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
苏乔安见他动手时已是一惊,又见他拿着帕子来擦脸,连忙闪躲边说道“陈公子这是做什么,我乃是男子,岂可如此辱我?” 但已为时晚矣,周琛用帕子擦了一会后,只见她脸上已是黑黄一片,扔了帕子松手吩咐梁泽打水来。 又对苏乔安道“是你自己洗还是我来洗。”苏乔安梗着不动, 只一劲说道“罔顾叔如此信你,你却如此无礼,此刻放我离去,我便当什么也没发生,不会将此事外传。”说着便慢慢向窗户移动。 此时车内只有二人,见陈州不回答自己转身落座时,便从窗户一跃而下。 苏乔安此时万分感谢自己锻炼多年才能跑的这么快,骑上马拔下簪子忍痛刺入马臀,让马发狂急奔。 周琛只觉一转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见外面侍卫呆立不动,忙冲外喝道“还愣着干嘛,快追!” 说罢便甩袖坐在榻上,回想之前的怪异之处,只觉马上就要摸到真相,却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必须弄个明白。 苏乔安伏在马背上想着,不能直接回去,陈州此人用意不明,行为怪异,又对自己怀有异心。 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多少电视剧小说中都有类似前段,一时大意连累家族,引狼入室。 需先找地方换身妆扮,亦不能让他发现自己会化妆易人之事。方才拔了簪子披头散发,也不知现在脸上成什么模样了。 回过头看后面虽然暂时追不上自己,可自己骑的马被自己刺伤,一时发狂可能跑得快,可毕竟受了伤,又驮着人急奔,只怕撑不了多久就要力竭了。 正心中焦急时,见前方出现了三岔路口,也不及多想便往东南方向驶去。跑了大概三十多里马就跑不动了;苏乔安也不敢再骑,简单给马敷了药便让它自行离去了。 苏乔安背着行李往树林里走,抱出寻踪貂让它给自己带路,走了近一刻钟才在一条河边停下。 休息了一会走到河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一头长发被风吹的蓬头垢面的,简单整理了下用行李中的发带系起来,又看了看脸, 简直跟个调色板一样,一点样子都看不出来,又被冷风吹着都干到脸上了,苏乔安洗脸的时候感觉脸都要裂开了,然后敷了点药带上口罩帽子防寒。 不禁感叹道“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自嘲的笑笑,还好甩开他们了,身上还有许多银票和寻踪貂陪着也不怕,站起来沿着河边反方向走,走一步算一步吧。 周琛自己乘马车在后面,虽说派了侍卫去追,可毕竟晚了一会,苏乔安骑的又是发狂的马。 一个时辰后侍卫回禀道“禀圣上,人跟丢了,只追到了受伤的马”;说罢也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 周琛闻言怒极反笑道“朕的龙虎近卫,个个身手不凡,如今竟连一个人都追不上,真是好的很那。” 众人听到立时跪下喊道“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 梁泽也说道“陛下,您出宫也快一个月了,我们是不是要起驾回宫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大人们的折子都要递到这里来了。”说罢便低下头等皇上吩咐。 周琛深吸一口气对梁泽道“召近卫军统领顾仑到宁波等着,朕有安排。” 梁泽闻言应到不敢再多言,吩咐众人向宁波出发。 周琛心中的愠怒无法言表。本来微服出行视察还是满意的,又遇上了自己较为中意的女子,本以为公事私事可以两全其美。 谁知竟因一女子耽搁了如此之久,关键是还被拒绝了,自大权在握后周琛很少有如此求而不得之事。 何况先前那个苏楠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弄明白,如何甘心就这么回去?等见了顾仑再说吧! 苏乔安临近天黑才走到一个县城中,若不是自己衣着显贵,气质不俗,恐怕连城门都进不来。 苏乔安又饿又累只想快点吃个饭洗个澡好睡一觉,可此时街边早已无人,还是得步行到城中心的大客栈找个地方吃住。 这样想着,身上又有了力气。苏乔安不是没想过去个小客栈,可自己一个人,又怕遇上黑店,为防人心险恶还是去个大客栈安全;苏乔安修整过后一夜好眠。 第二日做还是男子妆扮,用了早饭后便先到成衣铺置办了身衣服换上后,便把先前的衣服处理了;跟老板娘打听了卖马的地方后就直奔过去。 买了马后直出城外又给自己换了个妆容,这次再没有任何人能认出自己了。苏乔安微微松了口气,准备骑马到到宁波城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和寻踪貂回家。 周琛到达宁波时已是子时,休息了一晚后,醒来便见到了连夜从杭州赶来的顾仑。 顾仑作为近卫军统领是和周琛一起来的,只是被留在杭州处理事情;周琛把顾仑召来也是收到传信说事已调查清楚,留在那里已无意义。 顾仑见皇上出来便行礼道“参见陛下,微臣收到来信,不敢耽搁,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 周琛看着他笑着道“你倒是一点不含糊,什么时候到的?可用了早饭?” 回陛下“微臣寅时便到,还未用膳。”顾仑低头答道。 周琛听了边走边道“既然如此,和朕一起吧,饭后你去睡一觉,起来后朕有事安排。” 膳后周琛问梁泽“可有消息?” 梁泽回道“回陛下,还没有消息。” “派人留意杭州城出入口,李卓等人见不到人应该会再回来,见到了人即刻带来见朕。三天之内若朕不能了结此事,便起驾回宫吧。” 梁泽躬身应道“是陛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卓花了两天时间快马送顾有全林媛等人到了平安谷后,也未进谷。 对顾有全道“顾叔,我不放心乔安,你们先回去,我去接应下乔安,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说罢转身打马便走。 李卓回去的时候跑的不快,一直观察留意像是苏乔安的人。一直回到杭州城附近还是没有见到乔安,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时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动了动发现没被捆绑,便站了起来。抬头时见到一人正坐在上首喝茶,正是在杭州城见过的陈公子。 旁边站着位没有见过的男人,此人身高八尺亦是高大威猛,仪表堂堂。只是他们绑了自己来做什么? 这样想着便直接问道“见过陈公子,不知我您为何把我绑到此处?” 梁泽看了眼周琛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李公子误会了,我们公子在杭州城见你们不辞而别后很是担忧,以为你们出了事情,便一直安排人在那里等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好见到李公子 了;请您来是想问问,林姑娘李公子的事情解决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人,为何不见苏姑娘?” 李卓听着梁泽虚伪的话,也知道形式比人强,便虚与委蛇道“多谢陈公子关心,表妹和兄长的事情已经查明是意外,早已平安归来;” “我们突然离去实在是收到家里来信催着我们赶紧回家,所以没有来得及跟您道别,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却是对苏乔安闭口不谈。 周琛闻言道“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只是为何不见苏姑娘呢,我与苏姑娘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她突然不见我心中甚是担忧。” 说罢便目露威仪的看着李卓不再言语,大有不说出苏乔安的下落不罢休的意味。 李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这陈公子言语露骨咄咄逼人,之前只觉得他温文尔雅虽随从较多,也只以为是大家子弟。 可这次再见便感觉难以与之对视,隐隐的威势环顾周身,不敢放肆,与在杭州时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