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执宰大人的宠妻日常在线阅读 -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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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个呕血的岳母是什么做派,傅成也早有耳闻,见梁锦并未难堪,他也直言不讳:“我看她定要来烦你,想着给你提个醒儿。如今你又将你这男妻看得如此重,可别让你难做。”

    提起何须问来,梁锦又笑了,拿眼去看人家,正和余岳阳交头接耳呢。梁锦也没什么可心烦的了,依旧压着嗓子跟傅成说:“他最是懂道理的,才不会为了这层关系叫我难堪。你也别为难,不理会他们家就好了,若找到我这里来,我自有话说。”

    “我倒是没什么为难的,母亲也已经推拒了。”傅成转头给余岳阳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接着对梁锦道:“过两日我就读书去了,来回路远,恐怕我们兄弟以后不能常聚,等秋闱之后,你我再痛快的把酒言欢!”

    余岳阳耳朵里捉到个“把酒言欢”,忙把头侧过来:“可是要去白玉楼喝酒?”

    他少根筋,当着何须问的面就说这种话,听得梁锦心惊rou跳朝他使眼色,傅成忙用脚踢他:“你听岔了!”

    几人挤着人群把河灯放了,又各路打道回府。

    何须问还提着那只兔子花灯,里面的蜡早燃尽了。谭青瑶走在旁边,拿一把金线秀的宫扇,遮着面轻笑:“因为是夫君送的,少夫人都舍不得扔呢。”声音像只黄鹂,轻轻脆脆的。

    因她会说话,梁锦对她态度和软多了。有事闲了,甚至还能跟她闲扯两句:“你这话说得好,回去我让华浓赏你!”

    赏赐谭青瑶倒是不在意,她现下最想要的是梁锦的心,从前未嫁给梁锦的时候,她只是钦慕他的家室和容貌,嫁给他后,看他待何须问之心,谭青瑶不可避免的贪心不足。

    “多谢夫君~”谭青瑶俏皮的行了一个礼:“可青瑶什么都不缺,夫君要赏,就教青瑶作画儿吧!”

    人声鼎沸,梁锦压根儿没听清,也懒得去问,就敷衍的应了两声:“嗯好。”

    谭青瑶立刻喜笑颜开,又说了句什么,估计是道谢的话,梁锦又没,回了她一个笑脸,从何须问手里夺过花灯:“我替你拿着,你这手提了一晚上,明日非酸不可。”

    何须问也不推辞,垂下手,贴着他走。人太多,有时把他挤得撞向梁锦,梁锦便抬手去搂他的肩,把他往怀里带,避过撞上来的行人。

    每次撞在梁锦胸口,都好像要撞进他的心里去。在这灯火阑珊,蜂拥挤迫的夜里,何须问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他想,这该就是心动了。

    梁府上下的女眷都比他们早早的回府了。梁慕白和梁响罄也各自提回来一个花灯。梁慕白的是鲤鱼戏荷花的图案,梁响罄的是一个绣球。

    看到何须问了,梁慕白献宝似的把花灯提到他面前,一脸兴奋:“嫂君,街上人好多,差点把我的花灯都挤坏了!”

    何须问去摸她的花灯:“真好看。”

    梁慕白顿时骄傲起来,凑到他耳边:“是林鸿给我买的,用他自己的月钱。”

    这真是花好月团圆的夜,何须问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假装惊讶:“他怎么同你一起出去了?还给你买这么好看的玩意儿。”

    梁慕白止不住的悸动:“他们主事的说他机灵,就让他也跟着了,要是有人走散了他好去找。”

    他们带着丫鬟,站在梁府的路道上窃窃私语。梁响罄向来是不愿意跟何须问说话的,甩着手帕拉着谭青瑶先回去了。

    远远的传来梁锦的声音:“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见梁锦过来,梁慕白止住了笑,有些拘谨:“大哥回来了?”

    梁锦回来时便被梁郝留下说了几句话,以为何须问已经先回去了,不曾想他在这里等着他。

    这一夜真是鹊笑鸠舞。

    快到院里的时候,梁锦见何须问挂着笑低头看路的样子,一时没忍住,一把拉住他:“我今晚能去你屋里睡么?”

    他探视的目光要将何须问烧出一个洞来,何须问低低着头,心里鼓点似的敲,懦懦的说了句:“热……”

    梁锦知道他怕热,急切的保证:“我叫人再拿些冰来,等夜深了天就凉快了,保证不挨着你!”

    何须问定了一会儿,悠悠的点了点头,逃避似的抬着步子往前走。

    梁锦在跟在后头,得意忘形的咧着嘴,又不敢笑出声音,憋得一张脸通红。

    华浓和云裳拿来了他的被褥,铺在床上,又叫人打了些冰来搁在屋中央。没一会儿屋里就凉凉的,像入秋了一样。

    他说了不挨着人家,便真的规规矩矩的平躺着,中间隔了条河似的宽。丫鬟们早就被他退出去了,他只好自己爬起来吹灯,摸着黑躺回床上去。

    刚躺下,就察觉何须问朝他转过身来,伸出手,越过自己的被子,握住了他的手,像上一次他们同床一样,只是这次,换梁锦不明所以的问:“你还热么?怎么手心出了汗?”

    何须问像被人踩了尾巴,倏的要抽回手,梁锦反应快,一下把他抓住了,腆着脸嬉笑:“我错了!我错了!就这样握着罢,你抓着我我睡得快些。”

    这就是扯谎了,哪次不是何须问先睡着的?这次也不例外,梁锦揪着一颗心,拽着一只手哪里还睡得着,死死挺尸一样的挺了大半晌,听何须问的呼吸似乎重了起来,便小心的翻过身去对着何须问。

    他一动弹,何须问就醒了,也不敢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月光里梁锦正一点一点的往里蹭,离得越来越近,何须问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跳动,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