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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素如是这修真界的两位真人之一,又是唯一的女真人,平时素如不去拜见他们这些长辈他们尚且从不置言,今日当面相对,他们更不可能驳素如的面子。 素如道:“给决儿加一把椅子。” 素如论辈份是景决的侄媳,可素如又是一手带大并教授景决的如师如母的存在,她是整个景行宗唯一敢叫景决“决儿”之人。 主母发话,立刻有侍者添了一把椅子给景决。 可柳棠和魇门阙一行还站着。 童殊沉了脸正要起身,素如亦要开口,这回景昭早一步揣摩出了妻子的心意,先道:“给解语君与魇门十使布座、上茶。” 几番较量之下,宗主、主母以及臬司仙使的态度已明明白白,五大长老气得想拍桌子。 景行宗奉天执道,几千年来屹立修真界,别说是五大长老,随便一个景行宗子弟在外都是受人尊敬和讨好的主。 外人来访,便是有头有脸的名门宗主亲来,来了也都是客随主便谨言慎行,五大长老一辈子也没见过谁来景行宗能优待到这等地步。 更不用说来者还是与仙道水火不容的魔道之人以及臭名昭著的柳棠! 大长老仗着老资格,手一拍就要说话,哪知素如又先一步放话:“既然已经见过,童先生一行远道而来,用过茶,便歇下吧。” 这是不给长老发飙的机会,维护童殊已经到不遗余力的地步。 大长老很是着恼,而素如只冷冰冰地不看他们一眼,他们素知素如脾气不好处事不拘,便也不好发作。 景昭立刻接话:“随侍官引路。” 大长老不便对素如发作,却对景昭气不打一处来,抖着手指指了景昭半晌,不好当着众人之面落宗主威风,也只能作罢。 只是景昭少不了私下又要被喊去说话,一通训责了。 童殊一行离开,景决起身就跟上,大长老这次当真拍了桌子了道:“景决,你无故失踪许久,难道不必向宗老们解释一二?” 这不仅是宗务,还是景氏家事,便是素如也不便插手了,景决与景昭一并留下。 素如出了景行殿,远远见着童殊一行被领着往西边去,亲自跟了过去,她素来不喜言语,走到了近前只是对童殊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童殊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虽有景昭与素如的回护,童殊在景行宗落宿时还是出了些问题。 长老们安排的挑不出错,毕竟童殊与景决虽有婚约,但没有完婚这是事实,要他们分开住无可厚非。 面子上倒是给童殊做的非常好看,景行殿一侧的西院全给腾出来了。院落之大,阁楼之多,别说住童殊一行十几人,便是魇门阙人全来也住得下。 素如问清缘由后,没多说什么,只问童殊意愿。 童殊觉得皆可,便就此定下了。 魇门十使办事十分利索,他们前脚进了西院,后脚尔愁便客客气气地将所有景行宗人都送了出去,连所谓的随侍官也没能找到理由留下来。 老三山飒和老四肆意守着院门,连只蚊子也休想飞进来。 老五舞蝶是个貌美的妙人,转身便料理安排好了西院的食宿,巧笑地将童殊送进了中殿。 老六陆离、老七棋奕和老八巴岭不出一柱香时间已将整个西院的机关、禁制和法障摸清楚,画成了精确标注的地形图摆在童殊案头。 老九温酒卿与童殊关系亲厚,随侍童殊左右。 老十姚石青尴尬一些,但既然童殊不赶他,另外九使便也不为难他,姚石青自知处境不同,主动提说去守着后院。 而所有这些事情,都是按老大忆霄的吩咐办的。 信仙与十使会面后,算是完成任务,便向童殊请辞,童殊彼时不疑有他,允了信仙离去。 山猫则是一溜烟蹿进西院,因有童殊这等后盾在,它到了景行宗这种仙境之地,很快便消了开始的拘谨,转而很有气势地巡视起地盘。 此时忆霄正侯在童殊一侧,他位列十使之首,气度卓然,若不是有令雪楼这样的主君,怕是寻常人等根本压不住他。 他将诸事交待完毕后,总结道:“便是景行宗之人也进不来了。” 忆霄的办事能力,童殊早有耳闻,听完不禁笑道:“景决也进不来么?” 忆霄得体的垂眸,避免与童殊直视,道:“主君,恕属下直言,此时此景,还是莫让景行宗之人入内才是。” 童殊心头一跳,面色变幻了下,道:“此言何意?” 忆霄道:“非常时期莫要轻信于人。” 童殊眯了眯眼道:“那你教教我,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 忆霄听出童殊不高兴了,落下单膝,俯首道:“属下不敢。” 童殊并没看出忆霄哪里不敢,他似笑非笑道:“那不如说说,你可信否?你带来的十使可信否?” 听到这一句,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温酒卿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到了忆霄身后。 在门外侯着的舞蝶听到了声响,犹豫着是进到内厅还是远远避开,她最擅周旋人情,美目转了转,明哲保身地噤了声,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凡事有忆霄顶着呢。 童殊目光转向温酒卿,勾了几分笑意道:“与温jiejie又有什么干系?难道温jiejie我也不能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