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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人马在南边设伏的边界打了起来,戈矛所至,命之所殒,蜀军士气高涨,楚军训练有素,一时之间谁也占不了上风,到处均是鲜血喷涌,惨叫连天,蜀军靠着五千兵马竟是和楚军的前锋打了个平手,眼看着后头的追兵就要到来,李定捷拉着缰绳一个急停,战马马头剧烈仰起,高声嘶鸣,似在一片喊杀声和尖叫声中撕开了天际。李定捷急速后调转方向,朝着蜀军的将领拉开了弓。 这箭面对着的就是赵飞衡了,赵飞衡明知战场凶险,仍是不管不顾,奔在前头,这一战,他一定要赢。 搭箭拉弓,赵飞衡同样瞄准了李定捷,只要不亏,死又何惧! 两支箭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速飞去,擦身而过之时差点就要相撞,这样飞速直行的轨迹在一片乱箭之中显得尤为犀利和冷静,刺眼的白光在赵飞衡眼前一闪,逼得他侧身一闪,箭簇擦着他的左肩而过! 而他的箭,也不过擦伤了李定捷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仗了! ☆、竞渡深悲千载冤,忠魂一去讵能还(张耒) 赵飞衡强忍着疼痛直追,心中一阵懊恼,竟然没伤到李定捷的根本,愤怒之下立刻下令大军全速前进。李定捷知道自己这三万人已是疲惫,士气萎靡,纠缠之下定要大败,便不再与赵飞衡纠缠,提枪冲上前去,在马上挥枪横扫,连杀数人,蜀军饶是没被伤到,也被这气势给唬住了,李定捷趁此机会打开南边缺口,带着剩余兵马一路绝尘而去。 此战蜀军死伤不到一千,楚军伤亡至少四千,虽不是大胜,但也给三国士兵开了个好头,唯一不值当的就是赵飞衡受了伤,后面便不好再上战场了。 李定捷往南奔了一日,才跟第二批次的队伍会合,他下令整顿队伍,等着三国推进,在此处与他们打平原战。 徐贞看他受了伤,又一直不说话,颇为担心他:“将军,你······” “我在想前一场的设伏。虽然蜀军向来长于打伏击,但是四面埋伏,还有故意露出西边的马脚,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你是说······” “卫岚。” 徐贞一惊:“可是卫岚不是······” 卫岚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众目睽睽之下斩首,难不成还能借尸还魂?李定捷自然不相信这样的事,但是卫家的兵法,谁知道是不是只传了卫岚一个呢? “卫岚的事,是帝君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李定捷喃喃着,徐贞无言以对。 三国取了两城,一路推进到李定捷等待的地方,他们要面对的是五万有余的兵马,而且后面还会有二十几万的士兵一路跟进,即使一战告捷,最终的胜利也很漫长,颇有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感觉。 “李定捷这一招倒是用的好,要是三十万一起到,一次就打完了,非得这么慢慢打。”赵飞衡抱怨道。 “他不是急躁的人,”颜俞道,“所以,项将军务必沉住气。” 赵飞衡开了个头,接下来就是项起了,但是李定捷实是项起的克星,三国未合纵前,他对上李定捷就是输多赢少,这回阵仗这么大,他要是输了,还不知多少人要找他问罪。 “要不,找个人跟你一块上?”赵飞衡问。 赵飞衡和项起的目光同时转向魏南甫,可是魏南甫战战兢兢,连连摆手,求救一般看着赵飞衡。北魏原本就不兴战事,魏南甫又是魏方的儿子,这个将的头衔简直名不副实到了极点,在后方练练兵运运粮草还行,真上战场可不要了他的命? “算了,不为难你,”赵飞衡放弃了,“还是我上。” 似乎几人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赵飞衡心想自己这伤也不重,没有娇嫩到动不了的程度,没想到魏南甫又道:“你这么上,胜算也不大啊!” 他们是要打胜仗的,不是去送命的。 “我想也是,”项起说话了,“硬打真不一定能赢,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李定捷的本事你们都没看到!还真是没办法赢他。” “攻心!” “攻心!” 颜俞和赵飞衡同时望向对方,魏南甫却想,这两人也太有默契了。 颜俞看了他上一场伏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从不紧张跟李定捷对仗:“翼之,我问你,你同谁学的兵法?” 赵飞衡愤愤地“哼”了一声:“自然是与我嫂嫂,南楚还配不上卫氏的兵法!” 果然,颜俞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接着道:“我只提醒你一句,李定捷也是在卫将军手下走出来的,况且,他在战场上的经验绝非你能比,骄兵必败。” “我知道。” 接下来的这一场战役,两边都不约而同用了大量的骑兵,平原广阔,一马平川,骑兵最合适。 两军对垒那一日,正是个多云的日子,号角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骑兵整齐地排列着,两军的主帅都在阵前指挥。鼓声雷雷,长枪锋利,箭矢尖锐。李定捷本不欲徐贞出战,但徐贞坚持要跟着,他是帝君钦命的监军,为着这个命令,也为着保证士兵不后退,他一定要上。 两军相隔十里左右,但是军令一下,战鼓一响,灰尘便跟着冲杀之声直冲云霄,中间十里空地,尘土高扬,铺天盖地。 “取南楚将领项上人头!”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