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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一脸的算你识相,残酷表情还没摆完已经被林敬也拖进了浴室。 浴霸灯一开整个暖洋洋的, 再加上舒适的热水,足以让烦躁的心情慢慢平和。染星到底是战舰,空间有限,所以舰长的浴室也不可能大到哪里去,站两个成年男人稍微有点勉强。 导致林敬也帮雷恩脱衣服的时候像极了投怀送抱。 于是雷恩自然而然抬手,环住了眼前人的腰。 林敬也还在和雷恩的头发较劲,他之前是盘了发的,而且发髻还不简单,里面左捆一道右扎一条,结果在之前被弄乱大半,一个不注意就缠成了一团,再碰上一个梳头只会马尾辫的林敬也,很快那团柔软白发就变成了猫咪手里的毛线球。 这倒与强迫症无关,实在是头发打了死结也不能不拆啊!偏偏这是长在雷恩头上的,不是什么可以暴力拆卸的机器,林敬也极其专注地研究着,甚至不大一会儿额头都浮了一层薄汗。 他和雷恩的头发较劲,雷恩则搂着他的腰爱不释手,左边胳膊环一下,右边胳膊再圈一下,来回反复玩得不亦乐乎。 温热的水流打湿了两人身上还未褪尽的衣衫,地上的水流从红变粉,最后回归透明干净,而林敬也终于战胜了雷恩的头发,把毛线团变回了柔顺白发,还用香波护发素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并且没忘记把脏衣服扯了丢出去,打过架的衣服了,一会儿得拿去消毒。 修长的手指在发丝穿过,指腹缓缓揉搓头皮,雷恩眯着眼睛,享受得心安理得。 等眼前的雷恩又是干干净净皮肤白……呃,红润的雷恩,林敬也终于长出一口气,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然后他忽然发现雷恩和他贴得非常近,呼吸似乎远比热水炽烈,并且…… 林敬也有那么点懊恼地偏过头,并不敢去看挤在他们中间的某样东西是什么,偏他还有个一有事儿耳朵先红透的毛病,纵然面色平静,可惜鬓间艳色将他完全出卖。 雷恩现在虽然不算发烧,但缓慢抚上他脊背的手掌依然烫得他一哆嗦。 而且痒。 但并不是背上痒,更像是心理的。 所以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情况特殊才做好了准备,还是根本就是在主动期待。 他安静等着雷恩下一个动作,但他等了好半天,得到了一个炽热但轻柔的拥抱。 屋子里满满的巧克力味道,甚至雷恩将鼻尖凑到他颈窝,深深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但也仅止于此。 雷恩不动,林敬也就任由他拥抱着,安安静静的浴室里只有淋漓的水声,他抬手轻轻顺着那头刚被他清洗过的白发,半晌听到雷恩有些急促低哑的声音: “你出去吧。” 林敬也的手微微顿了顿,带着几分戏谑,意有所指地回答:“元帅,您确定?现在您似乎正是用人之际。” 用人之际,重音。 伏在他肩上的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因为贴得近,林敬也觉得自己的心跳被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带得颤抖了起来。 但雷恩笑着回答:“出去吧,我自己处理,我不想这时候碰你。” 林敬也:“为什么?” 他感觉到雷恩抵住自己腰背的手正带着某种压抑的战栗,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雷恩对他的渴望,这个人并不会满足于一两个巢,他疯起来的时候是能领着舰队直冲敌人大本营的天穹之剑,那双蓝色的眼睛深处是刀山血雨里闯过后留下的暴虐,是征服者攻城略地的野心,与他的性别无关,只因为他是雷恩·楚,那个未尝败绩的神话。 这就好像是暴君忽然忍住了征伐的本性,艰难地披起了君子的外皮。 “为什么?”林敬也固执地问,他语气平静冷淡,仿佛仅仅是在理性商讨战术。 ——他从来不是一座等待统治的城池,他也不是懵懂无害的猎物,从本质上来说,他是另一个冷静到可怖的猎杀者,雷恩从未战败,难道927的舰长就有过了吗? 忽然间雷恩骤然发难,他几乎是全力将林敬也抵到了墙边,机械右臂被他轻易拆除,顺手就搁到了浴室里专门准备的隔板上。 林敬也只挑眉看他,在这种近乎无声的邀战中,他尝到了巧克力的味道。 ——是个湿漉漉的、带着甜香的轻吻,浅尝辄止,似乎担心追得太紧会落入圈套。 “你以为你下次躲得掉吗?”雷恩在他耳畔低语,像个劝降的恶魔,“再不服从命令,就要记到第八次了。” 林敬也侧头,用能够正常视物的黑瞳回望着他,从容不迫地回答:“直接给您记十次,您现在罚吗?” 雷恩嚯了一声:“那我可就真记十次了。但不是现在。” 迎着林敬也的目光,雷恩扬起笑容:“没什么特别的,许你爱干净就不准我也有洁癖?” 他一手钳制林敬也的左臂,一手卡住了他的下颌,语气格外认真。 “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里面还有个第三者参与,药也不行!” 林敬也差点笑出来。 轻微的道德洁癖确实可以有,但您把药都能当成第三者的吗? 就算是omega也不带这么任性的啊! 雷恩像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反问:“你听说过哪个正经omega是和对象挤在破浴室里标记的?” 林敬也沉默无言,心说我一beta标记没我什么事啊,但他忽然理解了雷恩真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