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卿在何方

    武欲圣都主殿。

    一群人商议了几天，还是未能准确的判断出这妖族和魔教就近意欲为何。他们心中其实还是颇有些纳闷的，总的来说如果这妖兽潮一旦成形，可以说是六亲不认的。到时候别说魔教，如果形势一旦无法控制住，连妖族都是要遭殃的。

    只是连旁人都清楚的问题为何这魔教中人还不清楚？这让在座之人也颇有些纳闷，但是却没谁能说出个准信。九阳道人虽然道法高超，但是毕竟只是一人之力，如果挑得起这座大梁？

    下面之人有一老者说道“九阳都主，如今之计，怕是需要尽快地确定这魔教和妖族究竟意欲为何吧？”

    九阳道人说道“青木道友所言不差，但是现在魔教不知为何，居然戒备森严，根本难以进入查明原有。”

    这时候，另一位老者说道“九阳都主，几位峰主不是前几日前去查看了一番吗？”

    九阳道人正要回答，倒是万钧抢先一步道“古道友，我等前几日确实去查看过，不过几乎可以说是徒劳的，因为我们一进入后，便碰到了魔教妖人的低档，一直都徘徊在西域外界。”

    那老者一愣，连忙道“万峰主，如此说来，魔教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久未言语的方诠突然说道“魔教和妖族动作频频，定然没干什么好事，我们虽然难以捉摸，但是还是得要多多注意，毕竟妖兽潮不是小事。”

    杜天承也说道“九阳都主，我回去后，一定派遣家族中前去西域边界，不管如何也要查明，若是魔教之人真有何举动也可抵挡住一阵子。”

    九阳道人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各位，现在我们也不可轻举妄动，当然也不可自乱了阵脚。虽然魔教和妖族之人凶狠，但是我们也有一千余年没有好好交过手了。”

    众人倒都应承，明确表示绝对不会怕那些所谓的魔教或者妖族之人的。还告之，回去后一定尽快安排人员前去西域或打探或拦截企图潜入中原的魔教和妖族之人。

    方源身边有了那蛮族少年后，居然能够很快就找到小绿洲。通过几天的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少年其实还很单纯，只不过是被那沙漠五鹰给压迫太久，才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和恐惧生人，甚至口齿不清。虽然现在他所说之话仍然是一知半解，但是比起刚开始却是还是好上太多。

    谈及到这名少年的身世，那少年居然也说不清楚，只说从记事开始便一直都在这沙漠中。后来，才被蛮族收留，但是却因他是异族很不受待见。

    最后被那沙漠五鹰虽然给点了好处，便把此人给出卖了。其实，这少年在蛮族中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至少，这少年在沙漠中很有生存之道。就算在自己没有带水的情况下，亦能在沙漠中存活一个多月。据说，他先天对着沙漠有着特殊的感情。

    正因如此，蛮族之人只要有勇士深入沙漠腹地找寻一些异宝便会带着这少年，就算是需要变了天黄沙遍地走这少年都有本事带着他们出去。久而久之，也就颇有些名头。

    这沙漠五鹰当时需要找那黑曼莎花之时，正愁着找不到一个有用的向导，听说了此人后便去蛮族要人。不料蛮族之人贪生怕死，随便威胁之下也就把这少年给卖给了他们。

    方源跟了他们几天，发现这少年的确有些可怜，经常被鞭打还让其一直赤着脚走路，甚至长时间不给水喝。有几次方源是见他趴在一些沙地里，不停地往下挖，然后就会把上半身都凑近去，过一会儿出来那干裂的嘴唇便滋润了不少。

    等些人走后，他曾经去看过这少年所挖的坑中一探究竟，发现里面居然有些水分。而且，里面的沙粒基本都是湿的，看来这少年应该是在里面的沙粒中吸取水分了。

    其实，有好几次发现的沙坑中其实是有积水的。他还用随身携带的一个杯子汲取了一些解渴，从这些事情他便断定这少年定然在沙漠中待了多年，这才让方源起了救他之心。

    但是现在苦于这少年根本还属于神志未开的，想要正常和他交流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方源却也试探性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找你？”

    那少年对别的事情似乎比较懵懂，但是却知道那群人找自己干嘛，便说道“找黑曼莎花。”

    方源不料他居然能回答这个，便说道“你小小年纪，也识得这花？”

    少年却说道“我曾经在荒漠中遇到过，并且还摘采有几支带了回去。”

    方源一愣，连忙问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暴露了自己的。”

    少年看上去人畜无害，或者说根本就不懂什么江湖险恶，只说道“我们族里面也用不到这东西，后来便被人收走了，不出几天这些人便来我们族中，非得要逼着我给他们找那黑曼莎花。”

    方源会意，原来过程是这样的，难怪他会知道有什么黑曼莎花。不过，现在自己根本也不是特别想找到那什么黑曼莎花。只是想着要去何处找寻林小菁，可这茫茫的沙漠无边无际，自己和对方都渺小的如同黄沙中的沙粒。无异于就是大海捞针，当真是愁死他了，便说道“小兄弟，你可知这沙漠中要如何寻人？”

    少年经过这么几日和方源的相处倒也发现对方并没有像那沙漠五鹰般折磨自己，自然中心也就少了许多的畏惧，虽然还不真很正常的交流，但是半天后方源也能明白他所说的。

    据这少年所说，这沙漠中的地势极大，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怕是得走上好几十日。而且，如果没有识路的人给带路，会绕晕在这片荒漠的。因为，好像容易产生幻象迷惑行人的。

    现在这少年也不知何去何从的，话语中也说得比较可怜，方源便答应他会带着他出去的。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找到另一个人，不然自己就不出去了。还吩咐他说，如果想要先离开这里，可以先行离去，自己并不阻拦的。

    但是这少年却说自己孤苦伶仃根本不知何去何从，但不如就跟着方源，还能帮他躲过一些极端的沙尘暴天气。方源也算默许了，这好年根本不谙世事，或许容易上当受骗，跟在自己的身边也许真的会好一些。

    不过，现在连他也不是很清楚这沙漠之地，那么找人更是成了天方夜谭。但是，林小菁的安危，牵扯着方源的内心，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一定得要找到她才行。

    方源身边多了这蛮族少年后，自然也少受了不少的罪。虽然前几天跟在沙漠五鹰身后也少受了不少，但是现在有这少年带路，什么时候会有沙尘暴出现，什么地方会有水源这少年都一清二楚。

    至于那黑曼莎花，方源是觉得可有可无，如果找到一两株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倒是如果见不到林小菁，那将会悔恨终身的。

    看着这烈日炎炎，黄沙遍地，身边更是热浪滚滚之处便有些忧心忡忡。他特别担心这林小菁有何三长两短，若是如此自己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越想到此处，便越是心慌意乱，甚至都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有些触目惊心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林小菁在沙漠中无助和绝望甚至是被人围困在中孤立无援的样子。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狠狠地牵扯了他的内心一般。

    好像一团积郁已久的欲望，又像是那深处的心魔，好像又那么一瞬间他内心都被戾气所占据了。林小菁的身影像是触手可及般，但是却又在顷刻间便又烟消云散。

    这让他不禁狠狠地责怪起了自己，为何在道法上那是如此的不值一提，根本无法保护身边之人。虽然冰凝被虎族迫害也不能全赖自己，但是，好歹也是自己在困妖塔中把那虎族的镯子给了冰凝，这才引发了这一系列的无妄之灾的。

    问题是现在自己还报仇无门，让他心中大为的不顺快，想到师姐仍然昏迷不醒，如何不怨恨乃是自己过错。

    夹杂着如此多的心事，一时是让他的胸口堵得有些气闷甚至是一种无形的压抑，根本难以遏制住。眼中似乎有血丝闪过，但是生灵宝玉这时候发出了白光，一股暖流在胸前躺过。倒也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他的脑海深处，连忙回过神来。

    少年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刚才怎么了？样子好奇怪。”

    虽然这声音显得稚嫩甚至还有些口齿不清，但是方源好歹也理解了过来。想到自己似乎又被心魔控住，也是惊了一身的冷汗。想道自己发狂之时也不知会做出何出格的举动便有些心有余悸，毕竟修道之人最怕莫过心神邪魔，这样容易走火入魔，从而用堕魔道。

    现在清醒过来，暗暗自责实在过于冲动，便说道“我没事，你不知道这沙漠中可有人常年都在游荡的？”

    少年愣了愣，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有那么一个家族之人，倒是常年都在这沙漠中行走。”

    方源一听，心中一喜，如果沙漠中常年都有人行走，那最少是走过了不少地方的。如果林小菁仍在沙漠中，有很多的几率会碰到这个家族，最不济也能询问一二，好过这般漫无目的的找寻。

    想到此处，便说道“你能带我找到他们吗？”

    那少年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这个应该是可以的，我清楚走哪些地方比较安全。”

    方源思忖了一会儿，虽然林小菁的安危比较重要，这几天也马不停蹄地赶路，可惜真是荒无人烟，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黄沙满天。但是，他觉得如果能够在过程中采摘到几株黑曼莎花是最为完美的，毕竟万一自己的师姐真的就确这东西，那岂不是又要心生遗憾了？况且，既然是珍贵之物，以后自然也会有极大的用处的，有备无患还是比较好的。

    就同那少年说道“你能不能顺便找找那黑曼莎花？”

    少年显然有些纳闷，但是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说道“黑曼莎花，不好寻找，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处应该有一些吧。”

    方源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你可以带我去吗？”

    少年多少还是挺感恩方源救他性命的，便说道“可以，不过，那个地方危机重重，而且还有猛兽看护。”

    这倒让方源有些意外，连忙问道“怎么会有猛兽看护呢？”

    少年说道“好像是这猛兽就喜欢吃那黑曼莎花吧，但是猛兽偶尔也会有不在的时候，我们只要去得时机比较准确，那么便可以拿到黑曼莎花。”

    这让方源吃了一惊，忙说道“你前几天带着几人不就是去找黑曼莎花吗？为何不带去那个地方？”

    少年的脸上现在明显会有表情流露了，好像是压抑了太久，竟有些气愤地说道“他们一定会把我扔进去引诱那猛兽，然后自己再趁机摘取逃走。”

    方源一惊，不想这群人居然能如此，却又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我也那样做？”

    几乎是下意识的，那少年说道“不知为何，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并不是坏人。”

    方源一怔，不由便有些触动，心中暗想道“如此单纯的少年，身世却如此的凄苦。”心中又暗暗下定决心，找到林小菁后，定然速速把他送到中原，安顿好他以后的道路。

    方源并未回答他的话语，只是谈谈地说道“走吧，我要去找一个重要的人。”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林小菁什么时候倒变成了自己重要之人？是内心不敢出口的秘密，还是被形势所迫？只是，为何要对一个少年说出这句话呢？

    少年显然是不清楚的，只是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那个常年在沙漠中游荡的家族的。”

    方源微微一笑，说道“那便好，你既然认为我是好人，就好好帮我吧。”

    少年颔首，走在了前面。

    夕阳有些发红，晚风轻卷起了黄沙，影子倒是把被余晖拉得老长。两人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有几分的落寞，却都丝毫没有畏惧感，像是一定要征服这片黄沙。方源在斜阳的倒影中，像是见到了林小菁在先自己招手，他知道这可能是产生了幻觉，却仍然微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