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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天色,程戈快回来了, 得早些把午饭备好, 下午程戈要去割麦子,得让他早点吃完睡一会儿。 现在刚八月初,以往割麦子都是八月中旬之后,但今年他们种的早, 现在已经完全成熟, 早点割回来也省心。 他在厨房一通忙活,刚把饭做好想坐那歇一会儿, 就听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知道是程戈回来了。 许诺端了一盆水出去,“你先洗洗,我来卸车。”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程戈看眼他端着的水盆,把车里买的东西放到厨房,又把驴车牵到后院安排好。 “喝完再洗。”许诺见他忙完,递给他一碗冰过的绿豆汤,让他先解解渴。 程戈看他忙里忙外的端着饭菜,喝完绿豆汤洗把脸,进堂屋坐下等着开饭。 许诺把饭菜摆好,又把买回来的熟rou装了一盘,放在程戈面前,知道他爱吃rou,家里从没断过。 天气热不愿意做,就让程戈每天从镇上带回来一些,他在家准备好饭,炒个青菜,再调些凉拌菜即可。 “不生气了?”程戈见他一直给自己碗里夹rou,不由笑着问他。 这一段时间,总是有人给自己说亲,虽然每次都拒绝,但许诺都要耍几天小性子。 “哼。”许诺给他个白眼,没接他的话。 他知道这些事不怪程戈,但是天气燥热人也烦躁,再加上那些人没脸没皮的,拒绝一次还要接着上来,颇有些不大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最让许诺反感的是,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除了审视还有满满的嫌弃,好像是他挡了她们路似的。 他也曾经一次又一次询问过程戈,若是想说亲正好趁现在挑一个,也压着自己的小心思,耐着性子劝说过几回,结果每次都被程戈赶出他屋,还好几天不跟他说话。 这还用说嘛,程戈是铁了心不想说亲,那他还客气什么,再有人来他直接连门都不开。天热他也不出门,那些人连个进门的机会都没有,这才难得清净几天。 “吃完睡一会儿再去割麦子,到时我们一起去。”许诺嘱咐程戈道。 现在他除了做饭,家里其他活计都被程戈包了,只要是他能做的,是一点不让许诺动手,但是收割这是大事,他怎么能让程戈自己去。 “去干什么,那么热。”程戈淡淡看他一眼道:“晚上赶车去把麦子拉回来就行,省得又有人缠着你问东问西,不够烦的。”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向我打听你。”许诺说起这个就生气,那些人看不起他,还总缠着他问这问那的,“我又做不了主,找我干什么?” “呵呵。”程戈笑道:“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不找你找谁呀?” “去,刷你碗去。”许诺瞪他一眼,转身要走。 “给你信。”程戈叫住他,递给许诺一封信,“是京都来的,应该是周宇逸。” “呀!”许诺顷刻间露出笑意,“这都两个多月了,才知道送信回来。” “路太远,他们不还得安顿。”程戈端起碗筷去刷洗。 许诺打开信厚厚一叠,“我的妈呀!这是写了多少。” 对于古代这些字,他不认识多少,只能是在现代简体字的基础上,对这些繁体字连猜带蒙,虽然慢了些但不会看不懂。 周宇逸这是事无巨细,从离开那天起一路见闻,在到入京都外祖和大伯、二伯他们两府情况,还有对他们态度如何全都说了一遍。 还有第一天他们是住的客栈,一直到赵凯帮他们找到宅子,才搬进去安顿下来。 知道周宇逸情况,许诺松了口气,这两个月来他一直担心,虽然对于他们留在京都,周家是什么反应他不担心,人出去了再想整回来没那么容易。 “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他们一定是还不错。”程戈进来见他满脸笑意问道。 “嗯,一切顺利。”许诺简单和他说下情况,就催他去休息。 “唔。”许诺睡个午觉醒来,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但是想着还要去割麦,墨迹了一会儿不情愿的起身。 但是当他出来的时候,突然愣住了,茫然的抬头看看天色,“妈呀!”这不是到了晚间吗。 天边一片红晕,太阳已经西斜,这个时间应该是晚上五六点才是,他怎么睡到这个时候 不用去看程戈,一定早下地了。慌的他急忙跑到后院去套驴车,却看到车和驴都不见了,知道一定是程戈赶走了。 他又跑到厨房,抱起早凉着的绿豆汤往地里去。心里暗自责怪程戈,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想自己干。 自己抱怨做饭太热,他就每天在镇上多买吃食回来。偶尔赶上自己做饭,就坐在灶口烧火,还仔细观察自己做饭,像是要学习似的。 其实他没想错,程戈就是不想他下地割麦,等他睡下后就点了他睡xue,估算着这个时间点让他醒来,但许诺完全不知道。 他只以为自己睡过头,程戈走时没叫自己。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程戈这么干,在感动之余也是会闹腾。 一路行来,看着成片的麦田,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低头随风摇晃,像个顽皮贪玩儿的小孩,固执的不肯抬头。 许诺很少下地,多数都是程戈一早一晚过来干活。现在他仔细看着那些穗子,没自家的大颗粒也不算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