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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嫔慌忙下床叩拜行礼:“嫔妾谢过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历抬一抬手:“起来罢!” 嘉妃又向皇贵妃行礼,寒苓淡淡一笑,因问道:“听说你抄经时气血不足,有什么人曾助你一臂之力,人呢?叫来让万岁爷一体打赏方是正经。” 嘉妃还是有些眉眼高低的:“不敢劳烦万岁爷和皇贵妃娘娘,臣妾一定重赏魏常在,使她与臣妾同沐万岁爷恩典!” “jiejie这话有失僭越。”愉妃笑道,“您是您,万岁爷是万岁爷,您也代不得万岁爷颁行赏赐。” 嘉妃只得告罪:“臣妾失言,请万岁爷治罪。” 寒苓便与弘历商议:“魏常在是孝靖皇后身前的人,封她一个贵人也算说得过去。” 弘历有些诧异:“今次适逢其会,若是赏的太重,翌日两宫皇太后抱恙,两宫上下争献血rou,岂不令皇太后背负不慈之名?” 寒苓微微摇头:“有您的这句话放着,哪个还敢矫揉造作的割rou奉母?” 弘历无可无不可:“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李玉亦觉纳罕:景仁宫主子转性了? “咱们也不要吵着嘉妃休养了。”弘历站起身来,“永珏有两日不曾见到朕了,趁着现在有空,正好过去瞧瞧他。” 寒苓点一点头,于路向李玉说道:“嘉妃和魏贵人需得静心调养,打发人告诉敬事房,把永和宫的牌子撤去,等嘉妃养足两个月再说。” “嗻!”李玉心说:我傻、我天真,您还是那位睚眦必报的娴皇贵妃。 “愉妃!”寒苓不紧不慢地提醒她,“你是皇妃之首,先于嘉妃受册,以后留意称呼,不可坏了后宫规矩!” 愉妃心中窃喜:“皇贵妃主子教训的是,方才是臣妾大意了!” 弘历吩咐道:“你且去,照皇贵妃的意思往寿康宫侍疾,晚间朕会传召永琪陪同用膳,今日教他与永珏作伴宿在景仁宫便是。” 愉妃福身答应一声:“臣妾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说舒嫔蠢,但她可能没拐过弯来,误以为崇庆太后是想逼迫寒苓刺血抄经、以示惩戒,所以就不便上赶着求表现——崇庆太后当然不会那么做,第一,她要顾及母子情分,第二,要给孙子孙女体面,第三,她得看崇元太后的脸色,如果让寒苓放点血的代价是母子生隙、祖孙离心、姐妹失和,那她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位子上。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六十八) 寒苓由着丈夫与儿子互扮鬼脸,打折了衣服出来说道:“四哥,内务府为大阿哥的婚事来探口风,约莫是打听大阿哥的爵位来的,哲悯贵妃早逝,孝靖皇后驾崩,少不得我还要帮衬两宫皇太后过问一二,他又是皇长子,现在行下的都是弟弟们的前例,你得给我定定规矩,三阿哥可是差不了几年的。” 弘历随口答道:“皇玛法在时无爵皇子皆称亲王体制,朝议排班,尚居亲王之上,皇阿玛有鉴夺嫡之祸,特意颁发上谕,皇子未封爵,冠服仪制比于贝子,我的意思,还是照先帝的规矩办吧,给他一个贝子爵位,翌日有了长进再行施恩为时不晚。” “四哥,按规矩,皇子封爵算是朝政,我是不应该多嘴的,但大阿哥是你的儿子,为他说几句话总不算太悖体统,裕宪亲王初封就是准予议政的和硕亲王,康熙爷的大阿哥也是多罗郡王初封,三哥——”寒苓叹了口气,“四哥,大阿哥是没娘的孩子,你做阿玛的多疼他一些,谁又能说什么呢?” “罢了!”弘历想了一想说道,“封他为贝勒,与皇阿玛初封时比肩,不算亏待他吧?” “四哥,你知道宫里上下都是怎么称呼你怀中的小家伙吗?”寒苓捏了捏永珏的下巴,“九贝勒,也不知道是谁替你阿玛封的?” “还有这样的事?”弘历略感诧异,“哪个奴才胡说?咱们永珏怎么能只做一个区区的贝勒?教我查出来,一定拔了他的舌头。” 寒苓苦笑道:“一样的儿女,你可不要偏心太过,教他以为落了地就比长兄金贵,以后不孝不悌,做父母的无从管教。” 弘历不以为意:“怎么会,看永玺就知道,他也没把自己摆的比永璜、永璋更高。” “现在尚可,将来如何犹难预知。”寒苓把永珏接到怀中,“听着了?将来惹你阿玛生气时大约是记不得他现在有多疼你的。” 乾隆十一年的正旦朝贺中,凤体大安的崇庆太后对娴皇贵妃的工作进行了高度褒扬和肯定,外臣看来,皇贵妃内受圣宠、又得两宫皇太后中意,且有二子撑腰,登临凤位也只是早晚的事。 在接见外命妇的过程中,寒苓本人的表现亦称可圈可点,连心生不虞的富察夫人都要承认,哪怕是作秀,辉发那拉氏也给足了她们面子,其本人列居承恩公夫人的最后一位,已经是奉恩伯夫人的郎佳氏并不与她一处行礼,反倒列于伯爵诰命的最后一位,景仁宫的阿哥格格都以“郭罗玛嬷”称呼自己,联系到准皇储永玺对傅恒的亲近态度,真就不好摆起前皇后生母的脸色给寒苓瞧看,一言一行恪守规矩,全然不曾露出“你占了我女儿位置”的不满来。 寒苓也不会越过先皇后的娘家人去,同钮祜禄府的少夫人客套两句,很快把视线转向富察夫人:“孝靖皇后临终前选中了色布腾巴勒珠尔为和敬公主额驸,眼下虽在孝期,有些事不妨赶早预备,皇上降旨内务府,拨银三万两在京城起建固伦公主府,皇上cao劳国事,阿哥们又未成年,还要劳动府上多加费心,以免公主日后起居不适、令两宫皇太后与皇上心生烦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