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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悦靠在浴室门口看着段景年吹头发。 段景年为了吹得慢一点,故意调了最低的风档。 宋子悦看着眼前的男人头发湿润,睡袍半敞,隐约好像能看到胸肌的样子……她移开视线,不敢再往下看,视线上移盯着滑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一定是这个房间的暖气太热了!宋子悦按着太阳xue,闭上眼睛,想要把脑海里的废料全部删掉。 段景年不知道宋子悦在想些什么,他的视线倒是很规矩地落在镜子里的自己上。 不错,这个角度应该会好看。咦?她为什么闭上眼睛了? 段景年有些不满,“子悦?” 宋子悦睁开眼睛,又听到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有梳子吗?” 宋子悦连忙走进浴室,给他找梳子。 一直在关注着对面的黑衣人:惊!进浴室了!浴室关门了吗?干!看不见啊! 浴室镜子还有没有消散的雾气,朦朦胧胧地映照着浴室内的两人。 宋子悦低头找发梳,段景年趁着她低头的时候望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喔,在这里。刚刚用的时候忘记放回去了。”宋子悦举起一把发梳,一抬头就对上了段景年的眼睛。 他的眼睛弯弯的,温柔地看着她。 宋子悦被他看得脸红,又移不开视线,便用梳子贴上他的额头,“梳子。” 段景年便装模做样地梳了梳半湿润的头发,余光却不曾离开过宋子悦。 他想,这样的日常,是从前的他不敢奢望的日常,甚至触碰到一点都觉得太过幸福,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把这样的幸福从他的手里夺走,就和以前一样。 宋子悦发觉段景年的情绪好像莫名的有些低落,她扯了扯段景年的衣袖。 段景年将吹风机按停,挂在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景年,你有话要和我说吗?”宋子悦微微仰着头,她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 如果不是有话要说,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有吹风机,偏偏要来她房间呢?总不可能、总不可能……是别的原因吧。 宋子悦没有段景年想象中的那样心大,她也会想很多,他们都是同样敏感的人,但她的想法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关系。 段景年见她需要微仰着头才能看着自己,便干脆半坐在浴缸的平台上,换成他微微仰视着她。 “你要问我吗?只要你问,我就会答。”他说。 宋子悦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眼前的男人就像对她敞开了一切,只要她愿意,就能走进他的世界。 她按着自己的心口那处,问自己,她真的有勇气走进别人的世界吗?她现在已经有能力肩负起一个人的过去了吗? 当一个人愿意向另外一个人敞开心扉,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实际上对于那个人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特别是,宋子悦已经触碰到了段景年一小部分的过去,便隐约猜到了那段过去的沉重。 她必须要对得起段景年对自己的信任,如果不能,她最好是捂住耳朵不要听,闭上嘴巴不要提。 段景年仰头等待着女孩的答案,他内心也有着各种忐忑不安,他知道宋子悦察觉到了,但是她没有问,是在等他自己亲自开口告诉她吗?她会愿意知道他的过去吗? 现在他已经开口了,把选择权交给了她,只要她愿意,她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宋子悦做了个深呼吸。 她决定了。 “我来猜,你只要回答是和不是。”宋子悦要对得起他的这份信任。 段景年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 “你和京城段家有关系?” “是。” 这个是宋子悦刚刚在车上猜出来的,段景年对他们提起京城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再提到段家的时候,状态就更不对了。 她对于亲近的人情绪向来敏锐。 “你和致星老总有关系?” “是。” 宋子悦听到过周轶安和宋芸澜的暗示,说段景年是致星老总的情人,她才不信!她天天往玫瑰城堡跑,就没见过一次生人。 “亲戚关系?” “是。” 段景年原本想补充一下,不过宋子悦问了,他就不用补充了。 “出国留学是真的?” “是。” 宋子悦顿了顿,继续问:“有前女友是真的?” 段景年瞪大了眼睛,“不是!” 宋子悦抿着唇笑,倒也不用反应这样激烈啦。实际上她内心在暗喜。 段景年看见她的笑,心里委屈,从头到尾都没有前女友,以前没管过那些谣言是他觉得无所谓,现在看来,他应该好好调查一下那些谣言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宋子悦圈起拳头,抵在唇边,“咳咳,举刀砍人是真的吗?” 段景年从她的眼神看出来,她问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太认真了,无奈道:“不是。” 宋子悦摸着下巴,又问:“那看来是别人砍的人,你只是背锅的。是邻居吗?” 段景年这回是真被吓到了,她明明只是听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为什么却能猜中真相?连宋子悦都能猜到的真相,而别人却…… 不用段景年回答了,宋子悦见他的反应便知道是了。 宋子悦的心脏像被揪住似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