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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反应才是:这人干嘛呢? 江知津也听到了声音抬起头,和方颉四目相对。 随后江知津道:“还没睡呢。” 方颉略一点头:“倒杯水。” “刚好。”方颉总觉得江知津松了口气,“过来帮我换个药行吗——刚才洗澡,不小心进水了。” 方颉才发现江知津左手小臂上的纱布已经被拆掉了,露出鲜红的伤口。面前的桌子有个医院的袋子,还堆了一些纱布和药。 方颉没答应,朝着沙发上的江知津走了过去,等站到人面前了才开口。 “这要去医院吧?” “不用。先用碘伏棉擦一遍,再用白色瓶子里的药,然后包纱布就行。” 江知津说得很随便,方颉沉默一瞬,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又折返回江知津旁边坐下,捞起桌上的碘伏。 江知津直接把手伸了过来。 碘伏的颜色很深,衬得江知津的小臂苍白,清晰可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方颉一心二用,莫名想起来周洪说的,江知津退伍回来的时候很黑。 小黑脸。 可依照江知津现在这种白得反光的程度,应该黑不到哪去吧。 不过他当初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为什么没读大学,没钱? 他想的时间有点长,江知津伸手在方颉眼前打了个响指,声音挺清脆。 “发呆?” 方颉扫了江知津一眼,语气如常:“家里环境不可能无菌,可能会感染,最好还是去医院。” 江知津觉得这小孩一板一眼挺可爱,答:“不会的,我试过了。” 忘了,这是经常动手的社会青年,受伤频率应该不低。 方颉没再说话,替江知津换好药,又用新纱布包扎好,利索地起身。 “好了。” 江知津收回手:“谢谢啦。” 方颉含糊地说了声“不用”,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折返回客厅江知津已经进屋了,主卧隐隐透出一点光。 等方颉躺回自己床上时按开手机,12点17分。 比平时晚了17分钟。 方颉扔开手机,烦躁了翻了个身,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存稿,危 第7章 儿子 方颉的闹钟是6点5分,系统默认铃声,“滴滴”的机械音,刚响了一声就被方颉皱着眉伸手摸过去划掉了。 按了闹钟,方颉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没动,连眼睛都没睁开。 隔了一会儿,估摸着快躺了五分钟,方颉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倒数结束,方颉睁开眼,利索地翻身起床抓过一旁的衣服换上。等铺好了床方颉拿过手机,时间刚好跳到6:15。 江知津果然没有起床,方颉洗漱完毕,又去厨房拿了前几天和江知津一起买的面包和牛奶,等他吃完,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江知津卧室门开了。 江知津头发挺乱,穿着睡衣,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盯着准备出门的方颉,过了几秒才问:“要送你吗?” 声音都还是哑的,浑身上下写满了“我没睡醒。” “不用。”方颉扭开门,“我自己去。” “知道怎么坐车吗?你先过马路到对面公交站,然后等113——” 方颉叹了口气,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知津。 江知津停住了,两人对视了四五秒,他忍不住先笑了。 “行,马上成年的高三生,去吧。” 绍江一中早自习时间是7点10分,比潮城晚10分钟。方颉到教室的时候7点整,教室里也差不多只到了一半人,更多人是踩着点来。 徐航就属于踩点那批,铃声响的时候刚好冲到座位上大口大口喘气。 英语老师正好在他后面进来,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徐航一眼。 等他气喘顺了,方颉拿出徐航昨晚借给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 “谢了。” “客气。”徐航拿回本子,“不过我笔记有些记得不全,你可能看不懂。” 昨晚看出来了,有些笔记逻辑跳脱,有些有一段没一段,还有的一看就是抵抗睡意写下来的,字扭出外太空了,方颉猜了快五分钟没猜出写的是什么。 徐航没等方颉回话,拍了拍前面桌女生的椅背。 前面的女生转过来了,是个有点胖的小姑娘,娃娃脸,皮肤很白,瞪了一眼徐航,脸上却带着笑。 “干嘛?” “我最尊敬的学委蒋欣馨女士,借下理综笔记呗。” “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也知道学习了。” “不是,给我同桌借的。” 蒋欣馨这才看了一眼方颉,没多说什么就把笔记给递了过来。 “慢慢看,不急着用。” 方颉接过,说了声“谢谢”。 英语早自习,上午两节英语两节数学还有一节物理。方颉得见了一下其他老师。 英语老师是个挺年轻的女老师,看起来刚毕业不久;数学老师是男的,瘦高个;物理老师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挺有气质的女性,也挺严厉。 重要的是几个人讲课方式虽然和潮城那边有些不同,但总方颉体还能接受。 方颉就算是个学霸,也不是那种“我逃学睡觉不听讲,但我照样拿年级第一”的神仙,虽然不至于头悬梁锥刺股,但他有严格的学习规划,自学和授课方式对他一样重要。更何况转学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自己要有承担后果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