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藏在心底
后半夜,安福殿终于停歇了抽泣声,以及男人安抚的声响,陷入无限的宁静,高高挂起的月儿彷彿也在庆幸着这对璧人重修旧好般,发出的一抹白光照耀着殿屋顶。 虽然这个夜很是宁静,但睡在男人臂弯里的夏凝茯却不怎么安稳,她的眉黛紧紧的纠结一团,而身子也似是被什么折磨着般,不停小幅度的扭动,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落至冥宸君的胳膊上。 可奇怪的是,那烫人的温度并没有让冥宸君醒来,一直较为浅眠的他,这夜也不知怎么的,竟是睡的如此熟,连怀里人儿不安扭动也没感觉到。 似乎做了什么梦魇,夏凝茯猛的睁开眼帘,大口喘着气,仿佛方才已经缺氧许久一般,可那眼神却是无比的空洞,浅蓝色的眸子也不受控的显现出来。 她缓缓的半坐起身,四扫了周围一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还熟睡的男人都不曾看一眼,便径直绕过下榻。 她走至挂着衣裳的架子走去,迅速的换了件前紫色的罗裙,而头发也是自己无意识中挽好,等一切准备就绪,她义无反顾的打开安福殿大门,一步步走了出去。 此时挂在腰间的玉佩发出青色光芒,“主子!”可它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毫无反应,不免担忧起来,企图阻止主子漫无目地的离开,“主子!你醒醒!醒醒啊!” 或许是夏凝茯觉得很吵,也或许被唤醒了,可她的神情犹如着了魔的罗刹,恶狠狠的瞪了腰间玉佩一眼,就这个一瞬,玉佩似是被施加了什么术法,灵识沉沉的睡去,玉佩的光芒渐渐缩小直至不见。看着腰间玉佩终于安静,她继续迈开脚步,朝前走去,一抹紫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宁静的夜里。 说也奇怪,北宁王府一般来说会有巡逻侍卫,再不济也有五行修罗轮班守卫,可今夜却一个人也没有,所有人都似是睡死一般,听不到任何动响,感受不到任何异常,直到翌日再度醒来时,北宁王府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夏凝茯就这么漫无目地的,挺直着腰杆,在大街上行走着,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抹身影,挡住了去路,不起任何波澜的小脸也终于有一丝丝裂痕,她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直挺挺的站着,那一袭白衣加上月光的照射下,更增添了男子的儒雅形象,或许是春季的关系,虽不热不冷,但无风的夜里,到让他有些热,大手里的一把折扇完全展开,上头画着气势磅礴的高镇山水画,一扇一扇的,更加的气宇轩昂。 祖海也这么静静的站着,他正在观察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好好的,一个北宁王王妃三更半夜打扮得如此一丝不苟,也不知要去哪里,想了一会,他便试探性的开口道“王妃,您这要去哪?”看着那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太过无神,这不像平时的夏凝茯那灵动又吸人眼球的大眼。 本以为毫无意识的夏凝茯或许被人cao纵,也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谁料,她竟突然冷冽着嗓音,“若不想死,就让开。”不急不慢,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听到这等毫无温度的嗓音传出,祖海不免也皱起了眉头,一股明显的寒气直逼自己而来,他下意识的催动灵力,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可那股气息太过霸道,让其有些难受。 他有些不置信的盯着看,咬了咬牙,将灵力提升至七成,才勉强抵御,“你是谁……?” 出于本能的,这样的气息,这样的神情,种种都不像是他平日里见到的女人模样,直觉告诉他,这女人或许被什么人cao纵了,没了自我意识,所以开口这么问,也是情理之中。 但夏凝茯却是懒的再回答,她一个闪身便闪到了男人跟前,看着祖海拼命的催使灵力抵御自己释放出来的气场,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勾,两旋酒窝毫不客气的展现在他眼前,彻底的吸住了他的眸光,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个极其好听的嗓音再次传出,“莫挡路,吾必当前去,时辰已到,不可耽误!” 听到此话,祖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你……”为何说话会这么的文诌诌?后半句根本说不出口,只因自己的喉间突然掐上了一只小手,这女人的力气异常的大,小小身板,竟用只手便将一个高大男人离地举起。 他忍着被掐的难受几欲喘不上气的感受,垂眸盯着下方女人,那邪魅的笑容,还有眸子里毫无情感的波澜,只有无边无尽的空洞与黑暗,顿时心凉的彻底。 他大手扳着小手,想借由灵力挣脱,“夏……夏凝茯……你不能这么……做!会后悔……的!”他努力的咬紧牙关,挤出了这几个字。 夏凝茯闻言微怔一瞬,眉黛皱的更深了,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在祖海觉得眼前的视线渐渐迷离开来时,她的小手一松,随后又冷冷的瞥了跌坐地上的男人一眼,迈开步伐,继续朝前走去。 “咳咳……呼……”祖海重咳了几下后,有呼了口长气,有种劫后逢生的感受。 他也懊恼自己为何方才明明已经将灵力提升到十成却还是撼动不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一双女子的小脚不在视线内时,猛的转头便见到一抹周身泛着浅蓝气息的女人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直觉性的暗叫不好,挣扎着起身,想前去北宁王府告知此事,可才刚踏出了一步,便犹豫了。 现在看这样子北宁王府的人似乎不知晓夏凝茯已经离开,虽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可若是现在与那女人反方向回去禀报,也来不及了……百般思量过后,他转过身子,朝夏凝茯消失的方向掠去。 在期间,他将手指放至嘴边,“嘘——”了一声,又迅速的边使轻功,边快速将信写好,待雄鹰来到眼前时,将信条绑在爪上,“将信传回北宁王府。”说罢,也不管雄鹰有没听懂,头也没回的追了上去。 现下也只能这么做了,至少有自己跟着,若夏凝茯有什么危险也能第一时间帮忙,至于北宁王那,也只能通过传信方式,将消息一一告知了。 虽然有那么一瞬,心底有股奇怪的感受,像是老天给他的情感一个出口一般,有一点点期望。 可这个不仁的想法又立即被自己推翻,夏凝茯是别人的妻,还是自己兄弟的妻,伦理道德教育他,朋友妻不可戏,就算再心悦,也绝不能越界。 就算每日夜里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起她的笑颜,搞的全身燥热不堪,也绝不能趁人之危…… 这些日子来,都是秉持着自己最后一道君子礼道,才能在什么也不能做的情况下,憋屈的撑到现今。 他也常问自己,为何当时宫宴就这么惊鸿一瞥,竟对这女人念念不忘,或许是眼神,或许是性格,也或许是时不时的小聪明,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见到夏凝茯的时机是屈指可数,还是无法靠着时间淡化,反而因思念越加严重。 从没陷入情感困扰的他,这次也算彻底摔的够深,而更悲催的是,即将被土掩埋的呼吸困难,竟让他觉得心甘情愿…… 真该好好审视审视自己是否有自虐倾向了…… 但他此刻还不知晓,有一些情,只要藏在心底,看着那人安好,幸福便好,其余的……都不重要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逆天命问梦情》,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