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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年年,你知道哥哥很爱你吧? 还是不回,再发消息过去,许言收获了一个鲜红的惊叹号——许年把他删了。 作者有话说: 许年:不愿再笑。 沈植:老婆,射了就射了,没事的。 许言:微信是个伤心地,已卸载。 【sorry,预估出错,许言还没发现沈植的病,这章先无脑轻松一下】 第60章 沈植回来的时候是下午,许言说明天开始他休两天假,到时候会过去,让沈植先回家休息。沈植没告诉他的是,自己是在他的城市下飞机的——今天要去医院做例行检查。 蓝秋晨给沈植换了种新的药,跟他一起下楼取药,顺便聊聊天。这次的各项量表指标有明显好转,从沈植的情绪和微表情里,蓝秋晨也能看出他状态很不错,是这几年里最好的一次。 “现在就很好,继续保持。”蓝秋晨说,“还是那句话,按时吃药,有什么状况及时联系我。” 沈植沉默片刻,说:“有件事要拜托你。” 蓝秋晨看向他:“什么事?” 在失去了亲弟弟整整两天之后,许言接到了许年的电话。 “年年,什么事啊?”许言的语调极其温柔,“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许年的声音非常冷酷:“许言,我知道你这个人顽固不化,我不劝你,也不干涉你的感情。爸妈那边,你自己想好怎么交代,反正我不会帮你说话的。” “好的呀,我也没指望你会帮我。”许言笑着说。 “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你说。” “你知道沈植在看心理医生吗,他是不是用这个来让你心软的?” 许言正在修图,听到这句话,手一颤,将照片里模特的下颚线推得凹进去一个坑。他冷静地点了撤销,松开鼠标,问:“你怎么知道他在看医生?” 听到他这么问,许年就明白许言并不知情。 “我陪jiejie产检,电梯里,碰到沈植和蓝秋晨了。蓝秋晨,你记得吧,纪淮哥生日的时候,他也在,你还问他要了名片。” “我和jiejie戴了口罩帽子,沈植没认出我们。我听到蓝秋晨在跟沈植说药的副作用,让他先从半片开始吃,其他药还是按照以前的量。” “别的没多说什么了,他们后来一起去配药,两人在走廊聊天的时候摘口罩了,我不可能看错的。” 半晌,许言说:“我知道了。” “哥,你自己考虑。”许年顿了顿,说,“jiejie开导我,说她相信你现在做出的都是理智的选择,让我多支持你。所以,不管怎样,希望你开心,我尊重你的决定,就是不要让再自己受委屈了。” “好。” 挂掉电话,许言保存好文件,关掉电脑,很有条理地收拾好东西,出了办公室,然而没过几秒,他又折回来,拿走了桌面显眼位置的车钥匙。 到了医院,许言站在大厅里看导航图,确定心理科的楼层,随后去搭电梯。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医生坐着,许言敲了两下门:“蓝医生。” 蓝秋晨抬起头,看见许言时他愣了一秒,有点惊讶,但对许言的出现似乎又并不感到疑惑和意外。他笑了一下:“许言,你好。” 晚霞灼红,烈烈照亮一整条宽阔的街,火一样地烧到脸上,许言迎着那片鲜艳的光,一路往前开。 蓝秋晨说的每句话,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重复,重复。 “许言,你好。” “沈植几个小时前才拜托我说,‘如果哪天许言来找你问我的病,不用替我保密,别瞒着,如实告诉他’,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沈植三年前确诊重度抑郁伴随中度焦虑,当时已经出现严重的躯体化症状,胃痛、呼吸困难,四肢僵硬。那时候你应该出国不久,沈植正在备考阶段。” “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做MECT,也就是无抽搐电休克治疗,对他来说是比较快速有效的手段,但是会有副作用和后遗症,比如记忆缺失和反应力下降,所以沈植拒绝了,坚持吃药和做心理咨询。” “治疗过程中我发现沈植还有明显的应激障碍,他初中就看过心理医生,问题来源于小时候,父母对他要求高,做错事就被关禁闭,一个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他怕黑。沈植的家庭环境相信你也了解一些,那时候他父母虽然带他看心理医生,但同时也更严密封闭地监督看管他,沈植很抵触,就说自己已经好了,不想再看医生了。” “跟你同居的两年里,沈植又喜欢在完全没有光的地方睡觉,因为有你陪着,他觉得自己可以克服这种恐惧,把黑暗转化成一件正常的事。和你彻底分手后,他一个人在全黑的环境里待了太久,引起应激障碍复发。” “部分抑郁症患者会有个特点,思维反刍,沈植就是,他会不断地重复回忆那些让他痛苦的事,比如小时候遭受的惩罚措施,和你分开的一些场景。他告诉我,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发现自己误会了你四年。” “这些记忆还会出现在他梦里,沈植失眠很严重,开始服用药物后他有段时间出现了嗜睡症状,但会间断性地惊醒。他说总是梦见自己走进没有桥厢的电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所以他抗拒睡眠,怕梦见坠楼,怕梦见你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