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玖柒
Kris不知怎么安慰，用斜下的目光偷偷观察这个渐渐恢复冷静的桃子。 计程车里沉默着，除了电台FM里播放着正是之前轰动一时解散了的组合。 她偷偷抹掉眼泪。桃子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只能说太突然了。白昼和施施接吻了。 痛苦带着滞后感，虽不会再像之前失控大哭，可是画面还是投影在桃子的眼前。 下了车两人步行走入小区。 Kris想挽留桃子，他的乌鸦嘴开口中，不过是想着口嗨自作聪明的调侃桃子，就算有想到白昼和现女友接吻这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巧合的却是被桃子亲眼目睹。 Kris想道歉，如果是自己没有提醒，或许桃子就不会这么在意。但他不是真正让桃子哭泣的人，Kris哑口。 “桃子要喝酒吗？” “不去。”桃子走在一步前。收住了悲泣，可还是有小小的颤音哭腔。 “如果难过可以痛快发泄出来……”Kris未说完，桃子已经转过身来停住步伐站立原地像对峙。 “我不要去！这是我说了第二次了！”显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桃子深呼吸温和了许多低下着脑袋。 “我不想不清醒……不想喝了酒糊里糊涂的做了错事……不想再也Kris你纠缠不清了，不想和Kris再上床了……” Kris或许没有想到那一步，但桃子的直觉的没有错，只要她答应，两人可能又会迷迷糊糊做到了那一步。 “谢谢你，Kris。”桃子轻轻挽好秀发到耳后，“谢谢你的安慰……但是我需要一个人静静，你看我的手……控制不了在颤抖……我想回家。”桃子伸出了手，让Kris看见，她的手的确在微微控制不住抖晃。 都说到了这面分上了，再纠缠自己就真的属于桃子担心的那些事情的肇事者了。 将桃子送到了家门口，Kris已经转身准备离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没做。插袋转头，轻轻唤了桃子。 桃子也回身面对着Kris了。 “今天穿的很漂亮，很辣！”Kris出的主意本意想让桃子穿的闪亮夺目，可以吸引白昼目光。只可惜不如天算。 所以Kris理应将这句称赞，就应该要告诉桃子。 桃子愣住了收到他的鼓励，抿紧嘴巴眼里氤氲泪水红了眼眶，说了句“谢谢……”面对着Kris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翌日 清晨的冬日灰蒙蒙一片，准备起床的桃子难受磨蹭。施施在昨晚的长传了新动态，是一个时长数十秒实况live。 原来桃子狼狈走了之后，施施作为篮球校队的可爱“吉祥物”，作为撮合白昼和施施的婆家人当然反响强烈。特地为施施准备了生日的活动。 视频由第叁人的角度拍摄。拿着手机作为旁观者的身份在记录珍贵的画面。 施施和白昼站立着，面前桌子上有个蛋糕。她手握着一扎烟花握紧微微抬颌尽力凑近白昼的耳朵说着什么。 白昼娴熟点了支烟，取下施施手中的其中一支烟花，借着烟头的零星火光，不一会儿，烟花被点燃哧一声爆发成闪亮的花火。白昼满意温柔笑了笑将烟花递去，微仰起头再将自己香烟重新塞到嘴边。 施施拿回了点燃的烟花专注着。白昼也只注视着施施，刚抬头就发现镜头。 镜头前只能看见白昼的嘴形轻轻叫了施施一声，然后指了指镜头，施施目光投向，看见了自己被拍摄，一点也不慌张，她靠在白昼的臂弯前甜甜笑弯了眼，可爱的歪了歪头大方冲镜头晃了晃手打招呼。 白昼毫不忌讳在她面前抽烟，还有白昼已经改口叫她施施了……还有他们摩天轮上接吻……他们之间的亲昵远比桃子发现得多很多…… 让桃子突然特别阴暗的想法蹦了出来。 他们昨晚做了吗？ 桃子的心迅速被这个问题缠倒乌云密布的心里，她太会折磨自己了。 桃子并不是真心的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只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难过，她的心里太阴郁，在希望不会发生…… 下一刻，她又变成了一个爱嘲讽自己的立场。在提醒自己。 当然啦昨晚是施施同学的生日，他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 桃子痛苦的掩了掩面缩进了被窝，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悄悄又流到了太阳xue。 桃子手里拿着两盒纸盒包装的苹果汁。一杯给自己另一杯给Kris好了。 她没有从接近白昼课室的那个楼梯下去，而是从别的楼梯绕远路到自动贩卖机上买喝的饮料。 就这么碰巧，白昼今天也刚好从高年级回来。 就在眼前碰头。 稍稍尴尬碰头两人微微隔空点了点头示意打招呼。白昼向她走去，将距离慢慢缩进。 “今天舒服了点吗？”虽然白昼知道昨晚的她怕畏高是借口，但是昨晚从摩天轮下来桃子的脸色苍白状态太差了。白昼关心人的性格，或许万一桃子真的不舒服呢，这也是他慰问桃子的原因。 “嗯……没事了……”桃子的搪塞。 两人的话题却断了起来。白昼不得不努力去寻找话题，在想话填补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 ——说出平常的他并不会如此的说话。 “施施说，想要和桃子去购……”白昼心里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的不妥。可是如果对她坦白是自己想桃子不要觉得有压力，和以前那样一起玩就好。桃子绝对一定不会答应。而且施施的确说过想要和桃子一起去购物，一起去买衣服逛街吃好吃的推荐美食。白昼便顺势提了出来。 桃子听着用力捏紧了手上的苹果汁，白昼邀请还没说完。桃子就打断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让桃子听懂他说的意思。她讨厌不需要白昼的施舍。 “白昼……我希望你约会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叫上我？” “我知道你的好意……” 她明白白昼一直营造的，是对她的亏欠。或许回应桃子的告白那句「就算关系变得怎样，我们一直都是对方最重要的发小」像咒语一般禁锢了白昼自身。 他不生疏对桃子，一如既往关心。做到尽量和之前那样。——这恰恰对于桃子来说是最致命的伤害。 必然会改变的。谈了恋爱，不管愿不愿意放不放下，孰轻孰重都需要重新排列身份的次位。就如那种哲学的问题「同时开水又放水的作业什么时候才能放满」根本没法保持平衡。靠的太接近会对桃子痛苦，也对施施也不公平。 逃避白昼当然可耻但也是非常的有用。桃子越说越小声，她没有勇气责怪白昼。只是自己太脆弱了，委屈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渲染成更大的委屈。桃子不再多说了。 看不见就不多想。 最大的伤害会许就是回到从前一个人而已。 白昼在桃子卑微的无形斥指白昼关心的暴政中，也沉默了下来。他也懂她的意思。 明明以前都是白昼陪在她的身边，就像捧着手接过她数着流过一滴滴眼泪在计数。 白昼认真看着她。她垂着脑袋，与往昔一样的美，到头来还是白昼自己伤害她最深。 白昼一直不敢承认的地方，究竟他说的不想人其他人不开心，究竟是不是忽略了一个桃子本人。 问得太晚了。晚到似乎就要进入故事结局的尾端了。 “抱歉……我完全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这样做会伤害到桃子吗？”白昼的问题了不止只是问桃子当下被当作发小身份见证自己的恋爱的残忍会伤害到桃子，甚至隐晦的提起他和施施在一起其实已经就深深伤害了桃子不是吗。 桃子的内心被悲伤盘旋。没有理解他想要抱歉的意思。 不想再受困桃子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的急病乱投药。迫切寻找出口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深呼吸，用力点了一下脑袋，用肯定句回覆白昼。 “是……会伤到我………” 是，会伤害到桃子。桃子不想看见他们接吻不想再去猜测他们在哪天做了，不想看见白昼的温柔全给了施施…… 白昼望着她微微低下的脑袋缄默，胸口上堵堵的呼吸像慢了几拍。 白昼的难过只能自己知道。 白昼回到课室，桌子上多了一瓶牛奶。 前方女生们八卦回了回头告诉了白昼。“你女朋友给你送的。” 被老师统一安排的四人成小组。了解白昼性格的两位小组女生，与他们没什么顾及，什么都聊。 白昼也没在他们面前掩饰或者表明过什么，她们八卦Kris，八卦见至同学，八卦白昼之前喜欢他自己发小的进展。 “我还以为白昼你喜欢你的幼驯染呢……之前每次调侃你的时候都一副被说中又不否定的表情……” “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生！”指了指台面上的牛奶，喻指施施。 “不喜欢石见至同学了吗？” “石见至同学是不是和Kris同学谈恋爱啦？”说到最重要最想知道的问题，两人互看一眼说话声音尖起激动。 白昼摇了摇头。“他们没有在一起。”他只回覆这一句。 白昼常常爱趴着睡觉的同桌这天也清醒着。他想起之前见过石见至偷偷走进教室去偷看白昼。然而并没有将这个偷窥的秘密告诉给了任何人。 在女孩子讨论声突然听见白昼的同桌开口说话了。 “如果石见至单身，白昼我想追她。”同桌直勾勾望了望他的同桌——白昼。 “你也喜欢见至同学哦！”女生又挖掘了个大秘密，说罢捂起嘴巴四处张望，但愿没被发现。 “我是认真的。以前中学的时候我就追过她……”同学没有理会女生们的反应。还是正经的样子跟白昼说道。 同桌跟白昼关系不错，中学也在同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班级而已。 他们四人其实也常常会聊到桃子，每次同桌都似乎没听见也不发表评论，白昼并不知道自己的同桌其实在中学的时候追过自己的发小，打自己发小主意。 同桌的话像是宣言又像保证，白昼的存在就让其他男生怯步。 连Kris她都不会在一起，就更别说白昼的同桌。白昼明知道，他甚至可以当场打住同桌的想法。桃子不会喜欢你的，桃子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让同桌死心。 只有自己，现在才知道了。白昼对于想追桃子的男生面前有遏制力，尤其在经历过同呆在一个中学的同桌。 她不喜欢和自己再扯上关系。她当面回答了自己，会伤害到她的。白昼应该要放手了。 “随便你。”白昼长吁出呼吸变成叹气。假装不以为然的回覆同桌。 ——————————— 首发：rourouwu.in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