近，但是抛开这一点的话，也确实算是完美了。 汉克继续一脸藏不住的笑意道：“我获得了晋升，我即将成为上校。” 汉克老是穿着便装，所以高光一直没看出来汉克竟然是一位中校，而且他即将成为上校，看汉克的年纪来说，完全称得上年轻有为啊。 高光立刻道：“恭喜，这真是个好消息。” 汉克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耸了耸肩，而这个动作，让高光下意识的觉着好像有点儿不妙。 果然，汉克紧接着道：“可惜我要调走了，唔，不能继续在巴格达和你共事很遗憾。” 刚刚抱上的大腿这就要走了？ 高光惊道：“调走了？你要去哪里？” “阿富汗，我要去阿富汗当某个特勤单位主官，这是我渴望多年的职务，唔，如果你将来把业务发展到阿富汗的话，别忘了找我啊。” 第234章 我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 一共十五辆卡车，彻底损毁了四辆，两辆轻度受损，里面的货物大部分得以保全，所以这次行动抢回了大部分的货物，如果不是飞机太早扔下了炸弹的话，那这次行动真的能算是一次完美的行动了。 可是萨拉赫对这个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失而复得的东西，不能要求太高。 萨拉赫的态度没有让高光感到多么欣喜，因为他的大腿走了。 刚刚抱上的大腿，抽走了，这个结果别说高光很郁闷，汤姆同样郁闷，甚至比高光更加的郁闷。 但最郁闷的却是道森。 道森和汤姆的合作机会不多，和汉克那几乎是天天都要打交道的，战火集团接到的大部分业务都来自军方，而汉克在很多任务上都和道森能对接的上，所以道森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一切都是生意嘛，高光和汤姆失去了一些赚外快的机会，可道森丢的却是长期供应商，或者说长期的买主也行。 “我和汉克合作很愉快，也互相信任，他在的时候很多事都很简单，他这一走，我得重新寻找合作伙伴了。” 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普通民宅里，汤姆难得的再次以本来面目出现，现在只有他和高光，所以他们能抓紧时间对对账。 “还是先把费用结清吧，这是去掉所有开支后剩下的部分，我们一人一半，一百五十万，减去转账支付所需要的洗钱费用，还有每人一百四十万。” 高光拿到的现金全都拿出去了，他现在好像就是有过路财的命，钱在手上打个转就没，如果说起来的话，就是日均流水过百万美元，但是落到手里的嘛，基本没剩。 “洗钱这么贵的吗？” 高光倒不是怀疑汤姆会把钱扣一道手续费，他就是单纯的想知道为什么洗钱有多贵。 汤姆吁了口气，道：“转账给地下钱商，全都拿成现金，加急，只收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已经很便宜了，巴格达就是这个价，然后军方那些人再把收到的大额现金交给地下钱商，地下钱商换成合法收入存到他们的个人账户上，至少收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可这些钱就变成了合法收入还不用交税，五角大楼那些人都是这么干的。” 好像一不小心有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原来美国的军方是这么玩的。 “原来是这样。” “那些驻伊拉克的普通大兵自然是没什么油水，可是五角大楼那些驻伊拉克的大人物，待上一段时间之后那个不是吃个滚瓜溜圆的，军方那些人赚钱可比我们容易多了，尤其是前几年，走私石油必须给军方抽五成，他们赚大了！” 现在也是共事过几次了，双方都觉得能互相信任，何况还是五角大楼的秘密，汤姆说起来那是毫无心理负担。 汤姆吧咂了一下嘴，道：“现在汉克要调走，这对我们可不是个好消息，他的继任者不是自己人，适合替代的人选还要慢慢找，我们在巴格达的生意看来要受很大影响，你最近这段时间留意又没有什么适合我们做的生意，大小都行，关键是要可靠，安全，尤其是嘴必须要严。” 高光小心翼翼的道：“你不是也要升职了吗？生意不该更多才对。” 汤姆笑了笑，但他立刻耸肩道：“权力大了，可是赚外快的机会不会更多，因为盯着我的人也会更多，所以我才需要更加的小心。” 说话间，汤姆看向了一个监视屏，屏幕里出现了一辆车，他很快道：“有人来了，应该是道森。” 果然，道森在车上探出头来摆了下手，然后才下车自己打开了院门，快步走了进来。 道森脸上一副愁苦的模样，他看到高光后，先是伸手指了指高光，随即一脸无奈的道：“昨晚你搞得动静太大了，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指责，道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他长叹一声，道：“我刚刚和汉克联系过，他来不了，现在他正开会，然后要乘坐军机立刻回国述职并接受新的任命。” 道森和汉克是联系最紧密的，比汤姆都要紧密，所以汤姆立刻道：“他去了什么部门？” “还是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晋升为上校军衔，去阿富汗，暂时担任特种作战司令部在阿富汗的第二指挥官，等他熟悉当地情况后，就会成为驻阿富汗的最高指挥官。” 高光直接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只知道汉克是五角大楼的人，却不知道汉克是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人。 五角大楼通常作为美国军方的代称，而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单位，严格来说，这个单位很多时候执行的不是五角大楼大楼的命令，而是来自总统的直接命令。 还有，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人通常不穿军装，他们还有自己的情报单位，在很多职权上和cia重叠，但是和国土安全部的职责差别比较大，不过奇怪的是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和cia的关系竟然还挺融洽的。 对上了，这就对上了。 怪不得汉克从不穿军装，怪不得他能和陆军，陆航，还有空军的关系都很密切，要知道美国的军队里，各个军种之间不能说有什么深仇大恨，却也绝对不算融洽，毕竟都要从国会老爷哪里骗军费的，同行是冤家啊。 道森挠了挠头，一脸苦恼的道：“接替汉克的人我不认识，现在我有几个任务可能面临重新审核，虽然这应该是丹尼担心的问题，可我有麻烦了，因为在这里做事的还不是我。”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汤姆很是无奈的道：“cia的外快可是不多啊。” “你那边有外快我也没法做啊，cia都是小而精的业务，这不是我们的主业。” 道森说完后，他看向了高光，随即一脸无奈的道：“本来这方面的业务可以给疯狗，可是你们昨晚搞出的动静太大了，以后再有这种业务，疯狗估计是做不成了。” 高光立刻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不出来吗？” 道森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挥舞着右手道：“我们刚刚和你达成了共享疯狗这个名字的协议，可你现在跟汉克轰炸了摩苏尔，你们出动了一个连的游骑兵，出动了十二架陆航的直升机，用了空军两架侦察机，四架f16，两架f15，你们用特种攻击的方式替萨拉赫追回货物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轰炸！为什么要轰炸！” 高光愕然道：“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不是只有两架f15吗，呃，等等，四架f16怎么来的？侦察机不是只有一架吗？” “我怎么知道的……” 道森很恼火，他挥手道：“消息灵通的人多着呢，这里哪个大公司和军方没有深厚的联系，昨晚空军出动战机升空，我们就开始打听是不是有大生意的机会了，然后呢，我们就知道一个叫做疯狗的家伙，为了替萨拉赫追回被劫走的军火搞了这次行动。” 汤姆幽幽的道：“我跟你说过的，不要让汉克太疯了。” 高光有些懵，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意味着什么。 你让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去一个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当经理，大概就是高光现在的感受。 要么极度骄傲到了自大的程度，要么就是一脑门雾水。 道森吁了口气，道：“现在疯狗这个名字太响了，我们怎么用来接那些需要保密又需要名气的任务？我怎么让疯狗这个名字，带着几个人去执行一个任务呢，雇主给多少钱合适，雇主还敢报价吗，一个价值百万美元的任务，不给个两三百万，他敢开这个口吗。” 汤姆点头道：“汉克就是手上资源太多，什么事都喜欢往大了搞，所以他才升的这么快。” “可惜他今天就要走了，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机会给他送行。” “唔，也不需要送行，以后要少和他联系，如果让人知道他和巴格达这边的人来往过于密切，对他以后的升迁不利。” 说完后，汤姆叹声道：“汉克虽然喜欢把什么事都往大了搞，可他还是很小心的。” 高光就觉得自相矛盾了，刚才道森说谁都知道他昨晚干了什么，可现在又说汉克做事很小心，那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如果他做事很小心，为什么我们昨晚干了什么还会被人知道呢？” 道森低声道：“出名的是你又不是他，有些秘密是秘密，但有些秘密不是秘密，为了维护我们这些人共同的利益，大家会很小心的维护这个公开的秘密，汉克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可特种作战司令部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别的公司当然也得有固定的合作伙伴，大家心照不宣吧。” 汤姆低声道：“正客有正客的合法收入渠道，军方当然也要有军方的收入渠道，至于我们，我们就可怜了，只能靠可怜的经费，现在经费还被国土安全部抢去了大部分。” 本想约汉克来这个秘密安全屋见个面，给他送个行的，但是既然汉克来不了，那也就只好这样结束了。 汤姆站了起来，对着道森和高光道：“今天就不聊了，有事再见，疯狗，萨拉赫那边的事你再盯一下，等他回来和我联系，我们弥补一下昨天的损失。”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道森再次叹了口气，道：“想想接替汉克的人选，汤姆，这件事你做最方便，帮我留意一下还没有和其他公司建立固定合作关系的人，不会让你白忙的。” “好，就这样，再见，我要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不送你们了。” 道森看向了高光，道：“和我回公司一趟，有些事和你聊聊。” 高光想了想，道：“急吗？不急的话等我回来再去找你，我得先去军事基地医院接个人。” 第235章 您 巴格达空军基地里有个野战医院，而这个野战医院和外面的医院其实也没多大区别，而这里的医生，和外面的医生同样没什么区别，可能就是对战场上常见的伤病更加擅长一些。 方振武待遇很特殊，倒不是因为他独占了一间病房，而是他的身份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是要被拉去审问，还是要被客客气气的请出去，就看方振武的态度了。 高光轻轻的敲了下病房的门，但是并没有等到有人说话，他就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来到了病床前面。 方振武身上插着很多管子，他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高光，而高光却是对着方振武笑了笑，随后举起了手机，对着方振武拍了一张照片。 先拍照，然后高光直接把照片给约翰发了过去，随后他才对着方振武道：“你好。” 方振武又是警惕，又是疑惑的看着高光，然后他很显虚弱的道：“你想干什么？” 高光开枪打了方振武，但也是他把方振武送来医院的，所以这又打又救的，方振武自然想搞清楚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