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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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说什么? “赛儿,你后悔了?” 赵文慢慢的从怀中摸出一只玉钗,轻轻放到唐赛儿手中。 唐赛儿低头一看,这正是自己平日时常佩戴的玉钗,怎么会在赵文手里? “你若后悔,那我就当没有看见过那封信,今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不想勉强你。” 赵文苦笑一声,惨声说道。 “不是你写信说今晚畅音楼,不见不散的吗?” 唐赛儿心中顿时闪过不详的预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颤抖着双唇,轻声问道。 右手紧紧的握住那支玉钗,唐赛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没有给你写过信!” 赵文看着唐赛儿惊恐的表情,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一股凉意自脚底徐徐升起,直冲脊椎,顺着脊椎,慢慢的爬向大脑,赵文整个人都被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紧紧包围住。 “我们被人算计了…” 唐赛儿紧紧握住手中的玉钗,紧闭着双眼,绝望的说道。 赵文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浑身猛地一抖,伸手拉住唐赛儿的手,作势便想拉着唐赛儿逃跑。 “跑不了了…,此人计划如此周密,怎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跑不了了…” 唐赛儿颓然的放开赵文的手,惨笑一声,愣愣的盯着赵文身后,苦声说道。 赵文心中一惊,回头往身后一看,只见身后无数烛光亮起,朝着畅音楼缓缓逼近,将畅音楼照的越来越亮,阵阵脚步声朝着二人渐渐逼近。 赵文绝望看着越来越近的灯光,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绝望犹如一条毒蛇般,狠狠的缠在他的身上,随着灯光和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那条缠绕在他身上,名叫绝望的毒蛇,也越缠越紧,慢慢的,将赵文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吞噬。 “赵妃!你好大的胆子!哀家原本不信你会在宫中幽会男人!谁知你竟当真在此!哀家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太后怒视着面前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怒喝道。 唐赛儿看着太后,看着太后身后密密麻麻的身影,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是掩不住的凄凉,绝望,现在,就算她浑身上下全是嘴,她也说不清! 唐赛儿不由得笑了,那是嘲讽的笑,她在嘲讽自己,也在嘲讽太后。 如果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那么太后不也跟自己一样,也是中了那个人的计,不一样的是,她是那个快死的人,而太后将会是将她处死的人。 “赵妃,你忘了你对哀家说过的那些承诺?” 太后听着唐赛儿的笑声,勃然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问道。 “臣妾没有忘,太后的教诲,臣妾一直铭记于心,片刻也不敢忘记。” 唐赛儿定了定神,直直的看着太后,苦笑着说道。 “赵妃,哀家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明白哀家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哀家现在才发现,你原本来并不聪明,一点也不聪明,哀家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沉声说道。 “太后所言极是,臣妾确实不是一个聪明人,所以臣妾才会在这里,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唐赛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缓缓说道。 我若是个聪明人,又怎会傻傻的便来到这里?又怎会被人算计?又怎会被太后撞见?又怎会百口莫辩? 事到如今,就算给她十张嘴,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反正现在,她的话,太后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事实摆在眼前,她和赵文确实在畅音楼中深夜私会,她还能说什么?还能解释什么? 太后只会相信她眼睛看见的事实,而不会相信唐赛儿嘴里说出的谎言。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太后厌恶的看着唐赛儿,怒声问道。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仗着皇上对她有几分宠爱,便无法无天,如今竟然在宫中幽会男人,还被自己逮个正着,这种无耻下贱的女子,怎能留她在宫中?如此不知廉耻,简直将我皇家颜面丢光,若是放任她继续下去,日后必为南楚大患! 就算皇上喜欢她又怎样?哀家要杀她,不过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骇人寒光,心中暗下杀机。 “臣妾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臣妾告诉太后,臣妾和表哥之间清清白白,臣妾从未有过对皇上不忠的念头,臣妾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是被jian人所害,臣妾是被人骗到此处,臣妾冤枉,太后会信臣妾么?” 唐赛儿直直的看着太后,面上浮起绝望般的苦笑,冷冷的说道。 “哀家不信!你的谎言,哀家一个字都不信。” 太后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臣妾无话好说。” 唐赛儿绝望的闭起了双眼,再不说一个字。 “把这对jian夫yin妇抓起来,押到宗人府,哀家亲自审问。” 太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恨声说道。 话音刚落,立刻冲上去几个太监,将两人狠狠的制住。 太后狠狠地瞪了唐赛儿一眼,眼中满是失望,转身便离去。 几个太监紧紧的押住两人,紧随太后,往宗人府缓缓行去。 过了今夜,南楚的后宫之中,是不是又会多出一对冤魂? 那些冤屈的,不甘的,愤怒的魂魄,轻轻的飘荡在后宫中的各个角落,在夜深人静之时,带着不能述说的悲哀,凄惨的哭泣着,久久的徘徊在半空之中。 这一切,可曾有人听到过? 唐赛儿与赵文齐齐跪在宗人府的刑讯室中,太后坐在两人面前,狠狠地瞪着两人,身后是十数名太监嬷嬷,几名带刀侍卫挺直了腰杆昂首而立,冷冷地看着跪在刑讯室中央的两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刑讯室四周挂满了各种刑具,阵阵阴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侵蚀着瑟瑟发抖的两人,没人知道这些阴冷的寒风是从何而来,仿佛这些阴冷的寒风并不是从窗口吹来,而是本就存在于刑讯室之内。 几盏幽暗的灯光在刑讯室四周燃起,将原本昏暗阴沉的刑讯室内微微照亮了一些,但是却显得更加骇人,沉闷而又压抑的气氛在刑讯室内逐渐扩散开来,蔓延到每一个角落,犹如一座大山迎面狠狠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无边的恐惧犹如拼命滋长的野草一般疯狂的蔓延开来,在众人心里迅速的扎根,狠狠地吞噬着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地狱。 “说,你为何要在宫中私会男人?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太后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怒声喝道。 “臣妾冤枉。” 唐赛儿低着头,轻声说道。 “冤枉?人赃并获,你居然有脸说你冤枉?” 太后冷哼一声,怒声喝道。 “臣妾冤枉。” 仍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仍然是那淡淡的语气,仍然重复着方才说过的话。 “你说,你哪里冤枉了?” 太后冷笑一声,缓缓问道。 “臣妾冤枉。” 还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还是那一种淡淡的语气,还是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唐赛儿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 “哀家问你,此事你认是不认?你若认了,哀家就让你死的舒服点!” 太后冷冷的说道。 “臣妾冤枉。” 唐赛儿仍然呆呆的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她现在除了这句话,什么话都不会说。 “混账!” 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骂道。 室内众人皆是浑身一抖,惟有唐赛儿仍旧挺直了身躯,直直的看着太后,不带一丝表情,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她的灵魂已经和rou体抽离。 “班婕妤!你别以为装疯卖傻,哀家就会放过你!哀家告诉你,你若乖乖的交代清楚,哀家可以留你全尸,你若顽抗到底,哀家就让你生不如死。” 太后怒声骂道,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她是第一个,不过,她很快就会变成最后一个。 “不管臣妾说什么,太后都会觉得臣妾是在狡辩,臣妾说什么,都是狡辩,既然如此,臣妾什么都不想说,臣妾只有一句话,臣妾冤枉!” 唐赛儿紧紧咬着嘴唇,浑身猛烈的颤抖着,仿佛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般,吼叫着说出这番话,这番话里,包含了她全部的辛酸与委屈,她的血与泪,只能默默的往肚里咽,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没有人会相信她和赵文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冤枉的。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偷人的yin妇。 有些事,只要说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这世上的事本就真真假假分不清,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谁又能真的看透彻过? “赵妃已经招认了,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太后将目光从唐赛儿身上缓缓移到一旁的赵文身上,沉声问道。 “小人冤枉。” 赵文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骇人,轻声说道。 “呵…你是不是也要学她?是不是哀家问你什么?你都只会说这一句你冤枉?” 太后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是。” 赵文直直的看着太后,眼中满是无尽的凄凉与绝望,轻声答道。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当你也对此事供认不违。” 太后冷冷的看着赵文,缓缓说道。 赵文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不怕死,若是能和唐赛儿一起死,他绝不后悔,他只是觉得自己死的实在冤枉,死得不值,古人云,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他现在岂非就死的像那鸿毛一般,没有丝毫价值。 他甚至就连死,都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又怎么会被牵扯进来?又怎么会跟着自己受这种苦? 他不甘心,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唐赛儿命,他愿意为了唐赛儿去死,而不是这般窝囊的被人冤枉而死,就算做了鬼,也是一个冤死鬼。 眼睁睁的看着唐赛儿受尽屈辱,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就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连帮她说一句实话都不会有人相信,这种无力感,就像是一条毒蛇,慢慢的吸干他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让他整个人都快要虚脱。 赵文自嘲般的笑了笑,呵,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没用,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看都比不过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纵然自己读遍了万卷书又怎样?满腹经纶又怎样?现在,自己最爱的女子就跪在自己身边,自己却帮不了她。 唐赛儿就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离她好远好远,她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