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别让别人知道
此前，药膏铺子外。 吴景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来，甚至都没能盖过他吆喝的声音。 “感谢各位官家、老爷、夫人、小姐们赏脸，今天小店开业，如有怠慢，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海涵。小的我先在这陪个不是的，到时候您们可别挑理儿。” 然后有其他伙计在喊：“天儿热，备了凉茶，您们且先喝着，可别中了暑气。” 宾客中气氛和谐，都表示理解，并且道上了祝福。 有与花溪阁熟络的，甚至还打趣了吴景几句，说什么吴大掌柜现在真是水涨船高啊，都自己出来支铺子了，这日后啊，肯定比佟掌柜要风光。 人年轻，又有头脑，最主要的是接人待物和处事上都是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话自然被吴景含糊过去了。 望了望天，时辰差不多了，吴景吩咐：“准备吧。” 随后便见人从一旁抬了桌子过来，而后进了铺子，拿了一应物件摆在桌子上。吴景点了香，十分虔诚的祭拜，嘴唇翕动，起到神明保佑平安和富贵。 之后点燃摆放在两侧的爆竹，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其中夹杂着不少小姐丫鬟的惊叫声。 喧闹声后，吴景大喊一声：“开业喽！” 身旁的伙计立刻把摆在正中的桌子抬到一边去，吴景向一侧退开两步，腰微弓，做着欢迎的姿势：“各位请进，不过店面还小，还望各位不嫌弃。铺子里的东西都是您们用熟了的，如果今天还有需要，一律优惠，保您满意。还希望各位日后多照拂，莫要让这小铺子冷了才好。” 吴景说的不急不缓，语气也是不卑不亢，说出的这番话听在耳中还是挺舒服的。 不少人往里走，但也都是那些夫人和小姐，带着丫鬟。 都知道，这铺子是卖药膏的，美白祛痘这般功效，女人进去就是了，男人嘛，倒是没这个必要。 也免得在店里起了摩擦，造成误会。 店面小，人再一多，难免会有所碰触。若是有人在意，这就是麻烦。 当然，吴景也有意把男人们都留在外边，当中有个举止儒雅的男子，手拿折扇，与一妇人并行。 这男子，林小婉也算是认得。 等人走近了些，吴景上前说道：“商夫人、贾公子，欢迎欢迎啊。夫人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姊弟两人呢。” “花溪阁啊，就属吴掌柜最会说话。”商夫人笑着回应道。 贾地一也笑脸相迎：“吴掌柜可真是妙语生花啊。” “在贾公子面前，我都不怎么敢说话呢。”吴景陪着笑，突然他语调一转：“我听说，再一月就是临川的诗词大比了。而且我还听说，贾公子近来可是做了不少好诗，甚得书院先生和院长的赏识呢。” 这话一说，贾地一的神情明显倨傲起来，但很快就收敛了。他故作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先生和院长抬爱，要论诗词，我还当向前辈们学习，成长空间还很大。” “是贾公子谦虚了。”吴景说。 商夫人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当即说道：“地一啊，你跟吴掌柜在这聊吧，我带着小桃进去看看。” “别啊，我陪着你，娘。”贾地一赶忙迈步要跟上去。 “行了，你一个大男人，陪什么。里边都是女眷，你进去像什么样子。”商夫人挥手打断了贾地一，然后又不满的说道，“再说了，你连个中意的女子都没有，看这些有什么用？等什么时候你看上了哪家姑娘，再来挑一些，当礼物送了。” 之后商夫人不再管贾地一，领着贴身的丫鬟进了门。 吴景呢，则又跟贾地一闲聊了几句，然后不动声色的结束了话题，退了出去。贾地一开始不觉，过了一会才发现，诶……怎么突然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莫名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懵逼感。 吴景在人群中穿梭来往，面上始终带着笑，跟各路人都能谈笑风生。 林小婉一直看着，直到吴景抬起头，看到她之后扁了扁嘴，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还没开口就被人喊了过去。 不用深想，林小婉也知道吴景是让她赶紧下去露个面。 但是佟掌柜这里，可还没完呢。 许是注意到林小婉的漫不经心，佟掌柜音调高了几分，说道：“小婉姑娘，你是不是还没想好啊？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有点难了，你务必要现在就告诉我。” “嗯？”林小婉一怔。她不过是走了个神，怎么佟掌柜就又给自己加戏了。 想了想他们的对话，结束的那句是佟掌柜说让她能写多快就写多快，另外一个意思是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 这不难，毕竟不是原创。 佟掌柜一见林小婉这反应，心就悬起来了，想着：难道刚才林小婉说的，都是吹牛的？ 旋即又否认：不应该啊，也完全没有必要啊。 “有什么问题么？”佟掌柜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自己的想法成真。 林小婉哪里知道自己随便的一个反应就让佟掌柜在一瞬间有了这么多想法，听他又问，便说道：“没有。没什么事情的话，回家后我明天就开始。大概……三天吧，我拿初稿出来，到时候您拿着去找姚夫人，怎么样？” “太好了！”佟掌柜激动的一拍手，下一秒…… 嘶…… 林小婉见佟掌柜那倒吸冷气的样子，再配上刚才那一声脆响，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大力气。 至于么，这么激动…… 兴奋过后，佟掌柜又恢复了他原有的沉稳，跟林小婉说：“既然事情敲定了，那咱们还是得先谈谈分成的问题。” “嗯，佟掌柜你说得对。”林小婉点点头，“不过这事儿是不是您得先跟姚夫人汇报，具体要怎么分，还要看姚夫人的态度吧。” “主要还是看你。”佟掌柜向林小婉摊了摊手，而后说道，“说白了，这是我们占便宜的事。所以，还是看小婉姑娘有多大方。” “嘿，这话说的……”林小婉小说，“佟掌柜您倒不如直接说我不能小气呢。” “没这个意思，小婉姑娘莫要想多了。”佟掌柜和颜悦色的笑。 这笑看起来，就有那么几分讨好。 要说怎么分，林小婉也没什么谱……要说真的多要几分，也没什么吧可以的，但林小婉还是觉得，佟掌柜这毕竟是给了自己很多便利，否则以自己一个乡妇的身份，想要去找书坊，再谈合作，都是比较艰难的事。 找不找得到是一方面，还有人信不信你是另外一个方面。 所以啊，做人不能太贪心。 林小婉一番思考，然后跟佟掌柜说：“我也不懂运营起来需要多少银子，佟掌柜您看，我就要销售额的一半，您看如何？” 没办法，我也需要银子啊，而且是很多很多银子……林小婉如此想。 超市开放等级的第一级就要十万两……而要让系统苏醒，需要达到五级。想想吧，那得需要一座银山啊！ 哪知佟掌柜立刻就答应了，他说：“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林小婉：…… 要少了？ 佟掌柜也不瞒着，他说：“这本话本，必定会火起来的。大火之后，所带来的收益是难以估量的。而我们所做的成本方面，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了。十分之一都到不了。” “小婉姑娘只是要了这总量的一半，可要比利润的六四分成都要少许多了。” “佟掌柜你就这么有信心啊？”林小婉问道。 这笔账她当然也会算，前提是成本率要很低，而且销售额要多，姚氏一方才有得赚，否则就等于是赔本赚吆喝了。 书是火了，书坊也有活了，但是钱没赚到，不还是等于白干。 但如果真像佟掌柜所说，当然是姚氏赚了大便宜。 佟掌柜异常自信，他说：“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我这个掌柜，还真是白当了。” 他没说，若不是他，花溪阁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异军突起的？ 唯恐林小婉反悔，佟掌柜赶紧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哈，就不改了。等会我就让人起个文案，咱们那，签字画押。” 至于么，我说老佟啊…… 林小婉诧异的看着佟掌柜，难以想象，就这么不淡定起来了？ 喂，你这么做，很容易让我反悔的哟…… 佟掌柜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憨笑几声，说道：“不过小婉姑娘你放心，有关话本的账面，我会从头一直盯着，不管是铺了多大的场子，我肯定都一分不差的做好。” “我相信您的为人。这话，不用再多说几遍了。”林小婉说。 但佟掌柜还是郑重其事的做了保证，甚至还发起了誓。至于林小婉说的，这事儿需不要要先跟姚氏商量商量，佟掌柜表示完全不需要，只要到时候汇报一下情况就好，姚氏一定会同意的。 敲定了之后，林小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说：“佟掌柜，还有一事……我想，这些话本是出自我手的事，最好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