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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李泰爱文学是真,此事当难不倒他。眼见李承乾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李泰挥袖站起身来,低头走了数步,便笑着说道:“‘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不若就以‘劝农’为题如何?” 李泰随口提起的诗句乃是出自《诗经》里头一首《国风·豳风·七月》,其诗朴实无华,却是讲述了农民日常。 圣人忍不住颔首,既为了眼下的兄友弟恭,也是为了李泰这番关切农事的说法。 太子殿下和魏王都开了口,圣人便笑着取下腰间佩戴玉佩,把这当做这一次比试的彩头。 圣人既拍了板,欲要在宴上出头的人莫不是埋头苦思考。虽未曾限时,可这打头吟诗做赋的人定然有着别样的风采,越到后头就越不起眼了! 虞玓作诗的能耐只在中上,做赋倒也是少写。其夫子刘朝生正巧是个中佼佼者,他在读过虞玓曾做过的诗句后有些痛心,只恨不得虞玓这心窍多开一眼,让那作诗的才华尽塞进去。 虞陟那就更不用说,他确实颇有点文不成武不就,故而在那些小内侍来送笔墨纸砚后,他的人就径直跑没影了。离开前还同虞玓说要寻个好地方藏起来。 这偌大的地盘如此宽敞,可也只能在设宴的范围内走动,再藏能藏到哪里去? 虞玓不管其他,见这笔墨纸砚正好得用,便借着身旁诸位都在作诗做赋的时候,取了纸笔来给明日要做的文章打草稿。 每十日虞玓是要交两篇文章的,题目向来是刘朝生随意拟定,不拘泥是否策文,可行文词句却是他常考究所在。 只他袖子搭在桌面上时,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虞玓这才想起来他还带着一个小巧的鲁班锁,却是今晨虞陟来寻他的时候拿去把玩的,后来还给虞玓后,他顺手就揣在袖子里去。 这鲁班锁便是曾经藏了钥匙的那个小巧的圆桶。 虽然有点重量,却异常小巧,藏起来倒也没让人察觉到。 虞玓从袖子里把这小巧的圆桶鲁班锁拿出来放到桌面上去,然后毛笔蘸饱笔墨,开始沉下心神来打草稿。 他一旦入神的时候,便全然不顾周围的动静。 写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不知时日。 待虞玓回过神来,却发现他身边原本虞陟的座位上正挤着两个小孩,一大一小正围着虞玓放在桌面上的鲁班锁打转。 他们两人所穿着的衣裳绸缎都是宫中贡品,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 虞玓迟疑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李治与晋阳公主。 他默默停了笔,同那两位还未发现他回神的小王爷小公主说道:“若是王爷公主想顽,便拿去顽吧。” 李治一惊,下意识搂住兕子,在对上虞玓清冷的眼神后,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弹了弹衣袖做出一番大人姿态,“这种鲁班锁,从前也是见过的。” 兕子抬头看着李治,小小声说道:“不一样,黑黑的。” 李治小脸微红,若不是兕子感兴趣,他也不会做出凑前来看的举动,那可真是不得体。 在李治懊恼的时候,虞玓把那鲁班锁拿起来,当着李治和晋阳的面拆解起来。诚如李治所说的那般,这种圆桶鲁班锁其实在宫中也是有的。只不过宫廷中怕伤了贵人,多是用木材打磨到圆润才送往宫里,少有这般铁质的。 虞玓拆解的速度很快,不到片刻就已经把那些解开来的小块放到桌面上罗列。 晋阳小公主有点矮,踮着脚趴在桌上看了看,然后伸着小手摸了摸一块带着花纹的小块,好奇地抬头看着虞玓,奶声奶气地说道:“花?” 那是一朵四瓣花,其花根蜿蜒在其下。 虞玓忍不住柔和了些神色,然后自腰间佩戴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小块花瓣钥匙,当着李治和晋阳的面按在那四瓣花的花根上,“公主很敏锐。” 李治凝神看着虞玓这多此一举的行为,想了想,抬手按了按那花纹,复捏住其他四瓣往外拖拽,一个狭长的格子就这么被他给拉出来了。 晋阳小公主看着这一幕,湿漉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奇,小小声请九哥把格子塞进去后,再自己试了一遍。 哪怕是皇家的小孩,高兴的时候也是极为简单的事情。便是李治也稍稍放下了矜持傲娇的模样,看着虞玓说道:“这钥匙的做法当真有趣。” 虞玓慢慢把鲁班锁重新拼起来,“这是我阿娘让人做出来的。” 他把拼好的小鲁班锁递给好奇的小公主观看,复把花瓣钥匙重新放回去荷包,“算是她留给我的遗物。” 晋阳抿着嘴,原本一直害羞站在九哥身边的她往前挪了两小步,把鲁班锁慢吞吞放回去虞玓的手心里,小手还帮着虞玓卷握住圆桶,小声说道:“要,藏好。” 虞玓眨了眨眼,微柔和了眉眼,大不敬地抬手揉了揉小公主的头,“谢过公主。” 晋阳被虞玓摸了后,有点害羞跑回去李治的身后藏好。 李治一边觉得meimei真是太可爱了,一边又觉得虞玓有点逾矩,只是想着刚才他们刚刚偷看完旁人的东西,反手说人着实不好……就在这般纠结的心态中,身后传来四哥李泰的破锣嗓声,“稚奴,怎带着兕子来这里了?阿娘寻你们不见。” 李治不好意思说他们刚才是在偷着玩人家的玩具,正在迟疑如何作答的时候,一旁跪坐的虞玓欠身说道:“回魏王殿下,方才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是见某不作诗却做其他,故而有些好奇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