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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祖传的卤味,rou都是熟的,凉着也可以吃,不过现在天冷,想吃热的,电饭煲煮饭时,放到隔层上蒸一蒸就行,一点也不费事儿。” 窦水接过食盒,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大碗,把食盒里的卤rou都倒了出来。 他仔细看了看,十分惊奇,煮熟的rou冷了后,猪油凝固会形成一层泛白的油花,没热之前卖相不好,也不好吃。 这这盘卤味,有肘子rou、肥肠、猪肺、猪心、猪肝,都被人细心地切成的合适入口的大小。东西已经冷了,呈现出棕褐的光泽感,汁水饱满,却没有被冻成油花。 难怪乔五说这东西冷着吃也行。 他看着看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无一丝油腻之感,味道浓厚,辛辣回甘,他吃了一口,整个胃口都被打开了。 配着这卤rou,窦水觉得自己能吃两大碗米饭。 又吃了一块猪心后,窦水艰难地放下了筷子,他把卤rou放进柜子里,又把食盒清洗了,然后才还给乔五。 窦水双眼放光,问道:“哥,你这卤味是从哪儿买的?我怎么没发现县城有一家这么好吃的卤味店?” 窦水说完,贺棉便笑话他:“窦水,乔婉她哥不是说过了,这东西是他祖传的手艺。” “祖传的?” 乔五点了点头:“是啊,是我妈那边的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已经传了上百年了,以前也开过卤味店。不过我们这个不行,我妈那秘方不是完整的,自家吃吃还行,拿去开店怕是没人买。” 窦水觉得不可思议:“哥,这么好吃的卤味你居然只觉得自己吃吃还行?” “我和贺棉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尝过那里的卤味店,味道没有你这一半好,但人家生意可不差。”窦水说得很认真,“哥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如果担心不好卖,可以先不开店,摆个小摊子试试水!” “你真的觉得这东西会有人买?”乔五再次问道,拿不定主意。 “可以,真可以!” 乔五若有所思,他拍了拍窦水的肩膀,“多谢你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回到家,乔五便和乔奶奶说起了这件事。 乔奶奶却很犹豫,“这东西做了真的能卖出去吗?” 乔五说秘方不全,是真的不全,并不是谦虚话。 乔奶奶母家是开卤味店的,有祖传的秘方,家里还有一口大瓮,里头是传了上百年的高汤,火从来没熄过。 不过她祖上的秘方,传男不传女,乔奶奶的哥哥跟在父亲身后学过制卤,而她,是因为脑子聪明,看她爹卤rou时,把用到的各种香料都记了下来。 可那些香料的配比,下锅的前后顺序,她却完全不清楚。 那时战火频繁,家里人忙着逃命,那口大瓮丢了,祖传的卤rou店丢了,而她也和家里人失散了,那时候她才十来岁,只记得家里成天都弥漫这好闻的卤rou味。 后来辗转嫁到了这南山村,乔五他爸对她好,知道她怀念家里人,听到她说起家里的味道,还特意攒了钱去买这些不当吃不当喝的香料,当时有多少人骂他傻子,又骂她不会当家。 也可能她真的有制卤的天赋,实验了十几次后,便能调制出好吃的卤汤,虽然不如记忆里的味道,但吃过的人都说好,起码乔五他爸是连连称赞。 再后来,乔五她爸去世了,家里穷得叮当响,她也疲于奔命,这香料没人给她买,自然这卤rou也没再做过。 但关于香料的用料和放料顺序及火候,她却牢牢记在心里,今年日子好过,加上乔五和乔甜甜痊愈的喜事,这才又将尘封已久的卤rou想了起来。 村里人说好吃,乔奶奶只以为这是大家捧场,却没想过卤rou去卖。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卤的rou没有当年父亲卤的好,怕是没人来买。 乔五心里也没底,“我也不清楚,这卤rou到底能不能成。不过小婉她那个朋友说得也是,咱们可以试一试,若是成了,我就不去外面打工了。” 以前他在外面,乔婉在家,还能隔三差五回来看看乔奶奶,要是他和乔婉都在外地,家里就乔奶奶一个老人,带着三个小孩,怎么想他都没法安心。 “你说得对,咱们是要试一试。”乔奶奶又道,“如果要买卤rou,那这高汤也得熬起来。” 熬制高汤用的原料有许多种,鸡鸭鱼牛羊rou都能熬,但乔奶奶最终选定的却是猪骨汤。 因为便宜,也易得。 熬成的高汤,以后也可以挑一些鸡骨、牛骨、羊骨进去增加风味和芳香。 “妈,那我明天就去县城买二十斤大rou回来,咱们先试试水。”这段时日,正是大家宴请宾客亲戚的时候,卤rou做好了,应该会有人喜欢切成一盘带回家做个菜。 乔奶奶想了想,却觉得可以先不卤rou,“老五,咱们先别卤rou,先卤猪下水。” “卤rou贵,一斤生rou五元,煮熟了才六七两,加上香料的成本,咱们卖一斤卤rou得卖十元才能回本。要想挣钱,还得卖的更贵些。” “这rou价这么高,人家一看,还不如去买两斤生rou,回家煮一煮。” “猪下水便宜,一副猪下水六十斤,顶了天了三十元。就算秽物占了斤两,洗干净了也能出四十多斤rou,煮熟了也有三十来斤。” “咱们到时候卖四元钱一斤,比市面上的猪rou价格还低,那些买菜的主妇应该会乐意带一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