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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黔歪了下嘴,“管好你自个儿的事情。” 宁汐便笑了,“您现在觉没觉得徒弟我有出息了。” “是,你出息了,大出息了,职衔比师傅都高了,往后见面我还得给你行礼了。” 他口气酸酸的,也不知道是真替宁汐高兴,还是在说的风凉话。 宁汐便过去拍了拍陈黔的肩,语重心长道:“老陈啊,咱们不能只一味把眼光放在一块rou上,而且还是在狼多rou少的环境里。另辟蹊径,未必就不能取得真经。” 陈黔却一抬肩,别开宁汐的手,“不就是个匠人,看把你给能的。你不要忘了,入了造办处,出来的东西就不是你私有的了。” 宁汐耸肩,“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宫里的就当是服役,能为朝廷赚银子,是我的荣幸。” 陈黔便也不去讲那么多了,只是又交代了一些与人交往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宁汐走出永和宫的时候,十四爷还特地来送她了,“院子里都让人打点好了,半夏半霜你要是不想带,爷来说。” 宁汐没这个想法,“别,她俩挺好的,做事也麻利,奴婢身边就缺这样的好手。”主要这俩人基本上也算知根知底,真要再弄两个新的过来,不定又要花时间去应付。 “那行。”十四爷也不勉强,从箭袖里掏出个腰牌来,“我给你讨了个牌子来,带在身上,往后出宫便宜。” 宁汐还真在寻思着该怎么弄这玩意儿,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也不跟十四爷客气,“那就谢谢您了阿哥。” 见宁汐笑弯了唇,十四爷更开心,“甭跟爷客气,这不过举手之劳。” 可实际上,这个牌子可是十四爷去内务府软磨硬泡半天才求来的。 而内务府那边呢,哪里是谁来要东西都能轻易往外给的,这就是皇上发过话了,只是没让表现出来罢了,十四爷却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脸大。 四爷只回京那日进宫给德妃报了个平安后,就没再进来了。 宁汐倒没觉得怎样,为了让妆品房的生产早日步上正轨,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期间苏培盛来传过一次话,道是四爷府上的阿哥生病了,待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她。 宁汐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难道要说祝小阿哥早日康复,或者你回去告诉四爷,我会一直等他的,恋爱脑的人才会干的事,宁汐才不会。为了不尴尬,索性送了几个妆品给苏培盛,反正他不是早嚷嚷着要向宁汐学习妆面术。 等到妆品房开始生产出妆品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宁汐把培训最好的两个宫人派给十四爷,让他带到宫外去当老师,毕竟之前承诺了要给各地代理商传授妆面术。 直到这个时候,延禧宫那儿才再传出消息,惠妃的脸坏了,这会儿正在皇上跟前闹,道是宁汐害她。 十四爷听了,只觉后槽牙痒痒,“这怎么还没完没了。”见宁汐神色坦然,不禁疑惑起来,“该不会……”想想不应该,这人没这么大的胆子罢? 宁汐在那收拾着家伙什,反问,“阿哥能让人白欺负吗?” “开玩笑,谁敢惹老子,不削死他。” 说是这么说,真到了御前对质的时候,十四爷的心理还是没谱的。 康熙也已经大抵明白了事情了经过,现在就想听宁汐怎么说,毕竟他是一个公道的皇帝,绝不会因一面之词就偏袒谁。 “延禧宫的妆品是你供应的。” 宁汐却强调,“算是无偿供应的。” 康熙就看了眼捂着脸的惠妃,“也就是,你承认惠妃娘娘的脸,是用了你的妆品才变成这样的。” 十四爷急道:“皇阿玛,用过宁汐妆品的人无数,从来没出现过这个问题,会否是惠额娘误食了什么才导致的过敏。” 珍秀便站出来说:“回十四阿哥话,太医已经验过,就是因为面霜里含有木芙,娘娘才这样的。而我们之前都有依着宁汐姑娘的要求,如实告之了娘娘的忌讳,她却还是奉了含有木芙的妆品上来,这分明就是存心想要害娘娘。” 宁汐做惊讶状,“可是,你并没有说你也对木芙过敏呀,珍秀姑姑。” 大家一时都没听明白这话。 宁汐转向皇上,躬身道:“是这样的皇上,延禧宫那儿每月过来无偿领走了至少十人份的妆品,娘娘一个人指定是用不完的。奴婢便特定研制了一个适合娘娘用的,还特地把含有木芙的那几份给挑了出来,不管是珍秀姑姑自个儿用,抑或是别人,都是可用的,没想到。” 这回轮到惠妃看向珍秀,把她给急的,“娘娘,她瞎说的,奴婢从没有私用过。” 十四爷便恍然大悟地哦了声,“你没用过,那就是把多余的拿去卖了,再错拿了惠额娘忌讳的那个给她用。” 康熙便不想再听下去,“行了,自己的奴才,带回去自己处置。 ” 没过多久,就听半夏她们说,珍秀让惠妃给丢去了浣衣局,把她们给高兴的,只差没买两挂炮仗点上庆祝。 宁汐也没觉得珍秀有多可怜,毕竟后来给她的十份妆品里,已经明显提示她有惠妃不能用的,而她当时并没当一回事,把所有都混作一团,这才误拿了惠妃不能用的给她用。 不过宁汐也没有真要把惠妃怎么样,只要停用妆品,她自己就会慢慢好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