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傀儡娃娃叹口气,重新钻了回去。

    上清在地上松了口气,又有点奇怪,多宝怎么不亲傀儡娃娃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好好笑。

    亲了,心里酸溜溜,不亲,又失落……

    自己可真是难伺候啊!

    他在地上焦心地等了三天,才等到满载而归的两位兄长带着他的多宝从地底洞xue出来。

    一看到熟悉的身影,上清就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只落在多宝身上,对着太上元始行礼道,“二位兄长,此行可顺利?”

    太上一看他那样子,就笑呵呵地道,“顺利!这回辛苦多宝了,你带着他回去洗漱一番,休息休息,旁的咱们回头再说!”

    上清恭敬应了声是,冲着多宝一伸手。

    多宝站在大伯二伯身后,头顶着傀儡娃娃,看着师父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会儿见上清冲他伸出手,便再也忍不住了,兜头便冲了过来,一脑袋扎到了师父怀里。

    上清把人搂在怀里,一手拍着徒儿后背,一手轻抚发丝,轻轻安抚着,对着太上和元始一点头,“那我就先带多宝走了?”

    太上挥手:走走走!

    元始不解地看着这师徒两个牵着手走了,嘀嘀咕咕地道,“不过才分开三天,至于嘛?多宝都那么大了,还这么粘他师父,啧啧啧,这得再养多少年,才能出师啊……”

    太上没好气地道,“你管那么多!”

    连个正经徒弟都没有的人,少说屁话!

    老仙翁一挥袖子,“走,回去洗洗,然后帮我把矿石处理了!”

    元始蔫头耷脑,愤愤不平,“大哥你这几日,火气也太大了,怎么老骂我?”

    得亏他是友兄爱弟的老好人,还明事理,有心胸,要不然,早就跟大哥顶起来了。

    这里乃是元凤的地盘,侄儿又在身边,身为三清,又是长辈,怎好吵嘴弄舌?

    太上呵呵一阵冷笑,“你不说了吗,我火气大!”

    嗷!

    元始胡子都飞起来了。

    这边哥俩斗嘴,那边多宝已经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了。

    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上清就把什么都给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小徒弟回来之后好好休息休息,松散一二。

    至于他大哥二哥,那谁管呢,那么大人了,自己照顾自己去吧!

    虽然有傀儡娃娃一路看着,上清也很是不放心,他把多宝脱下来的那身紧身劲装仔细检查了一下,脚上的云履和袜子也看了一遍,见没有火星迸溅的痕迹,这才把心放下。

    多宝痛快地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宽松绵软的衣裳走了出来,一见着上清便扑过来抱,乐颠颠地道,“师父师父,我在下面看到你刻的壁画,和留下的巨大剑痕啦!”

    上清正坐在蒲团上扒果仁儿,任凭多宝挂在他后背上赖皮,手上依旧稳稳的,闻言笑道,“是不是在壁画上添东西了?”

    多宝大惊,探头歪着看向师父,“师父怎么知道?”

    上清顺手塞他一颗核桃仁儿,清隽的眉眼里满是笑意,“那小耗子尾巴一转悠,师父就知道某个小脑壳里动的什么歪主意!”

    嗷!

    多宝愤愤大嚼,心里酸溜溜,“小,小尾巴怎么啦!小尾巴也很可爱啊!”

    他就知道,师父喜欢大尾巴,哼!

    第23章

    寻宝鼠的尾巴, 有是有的,但是也基本相当于是没有。

    多宝的尾巴,不似别的鼠子那般细长光秃, 好大一根坠在屁屁后面, 耀武扬威的, 而是只一丢丢大,小小的。

    小到什么程度呢?小到还没有小老鼠粉嫩嫩的小爪子大~

    一个小尖尖, 粉嘟嘟的翘着,还生着一层薄绒绒的毛, 到了毛发浓密厚实的冬季, 更是会变成一个特别小的小毛球,不在屁屁那里仔细摸一下, 都会找不见。

    好吧,确实跟没有尾巴没什么两样!

    小时候还不觉怎样,在师父手心里长大的多宝一直认为自己是全洪荒最漂亮可爱的鼠子, 师父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了!

    直到他长大化形, 师父的手心成了多宝很难回去的圣地。

    不经意间见到师父搂抱别家毛茸茸的幼崽, 又听大伯二伯闲聊, 他才知道, 原来师父素来喜爱那些体态娇憨、rou嘟嘟沉甸甸的小兽。

    尤其是像狐狸幼崽那样, 有着好多好多条蓬松绵软大尾巴的, 更是师父的心头好。

    二伯曾不无感叹地道,“谁能想到呢, 你师父那样儿挑三拣四的, 竟然能把你个小老鼠托在手心, 一养就是好多年,还养得又精心又仔细……”

    当时二伯的眼神里, 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也不知道你师父相中你哪儿了。

    就连大伯也悄悄嘀咕过,自己跟师父,真是奇也怪哉的孽缘。

    当时他不知道这“孽”字,落在何处。

    明明师父那么好,而自己原形小巧可爱,化形之后,也算是个姿容俊美,聪明上进,乖巧听话的好徒弟。

    这样好的师徒缘分,如何就称得上一个“孽”字了?

    直到多宝发现自己心底滋生出对师父的那份不可言说的欲,和望。

    黏腻灼热,势如烈火,生生不息。

    有时他抽离出来,冷眼旁观,鄙薄自己心思的脏污不堪。

    却放不下如清风朗月的师父。

    他贪恋师父的怀抱,唯恐被师父厌弃,恐惧焦虑于情思败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