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辛月尧的分数与他预料中的差不多，他的五个志愿全部都在离杭城不算太远的隔壁省市。 回家不需要坐太久的车，当然，他不是为了回家而选择的隔壁省，而是为了能够在放假时候多回来见见祁照。 辛月尧的志愿都填在了金融专业，他做事比较细心，更适合这方面的工作。 高中毕业典礼上，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一切都跟正常的流程一样，身边的同学哭成一片，可是辛月尧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他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噩梦一样的高中三年总算是被他熬过去了。 班长在前面喊着，“晚上xx饭店，我们吃毕业班饭，大家都不要缺席。” 其他的同学都在期待着最后一次班级聚餐，可是辛月尧却在想，他到底去不去。好像他去了会扫了他们的兴，若是不去的话又会被人诟病。 班主任这时站在了他的身边，小声劝说着：“辛月尧，这是最后一次班级聚餐，意义不同。就算是以前你对这个班级再怎么不满意，最后一次还是要参加，为自己的高中画上句号。不然，人生会留下遗憾的。” 班费一事发生之后，辛月尧在班级里面再也不会有人随意的欺负他，后期在班级里呆的还算舒心。 加上辛月尧从来都是一个经不住劝说的人，当天晚上六点，辛月尧被管家送到了xx饭店的门口，他全程没有半点儿的激动，甚至有些疲惫。就当是为了给他的高中最后的告别，跟这群冷漠的人告别。 来之前，祁照反复的叮嘱他少喝酒，他都全部答应下来。难得祁照如此关心他在意他，辛月尧觉得心中暖暖的。 刚一踏入定好的包房中，辛月尧便被班长叫住了，班长挥着手喊道：“你可算是来了，等你半天。快坐在我旁边，今天是最后一次班饭，可是因为之前的一些小误会，一直没有跟你好好聊聊，就趁着这次机会，全部都聊开，没有心结的毕业。” 整个包房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定格在了辛月尧的身上，辛月尧本就是内向腼腆的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被安排着局促的坐在了班长的旁边。 只见班长站起身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二话不说一口喝掉，杯子里一滴都不剩，他饱含歉意的说，“这三年我们同学之间对你都有误会，而且之前方毕那小子欺人太甚，谁都不敢招惹他，所以对你就疏远了……是我们的不对，班费那事儿之后就一直想跟你赔礼道歉，可是一直拉不下脸，这次借着机会，想跟你郑重的说声对不起。” 班长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给自己面前的三个杯子满上了酒，全部一饮而尽。 辛月尧看着班长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往嘴里送，惊讶不已。辛月尧从来不是会记仇的人，对于班级同学的冷漠他都已经习以为常，然而突然有一天这一群人向他道歉，他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辛月尧皱起眉头，低声说着，“不用说对不起。” 班长性格大大咧咧，包房的气氛吵闹，辛月尧的声音只能够他们两个听得到。 “辛月尧，我都喝了四杯了，你如果真的原谅我，就喝一杯吧。”班长说着，为辛月尧满上了酒杯。 辛月尧想起来自己出门之前祁照的反复叮嘱不要喝酒，他立刻推脱道：“不了，我不会喝酒。” “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不会喝酒也得练习，不然上大学怎么办？来！”班长半推半就的将酒杯递给了辛月尧，一直在劝说着辛月尧喝下这杯酒。 辛月尧低头看着酒杯这冒着气泡的苦味液体，他皱着眉头，仰头饮下。喉咙一阵的辛辣，表情有些痛苦。没想到酒这么难喝！ 班长颇为满意的说道：“这样才对，这样我才信你是真的原谅了我。” 辛月尧只喝了一杯，脸色渐渐的开始泛红，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仍然听到自己的耳边在劝说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辛月尧低头看着满杯的酒，奇怪着，自己方才不是喝完了吗？怎么又是满杯的？ 班长似乎看出了辛月尧迷惑不解的表情，骗道：“辛月尧你耍赖，根本就没有喝，还说喝掉了。快点把这杯喝完，我就不让你喝了——” 又是一杯辛辣下肚，辛月尧彻底迷糊起来，软绵绵的拿着酒杯被骗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脸色非常红，就连白皙的脖颈也跟着红了起来，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耳边嘈杂的声音不断，辛月尧只觉得自己困的眼皮打颤。双腿飘浮，尿意袭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走到的卫生间。 “尧尧？！” 祁照不放心辛月尧一个人来赴宴就跟了上来，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生脚下发软的扶着墙走路。不是辛月尧是谁？ 他明明警告过辛月尧不可以喝酒，却喝的这么多？祁照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看到辛月尧红扑扑的脸蛋，心中又气又心疼，矛盾的很。 “辛月尧，别当逃兵啊，快点回来喝酒了！”班长在走廊里喊着辛月尧回来继续，里面还有几个人等着。 祁照突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阴翳。他就知道以辛月尧听话的程度，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却万万没算到是别人故意灌醉辛月尧。 祁照把辛月尧扶在了等位的沙发上，他凶狠的盯着那包房，一脚直接踹开了包房的门，震的里面的女生连声惊叫。 “你……你谁啊？”开口的是班长旁边的男生，也是灌醉辛月尧的罪魁祸首之一，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喝多了。 祁照闻着这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酒气，怒意翻涌而上，“是哪个狗崽子灌醉的辛月尧？” “你他吗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是狗崽子？！” 祁照凌厉的双眸锁定在了出声的四个男生身上，他抄起一旁的凳子向这四个人砸去，“就是你们吧？你们他妈的也配跟他喝酒？你们凭什么？！谁给你们的脸？” 喝醉酒的人特别容易冲动，班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弄的脸面挂不住，他红着脸喊道：“我是他同学，跟他喝个酒怎么了？再说，辛月尧也是心甘情愿喝的，我们又没逼他！” “放你吗屁。” 说话的功夫间，祁照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了他们的脸上。拳头的力道直接将他们的头打偏，嘴角瞬间出血。可是祁照仍然不解气，眼前这四个人促使他怒意暴增，打的他猩红了眼睛。 那四个人想要反击，可是根本不是祁照的对手，再加上喝多了之后人的反应能力会变慢，想要打败祁照根本不可能。 祁照的勾拳直接照顾在了他们的胃部，他们的胃瞬间翻江倒海，吐成一片。 好好地一个毕业聚餐，被这样一闹，其他人全部都害怕的离开了包房。祁照疯了一样的用桌椅砸着这四个男生，口中脏话不断：“狗东西，畜生。” 不难猜测，今天这四个男生的一出戏，全部都是方毕所托。祁照打的不仅仅是他们，还包括让方毕死心，彻底下了死手。 等保安来的时候，这四个人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祁照扔下一大笔的医药费和修理费，带着辛月尧离开了。从始至终，辛月尧都不知道自己在楼下的等位沙发上睡了快一个小时，也不知道祁照做什么去了。 祁照半点儿没受伤，他带着辛月尧回到了辛家。 辛月尧这一路吐了一次，可是第一次接触酒精脑子仍然晕沉。周围环境变成了他的卧室，辛月尧正纳闷自己方才不是在聚会？怎的下一秒就在家里了。 祁照的声音响了起来，“醒了？刚刚你睡着了。” 辛月尧只以为是自己做梦，但看到祁照那一刻仍然心虚道：“醒了……” 祁照捏着辛月尧的脸蛋儿，一个红指印明显的挂在了上面。他因为辛月尧的事情，一整晚上心情都不好，他道：“不听我的话，喝酒了是吧？” 辛月尧不语，半响后点了点头，他没有听祁照的话，纵使他有千百个理由，那都是借口。 辛月尧本以为自己会被祁照教育一顿，可是谁知祁照却问道：“胃疼吗？你刚刚吐了一路。” 温暖的手放在辛月尧的胃部，虽然隔着一层衣服，辛月尧仍然感受到了温暖。他红着脸道：“有点儿疼。” “我去找药给你吃。”祁照忧心，刚要起身，却被辛月尧拉住了双手。 辛月尧红着脸，他下意识的不想让祁照离开自己的身边。他哑声道：“祁照，别走。多在我身边待一会儿好吗？” 反正都是梦，辛月尧想多任性一下。 “……好。”祁照重新坐回了辛月尧的身旁。 辛月尧喝醉了之后，脑子昏沉，他的行为也大胆起来。他的手探寻到了祁照的双手，交叉合十。他喃喃道：“祁照你看，我们牵手了。”表情得意洋洋，看的祁照心里有些痒痒的。 祁照有些惊讶，辛月尧喝醉之后竟然这么主动。笑着不说话，他想看看辛月尧到底要做什么。 辛月尧将祁照的手贴近唇边亲了一口，然后懵懂的说：“祁照你看，我亲你了。” 祁照有些意外辛月尧竟然亲了他的手，手背上还能够回忆起柔软的触感，他有点儿上瘾，祁照声音沙哑道：“尧尧，这不叫亲。” 辛月尧歪头不解： “那叫什么？” 祁照二话不说，低身吻向了辛月尧。与辛月尧的柔软交缠，唇齿之间有酒的香味。祁照发现辛月尧的唇珠很有趣，坏心眼儿的吸着辛月尧的唇珠，弄的辛月尧心跳不已。 “学会了吗？这才叫亲。”祁照打量着辛月尧此时的表情，看到辛月尧惊讶的半天说不了话，这才满意的笑了，“害羞了？” 辛月尧又没说话，他红着脸，心脏显些要跳出了嗓子眼。 一句话在辛月尧心中酝酿，他看向祁照的眼睛带着迷离的神色，借着月光显得格外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