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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梁九功会到自己的屋子,刚一进门就发现门框上悬着一根线,而线上,则是帮了一颗纸团。 梁九功疑惑万分,他是乾清宫总管,他的屋子,一般人是不敢进来的。 怀着疑惑,他打开了揉成团的纸团打开,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字:聿。 梁九功眼睛瞪大,将这个字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而后,口中喃喃而出两个字,“皇上……” 这是皇上亲笔,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而这个聿字,梁九功脑中赫然闪现出一个人影。 暗卫统领王聿。 可是皇上昏迷在床,如何能给他写下这个字的? 梁九功脑中犹如波涛汹涌,思绪千回百转,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但他不敢想。心里又在猜测,是不是有人盗取皇上的手书,企图让他引出暗卫的秘密。 毕竟除了皇上,目前谁都不知道暗卫在哪? 就连他,也是只知道暗卫统领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如何去联系他。 但此事,他不敢声张。 康熙知道,梁九功肯定心里有怀疑,但是他不能确定,他还不敢动手。 既如此,康熙就再给他下了一道强药。 第二日天蒙蒙亮,梁九功当值完回到自己的屋中,睡眼惺忪,想喝口水润润嗓清醒一下,谁知竟见茶壶下竟压着一张纸。 他心中一震,下意识的走到门口,见四下无人,这才回到屋内。 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纸上是仅仅三个小字。 梁九功看见这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当即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梁九功顿时想起了当年太皇太后将他从几十名太监中挑出来送到康熙身边时,他向康熙说过的话。 “尽心于主,知死不辟。” 霎时便涕泗横流,“爷呦,原来您早就大安了。” 康熙飘在半空中,低头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 突然,梁九功就看见面前的茶盖毫无预兆地轻轻飘起,稳稳落在桌上。然后,他就看见放在桌边的一片白手帕慢慢飘起,团成一团后,浸入了茶壶,最后,手帕从茶壶中拿出,蘸了水,底部还在挂水珠。 那帕子就这样,当着梁九功的面,在桌上飘动起来。 梁九功整个人愣住了。 康熙写完,见梁九功这幅见了鬼的样子,顺手就将手中的湿手帕往他的方向一扔。 也是准,那帕子直挺挺冲着梁九功的脸去。 十一月的天,一张冷帕子敷面,透心凉! 梁九功当即便清醒过来,慌手慌脚地爬起来。 见桌上几个字,福至心灵。 梁九功再次下跪,冲着桌边的方向拜了一拜,坚定道:“尽心于主,知死不辟。主子放心。” 康熙的身子落在他的身后,望着梁九功的背影,也不知这法子有没有用。 第20章 夜晚,闰月刚躺下,新来的一个宫女盼儿便来探口风,询问闰月可需要守夜。 守夜,则是宫女在她的床榻边上睡。宫里都有宫女守夜的规矩,方便伺候主子。 其实闰月也希望她来守夜,不过看到康熙如狼似虎的眼神,她还是默默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清了清嗓子,闰月道:“不用了,眼下天气凉,吩咐长高长严将宫门下钥,也早些回屋歇了吧。” 这番话,在寻常的宫女看来,或许是主子体恤奴才,但在盼儿听来,却是觉得王贵人不信任她。 对于宫女来说,受主子器重的宫人才有资格给主子守夜。 来咸福宫几天,王贵人都表示不需要宫女守夜,这分明是没把他们当自己人。 盼儿揣着一肚子气回到屋里,见同来的宫女绫香已经在铺被准备休息,顿时怒气翻滚,直冲冲上前将她的被子掀到地上,低斥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躲在这儿享福,赶紧去给主子守夜去。” 绫香受了欺负,也不敢反抗,轻声说:“盼儿jiejie,主子说是不用守夜了。” “主子给你脸面你就忘记自个儿的身份了是不是?”盼儿将她的枕褥甩到地上,怒道:“殿门口守着去,咱们要是都睡死了,万一主子起夜谁去伺候?” 绫香委委屈屈的,却又不敢不听她的话,只能抱着被褥去正殿门口打盹。 夜里寂静,外头一一点声音里头也能听得清楚,更别说是耳聪目名的康熙了。 闰月推了推他的身子,喘息着,小声说:“不要了,有人。” 康熙咬了咬她的下唇,动作却是没停,一下又一下,又轻又缓,叫闰月溺在其中。 门外,绫香轻轻扣了扣门,她见里头还有一盏微弱的烛光,以为闰月尚未歇下,便说道:“主子,盼儿jiejie叫奴婢来守夜,奴婢就在门口守着,不如奴婢帮主子把灯熄了?” 闰月吓了一跳,整个身子瞬间紧绷,康熙顿了顿,随即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便在闰月耳边响起。 “朕明日就让梁九功把这几个人弄走。” 闰月嘴角扯了扯,没忍住,在黑夜中笑出了声。 “王闰月!”他恼怒。 闰月怕被外头人听见,连忙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手则拍了拍他的背。 “你哄小孩呢?”康熙抱着闰月翻了个身,闰月没忍住嘤咛一声,怕被绫香听出异动,连忙忍住冲着门外喊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