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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你,保护你,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顿了顿,有几分难为情的他,又冷冷地看向陈天禄。 “包括你的家人!” 在这一刻,陈年年的胸口有些不合时宜的guntang,心中那朵贫瘠的小花突然就发了芽。 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话,陈天禄哈哈笑了笑。 “你保护谁不好,你保护他,周子渠,我劝你喜欢陈年年之前先去打听打听她克死过多少男人,和她惹上关系,你是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 陈贵财身上的痛劲缓过来,看这陈年年被一个野男人护在身后,他气血上涌,对着陈天禄吼着。 “陈天禄,你他娘的还和他说这么多干啥,赶紧把陈年年给我抓过来,老子要弄死她。” 陈天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顺带搓了搓自己的手。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周子渠皱着眉:“年年,你退后,免得等会儿伤到你。” 陈年年欲言又止,最后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孙慧芳,才道:“你要小心。” 陈天禄刚扑上来就打,周子渠很快便和他扭打在一起。 陈天弘正在自留地里干活,除完草之后的他刚想坐下来休息,隔壁的陈丰平老远就开始冲着他喊:“天弘哥,不好了,不好了,你妈要被你爹打死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陈天弘险些没有站稳,待他回过神时,连农具都没拿就往家里跑。 因为跑得太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当时就擦破了皮。 等他终于赶回家时,就见孙慧芳正坐在一旁埋着头低声啜泣,陈天禄和陈贵财两人躲在一旁,嘴里骂着脏话,仔细看了看,陈天禄的脸上还有几个手印。 他的meimei陈年年则完好无损的站在一旁,旁边还站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正凶神恶煞的瞪着陈天禄和陈贵财。 幸好事情还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陈天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了孙慧芳那红肿着的半张脸。 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红了。 “爹,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好好说吗,三天两头就动手,你有把我妈当成什么了,她是你发泄怒火的工具吗?我妈为这个家任劳任怨付出了二十几年,夫妻一场,你怎么就能下这么重的手,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吗?” 陈天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昨天晚上陈年年的话让他一宿都没有睡着,他内心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和陈贵财好好说说,劝他为这个家做出改变,这还没找到机会,家里的矛盾又爆发了。 “我看就是我平时太心软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才不把我放在眼里,怎么,你妈在家里干了什么好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陈贵财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若不是孙慧芳这娘们惹他生气,他会动手吗? 刚才陈丰平的那一通嚷嚷,让这周围没去上工的人都知道了陈贵财在家打老婆,陈天弘前脚刚到屋,后脚他们家门口就围着不少人。 听到陈贵财这样一说,就立马有人问道:“贵财啊,这慧芳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啊?” 孙慧芳可是陈家湾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嘴也不像其他妇女那样碎,众人实在想不出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陈贵财这样大发雷霆。 “就是,慧芳要是做错了,你说她两句就行,咋能动手呢?” 陈贵财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老子打自己的婆娘,关你们屁事,这女人背着我藏私房钱,难道不该打吗?我在外面受苦,她在家里吃rou,老子恨不得打死她。” 明明是个施暴者,陈贵财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句一句的数落着孙慧芳的不是。 此刻,陈年年她们才明白了陈贵财突然发难的原因。 没想到竟然会是她给孙慧芳那五块钱惹的祸。 陈年年在这个家里没有安全感,手上的钱,她都是找个地方小心藏起来的。 围着的几个男人听到这话,都纷纷摇了摇头。背着自家男人藏私房钱,还偷偷吃rou,这事孙慧芳确实做得不太地道了。 陈贵财将手中的钱扔到孙慧芳面前,“这是在她枕头底下找到的,你们自己看。” 证据都拿了出来,这些人都不好再帮忙给孙慧芳说话。 “爹,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打都打了,干嘛还要给自己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妈除了干活挣工分外,又没有其他收入,她哪来的私房钱,你说这话谁相信啊。” 陈贵财气愤的指着陈年年道:“丧门星,你给我闭嘴,这钱在她枕头底下,不是她藏的,难不成还是凭空出来的?” 周子渠适时嘁了一声。 “栽赃嫁祸,贼喊捉贼,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我看还是问问你自己比较好。” 陈年年双眼带光的看着周子渠,这人的补刀来得真是太好了。 陈丰平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和身边的人议论着:“我觉得这个知青说得很对,这陈贵财打人的次数可不少,我们在隔壁,三天两头都能听到慧芳婶子在哭。” 孙慧芳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有几个人附和道:“这城里来的知青懂得比我们这些庄稼人多,我看多半是陈贵财在胡说。” 看热闹的人又问了一句:“慧芳,贵财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藏了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