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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君，“我需要你们跟着我学习柳编。” “行，没问题。”说实话，这个她们没学过，但自认手还算巧，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应了。 学柳编是需要柳条的，就像做衣服需要布是一个道理，都是最基本的原材料。许若君老早就打听好了，隔壁的曲县有个柳编小镇，家家户户地里都栽柳条，大多数人图省事栽了直接卖钱，少数人家收割后用来自家编筐，编出来的成品拿到集市上摆摊卖。 挑着儿子们不用送货的空档，许若君让他们出个司机带着她到了柳编小镇转悠了几趟，货比三家，最终选了一户柳条最顺溜、价格也厚道的人家买了一百斤，直接放到三轮车上拉回来。 考虑到儿媳们都是初学者，许若君没有选直接削好的白条，一百斤都是没有削皮的红条，因为都是晒干的，编筐之前需要放在水里泡一到两天，许若君就指挥着家里的爷们在孟京庭家墙东的空地上挖了个两米见方、深一米的土坑，铺上两层从农用市场割回来的加厚塑料布，总体工程量不算小，但孟家劳力充足，干起来效率也高，很快简易版的泡条水槽就做好了。 不过父子四人的活并没有结束，在许若君挑拣了几捆柳条放到土坑里后，新的任务产生了：挑水！ 这可是把爷几个愁坏了，这时候村里还没通自来水，家家户户用得都是带手压杆的土井，半天才能出一桶水，照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把土坑添满啊，最后一合计，办法有了！ 就像刚才的土坑水槽一样，他们又找了几块塑料布垫在了三轮车车斗里，弄了个简易版的水箱，带着几个水桶，开着车就去了村外不远处的水库，没多久载着满满一车斗的水回来。 趁着泡柳条的功夫，许若君自己想了几个条编筐的样子，找了孙女的铅笔和白纸画下来，标好尺寸，拿着去村尾找了李木匠，交了定钱让他照着上面写得的长宽高分别打四个圆模子、四个方模子和四个椭圆模子。 李木匠的速度很快，柳条还没有泡好他就把一串模子送上了门，许若君挨个检查一遍，连声夸赞对方的手艺好，做出来的木工样子周正又水平，还细心的把向外的一面木刺磨光滑，欢快的给他结了钱。 如此又过了一天，柳条终于泡好了，许若君一大早就带着儿媳们把它们捞出来散开晾干，孟大山和成晖庭兄弟一看这架势，极有眼色的表示，“今天接送孩子们上学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中午饭我们带她们在油坊里吃，你们就安心在家做事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许若君丢给他们一个赞赏的眼神。 吃过早饭，目送家里的男人和孩子离开，婆媳四人穿好围裙，人手一套柳编专用的剪锥，搬着小马扎在许若君对面一字排开，正式开学。 * 另一头，今天轮到孟京庭和孟京晖一起去送货，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先开车将孩子们送到了幼儿园，之后经过油坊时把老爹和大哥放下，装好车这才出发。 虽说这会儿打油高峰期已经过去，时不时还是有人扛着花生上门的，都是不想排队干脆和大多数人错开时间过来的。 在揽下看顾孩子们的任务之前，孟大山几人自然已经将种种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思虑周全，想到可能会出现有生意上门又要送货没办法不错眼盯紧小人儿的情况，他们从家出发前特意带上了最机灵的大黑和灰灰。 半上午，小主人们去了学校，大主人们忙着榨油，大黑和灰灰懒洋洋的卧在油坊门旁的墙根晒着太阳，时不时摇起尾巴“切磋”一下，闲得发慌。 这时候，不远处卟噔卟噔骑过来一辆老旧的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黑瘦的男人，后座还绑着一个长长的挂式竹筐，里面时不时探出一个狗头，与此同时，车把上的喇叭响起了吆喝声，“收狗，高价收狗！想卖狗的抓紧时间过来了啊！” 像这种收狗人在乡下很常见，有的是正儿八经收狗，而有的是打着收狗的幌子进村偷狗，眼前这个黑瘦男人就是后者。 此时，他正眼馋的看着前方不远处躺着的一黑一灰两条大狼狗，这个目标早在他刚拐进这条街就盯上了，近看发现皮毛锃亮、体型健壮后更心喜了。 黑瘦男人环顾四周，发现街面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走动且距离狗的位置较远时，他开始行动了，慢慢减速，一手掌着摩托车，一手从兜里掏出加了料的rou干，在经过狼狗附近时趁人不注意扔了过去，余光瞥到两条狗起身走过去，自觉计划成功的他安心骑着车离开。 五分钟后，从另外一条街上绕回来的男人面带笑意的回到油坊附近，准备验收成果。 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为了防止药效过去竹筐里的狗逃跑，临走之前男人又对着它们撒了点不知名的粉末，见狗狗们眼神更迷瞪了以后这才满意的去捉他的新目标。 不过从路南穿到路北的几步路，男人心里已经定好了新目标的价钱，想要今天收获颇丰，即将再有一笔钱踹进腰包，沉浸在“美好”幻想里的他没忍住乐得笑出了一口大黄牙。 状似不经意见走过打油坊，发现里面正嗡嗡嗡的忙碌着时，男人悄声踮脚的凑近门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狗，在掏出兜里的链子之前还不忘谨慎的在地上找了一圈刚才扔的rou干，发现确实已经不见了，这才放心的朝地上的狗伸出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