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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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音觉得自己就不该将希望寄托于那个只会胡言乱语的书妖。 在某些时候,往往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不知道之前的楚泽到底发现了什么,因为原本的剧情里根本没详细描写,对方是怎么样得到圣物,所以轻音也不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 是继续催熟圣树,还是…… 轻音回去后,便迅速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寒气。 等打理好自己后,她坐在躺椅上,一边任由贴身的侍女打理头发,一边捧着热茶翻看着手下的书。 身后的侍女见轻音一直蹙着眉,不由得建议道:“公主,您都好几日没看煤球了,奴婢今天见着它,好像都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毛都不如前些日看着那般顺滑了。” 轻音闻言翻书的手一顿,稍稍抬起了头,视线透过窗子往外望了望,随后回道:“嗯,知道了。” “等下把它抱过来我看看。” “好。” 轻音半干的头发披在身后,她坐在屋中的一把古琴后面,袖袍撩到手腕上方,指尖压在琴弦之上,慢慢调试着之前在禁地时的那首曲子,零星的几个音节从她的手下倾泻而出。 季律被拎进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的兔子鼻动了动,随后别过了头。 “公主,煤球带来了。” 轻音闻言手上一顿,不小心错掉了一个音,略微刺耳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她抿了抿唇,从古琴后面起身,转而走到角落里取了两样东西。 “将它放到桌子上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侍女下午后,轻音才拎着手上准备的东西,缓缓地走到了兔子跟前。 她打开笼子,将兔子放出来,把手里的两样东西放到了桌上。 “选一个?”轻音看着真的有些消瘦了的兔子,挑了挑眉,见兔子蔫声蔫气的趴在桌子上,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是兔子吗?” 桌上的兔子小幅度的动了动耳朵,鼻子往胡萝卜的方向嗅了嗅,然后趴过去叼了一口。 “煤球?”轻音开始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自家的兔子只是比较聪明? 她拿着手指戳了戳兔子尾巴,见兔子不理她,又用手将兔子从桌子上抱了起来,对着兔子的眼睛,上下晃了晃兔子的小身板。 “煤球,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呀?” 季律将嘴里吃剩一半的胡萝卜吐了出去。 轻音半点没嫌弃的又晃了晃兔子,并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着柔和一些,“小兔子,小煤球,如果你真的听得懂jiejie说话,就点下头或者眨下眼睛。” 季律:…… 轻音话落后,便看见兔子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了,就跟傻了一样。 她又看了眼兔子,然后余光扫了眼桌上胡萝卜旁的匕首,正准备动作时。 手臂上的触感突然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见到一片阴影朝着自己头顶压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直接把轻音带了下去,头也砰的一声磕到了地上。 “……” 轻音只觉得鼻尖一痛,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对于当下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少年音的闷哼。 她起身的动作瞬间一僵:“……” 突然化成人形还变小了的季律:…… “啊!”轻音缓了片刻后,瞬间就将身上的人给推了下去,然后快速的跑到了桌子旁,拿起上边的匕首。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说!” 季律借势起身,半跪在地上,黑发散乱柔顺的铺在白皙精瘦的背上,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变小的手心,轻轻蹙了蹙眉。 他只是简单的吸收灵力,来维持rou.身兔子的生命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轻音见其不动也不说话,才稍稍的缓了口气。再看时,就发现凭空出现的人,头上顶着两只毛绒绒的黑耳朵。 她轻轻蹙了蹙眉,眼角一扫发现屋里的兔子不见了。 静默片刻后,轻音试探性的张口问道: “……煤球?” 季律闻声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眸子里不掺半分情绪,但还是稍稍的僵硬着点了下头。 得到答案后,轻音的视线再触到其外露的皮肤,就开始有些不自在。 她叹了口气,抿着唇转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处,从中抽出一件外袍扔了过去,“穿衣服。” “公主,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侍女急急切切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紧闭着的门正要被打开。 轻音看了眼默默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的兔子,抬头看向外面,阻止道:“没事,不下心绊了一下,不必进来。” 说完,她等着外面的声音消失后,才缓步走到黑兔子面前。 轻音慢慢的屈腿蹲下,手上依旧压着匕首,“煤球吗?” “你是妖怪。” 季律垂眸看着逼近自己脖间的匕首,长睫微颤,微微抿了抿唇,而后抬眼看向轻音,幽幽的道了声:“jiejie。” 轻音的心莫名乱了一下,她动作不自然的收起手上的匕首,然后换个根胡萝卜,一边摸着兔子的头一边勾唇笑道:“乖,告诉jiejie,煤球多大了?” 季律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胡萝卜,咬着牙,眼睛弯弯道:“八……”。 “嗯?”轻音稍稍侧头,又摸了摸季律的脑袋。 季律静静地看着她,到了嘴边的‘万’字转了个弯,“八百岁了。” 言罢,轻音的手就是一顿,就连嘴角刚勾起的弧度都变得僵硬了不少。 季律看到轻音微妙的神色,心中古怪。 难不成还是说大了? “那jiejie,你多大啦?”季律捏着嗓子回道。 “我”轻音反应极快得来了一句,“jiejie的年龄是不能问的。” 季律无所谓的应付了一声后,咬了口手中的胡萝卜。 堂堂一魔尊沦落到今天,也真是难得一见,世间罕闻。 “煤球,你的家人呢?都说兔子都是一窝一窝的,你的兄弟姐妹一定不少吧。”轻音将季律从地上拉了起来,带到软榻处坐下。 季律深深的吸了口气,咽下嘴里的萝卜,然后一转头就扑到了轻音的怀里,掩去自己眉宇中的冷漠,“都没有了,就剩下我一个。” 他诞生于天地,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自认潇洒自在,无拘又无束。 “真可怜。”轻音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摸了摸对方的兔子耳朵,叹了口气。 季律:“是啊,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