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穿着破败的姑娘（一更）

    深秋的风，悄无声息的来了。海风也变冷了，甚至海水也冷得不停地颤抖着。

    正午的阳光普照下来，也驱走不了凉飕飕的海风。潮水哗啦哗啦的扑打着岸边的石块。

    一艘渔船缓缓地靠岸，标有“白市”二字的旌旗，迎风招展，在微亮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小二子。”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叼着烟枪，烟锅里放着特制的海草烟，冒着一股股青雾，“今天我们收获不错。”

    “老爷爷！这个全靠您的福气。”小二子个头不高，一米五左右，“自从您接收了这艘渔船，我们打的鱼越来越多了。托您老的福气，我也吃得饱穿得暖了。”

    “呵呵！这全靠这片海域没有其他的渔船来争夺。”老者抬手，望望远处的阳光，“我们的白市长管理有方，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口饭吃。如果以前，渔民为了争夺捕鱼场，有时候得动刀动枪，死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说的也是。”小二子抖抖沾上衣服的鱼鳞片，“爷爷！我们赶快回城吧，不然，有些鱼死了，卖不到好价格。”

    两人看看大型鱼笼中的鱼儿，啪嗒啪嗒的动着。

    “不着急，等我抽完这枪烟。”老者悠闲的说着，“这么多鱼儿，不愁你赚不到钱。”

    老者抽着烟，小二子停靠着鱼船。

    “那是什么？”小儿子看见不远处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影，“老爷爷！那边好像有个人。”

    顺着小二子的手，老者看见沙滩上躺着一个人影。潮水哗啦哗啦的击打着他的脚，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露出了有点惨白的皮肤。

    “赶快开过去。”老者握着烟枪，“也许他还活着。”

    突突突！即将要停稳的船只，又发动起来，朝那个方向前进。

    小二子跳下船，跑过去一看，一头的长发，原来是一位女人。她头埋在沙面中。

    “老爷爷！真的是一个人。”

    老者也缓缓地下船。

    “你还年轻，站一边。”老者说着，走到女人的身边，“我来做吧。”

    老者蹲下~身子，用力将她翻过身子，让她仰面躺着。老者伸手到她鼻孔，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温的气息。

    “小二子！搭把手。”老者将烟枪含在嘴里，双手扶起她头部，“她还活着。”

    “好！”小二子走上前，抬起她的脚。

    两个人将她抬上船。这位女子没有醒过来，证明她活着的就是喘着弱弱的气息。

    “爷爷！”小二子打量着这位女子，“她的脸看起来好像是市长的女儿。”

    “什么？”老者吐出烟圈，打量起她的面容，“不可能吧？”

    “看！”小二子拿出手机，翻出去年新闻报道中的照片，“我看着很像，太像了。”

    “确实是。”老者来回打量照片，“真的是太像了。我们赶快送到市长那儿，拖下去有可能要凉了。”

    老者给她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小二子发动引擎，突突突，船只冒着烟驶入了通往城的河。

    小二子一刻钟都不敢疏忽，一直加足了马力，往城区赶。船只也很听他的话，如一匹海马，呼哧呼哧，哗啦哗啦，冲开了河水，冲向内城。

    “小二子！”老者收起烟枪，走到船头，“今天一事，不要声张出去。”

    “为什么？”小二子往回望了一眼女子。

    “事关重大。”老者郑重说道，“谨言慎行。”

    “爷爷！我听不懂。”小二子一脸的懵懂，“我们救了大小姐，不是应该高兴吗？我们可以向其他渔民炫耀呀。”

    “去年的刺杀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老者缓缓说道，“市长肯定不希望将事情张扬出去。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市长正式发布后，你再谈论救人的壮举也不迟。说不定你也会成新闻人物。”

    “知道了。”小二子摸~摸后脑勺，“我保证不会随便乱说。”

    一个小时后。老者和小二子被安排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家具齐全，冰箱里也放满了食物。

    “小二子！”老者看着一脸吃惊的小二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在迟钝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反应过来了。小二子想起了刚刚离开的那个人的话。他说了一大通，小二子能记住的很少，其中有些话是这儿够他们生活一周、不准踏出这房屋、给他们一笔钱等等。

    “爷爷！”小二子看着豪华的装修，“我们能离开这儿嘛？”他觉得自己的那个小屋更温馨，这儿缺乏了安全感。

    “嗯！”

    老者躺进了摇椅，悠闲的摇起来。

    …………

    “什么？”赵芬愣了一会儿，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紧紧的拿着电话。

    “你赶快回家。”另一头的白红说道，“是不是我们的女儿，有待进一步的生物核查。”

    “好！”

    赵芬来不及交代，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工作室，留下两位机器人不知道如何开展下去。

    这一刻，服装啦安排啦不重要了，她巴不得自己能瞬间转移，回到家里。

    白红第一时间也不相信是真的。而且是一位老者亲自跑到他办公室，他以为是一位想弄一点钱的老人。他将信将疑的跟着他来到河边，看了一眼躺在船中的女子。她的身高、脸型、体型，除了头发变长了，所有的体型特征，与自己的女儿白莲无异。

    白红望了一眼老者，内心很感谢他。老者的做法太到位了，他没有去惊动医院、海警、警察等等，而是直接找到他。

    “谢谢！”白红拉住了老者粗糙的手，“谢谢您！”

    “市长！”老者双手握着他的手，“你为很多人做出了牺牲，这点小事算不什么。”

    “也感谢您直接来找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红通知了秘书、私人医生来河边。

    这其间，老者讲了事情的经过。小二子站在一边，拘谨的打量着他们的市长，他觉得市长的气场很大，压得他喘气都小心翼翼。

    “小二子！”白红向他伸出手，“感谢你。”

    小二子愣着，不知道如何办，尝试着伸了几次手，都缩回去了。

    “市长！小孩，胆子小。”

    老者碰碰小二子的肩膀。白红也放下手，向前走一步，摸摸~他的头。

    “市长……”小二子顿觉吹来的风都热了，“我……”

    白红放开了小二子潮~湿而油腻的头发，微微一笑。

    “谢谢您们。”白红再一次对他们说，“您们跟着我的秘书走，他会给你们安排住处。”

    白红抱着昏迷中的女子上了医生的车，老者、小二子被秘书领走了。

    “老公！”赵芬满头大汗疾步走进了房间，“真的吗？”

    白红站起来，拉过她的手，走到床边。

    看到熟悉的脸庞，赵芬捂住了嘴唇，眼泪簌簌流下来，转身，整个人埋进了白红宽阔的胸膛。她忍住了哭声，激烈的耸动着肩膀。白红左手扶着她上身，右手轻轻地环抱她腰。

    白红什么话也不讲，他知道自己一开口，赵芬就会大声哭出来。

    “市长……”医生走到门槛，低头看着手中的dna检测数据，抬头，咽下了后半句，退出去了。

    白红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而怀中的赵芬似乎毫无感觉，还在抽~动着肩膀。

    足足一刻钟，赵芬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擦干眼角的泪痕，坐在床边。

    赵芬稳定了情绪，白红退出房间，悄声关上了门。

    “莲儿！”赵芬伸手拉起她的手，“你没有回到这座城市都快三年了，你不在这个家也三年了，你究竟去了哪儿？”

    赵芬感觉她的手透着一股股寒气，就像这是一只冰冻在冰箱中的手。赵芬摸~摸她的脉搏，一伸一缩，虚弱地血流躺着。

    “你去了哪儿？为何手变得这么寒冷？海水冷也冷不到这种程度的。你是不是得病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回来了。莲儿！你回来就好，我们可以医治这个病。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电话中，赵芬得知是渔民将其从海边救回来。

    床~上的白莲依然是静静地躺着。

    “去年，你是不是和东方明一起来杀你父亲？为何要这么做？蜀山城主说你失忆了，这是真的吗？”

    赵芬俯身，伸手摸~摸它的脸颊，一股寒气透进了她掌心。赵芬禁不住打起了寒蝉。

    “莲儿，你得了什么病？不要吓唬我，你一定要活过来。只要你活过来，其他都不重要了，包括你回来刺杀你父亲的事情，这个再也没有人会提了。你一定要活过来。”

    赵芬端详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莲儿！这次回来后，我们一定保护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们了。”

    赵芬回想着白莲消失的那一天，她好像是去了武道馆，和平日样去授课。那天去了后，第二天也没有回家。他们才担心起来，去寻找，武道馆说是没有来上班两天了。那刻钟，赵芬的心突然被剪刀剪去了一节，变得空唠唠的。这一去，就消失了快三年了，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去年发生刺杀事件，白莲的消息才渐渐出现。

    “我们一定保护好你。”赵芬拉着她寒冷的手，“再也不让你离开这个家。”

    …………

    “市长！”医生看见白红出了房间，迎上来，“这是dna测试的报告单。”

    匹配率：0%；不匹配：100%。

    “这……”白红看着数值，“这……”

    房间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白莲，为何出现这种情况？白红颓然地坐下。他知道这个时代的dna检测技术是小儿科，精准率达到百分之百。而现在，这匹配率是零，那为何看起来是白莲？

    “市长！”医生说道，“会不会她的基因码被置换了？导致dna也变异了？”

    “你先回去吧。”白红清楚基因码的改变需要七八年才能完成，两年的时间不足于完全改变dna，“等她醒来，再看看了。对了！这个不要对赵芬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