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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燕卉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喃喃道。 她面相偏明艳类型,此刻满脸受伤,倒像是娇艳的玫瑰,自己把自己刺到了,有种别样的美。 燕起更是皱起了眉,这还比什么,太子殿下不用上场,他认输了罢。 抛去他身为太子的身份,燕起就是玩上十次也赢不过。 裴澜仿佛生来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在何种场上,何种类型的比赛,他从未输过。 “殿下,这局我认输。是家妹年幼无知,还请您别与他一般见识。” 燕起当即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甚至带着一丝胁迫。那意思就是在说,你是太子,你若是与一弱女子计较了,才是当真没了风度,失了分寸。 燕起心里虽然犯起了嘀咕,但他凭对太子的了解,多少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一旁的燕卉脸色苍白,似是吓坏了。 三杯酒啊,让她喝下去还不如让她去死! 太子拧了拧手腕,出人意料的拿起了箭矢,他低垂着眼睑,连鸦羽似的睫毛都泛着嘲讽的弧度,低哑道:“这酒,燕卉非喝不可。” 这话一出,四座皆倒吸了口凉气! 一朝太子,未来的储君,竟和一介弱女子斤斤计较到底! 说他没格局,没风度,是么?不是。 身居高位多年,太子处理起政务是难得的稳重,生下来便是太子,品性作风皆按照储君的性子养的,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不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如今他仍旧要比,就说明他在意了,在意有人欺负阮菱,想替她出这口气。 太子殿下的在意,足以让在场贵女的心里都生生酸了一把醋。 毕竟那是世间最好的儿郎啊! 不远处堂内的福乐公主唇角挂着一抹笑意。一旁周后家的小侄女周晚掩饰下眼底情绪涌动,语气调侃道:“公主,有人砸你的场子,您不去看看么?” 福乐心里很清楚,在她的地盘,只要她这个东道主说两句囫囵话就好了。可她握着手炉,不疾不徐的任侍女倒茶,丝毫没有出去的打算。 当哥哥的替新嫂出气,她还要去搅局? 福乐嗤笑了声:“那是我哥哥,他把朝华宫掀了又如何,再盖座新殿赔给我就是了,我何苦去扫他的兴。” 周晚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言语。 燕卉的脸色已经开始用灰白来形容了。太子殿下疯了,他疯了,竟然当着堂堂朝华宫,这么多贵女面前,让她这般难堪。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一人出头。 他疯了,他定是疯了。 裴澜唇角噙着讥讽,单手持矢,屈腕稍一用力,只听壶内嗡鸣一声,中了! 燕卉身形踉跄了一下,唇间血色尽失。 “嗖嗖嗖!”几乎是一瞬的光景,八矢八中,皆稳稳的落在壶中。 高下立见。 燕起眉头皱得死死的,他下意识护住燕卉,声音絮乱:“殿下,您贵为太子,如此为难一女子不合时吧?我燕家好歹也是开国功勋,您为了一女子,就这么寒忠臣的心么?” 裴澜喉结动了动:“ 若忠臣若是都像你家妹这般嘴脸,孤明日便下旨撤了燕国公的爵位。燕起,你勿要拿开过功勋这四字侮辱了我大楚其余忠烈。” 燕起瞳眸骤缩,脑门上浮着一层薄汗,掌心哆嗦的厉害。 确实是卉儿挑唆霸凌在先,这…… “来人。”太子淡淡道。 小顾将军带着几个东宫近卫走上前,一人端起了一杯酒, 太子睨了一眼燕卉,道:“灌下去。”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对面那女子不是燕国公家嫡姑娘,只是个平民一般。 阮菱轻蹙着眉,语气犹豫:“殿下?” 裴澜回头看向她,眸光变得柔和,他道:“有孤在,你别怕。” 阮菱当即垂头,不去看他。 在场众人这才知晓,太子今日摆明了偏心阮菱一人。 燕卉惊恐的抓这样燕起的袖摆,不住的摇头:“哥哥,我不要,我不要喝!你去求求太子,让他不要这样羞辱我!” 燕起心烦意乱,甩开燕卉的袖子,一脸不争气的看着她。太子殿下发话了,他一个区区臣子又能怎的。 小顾将军摆了摆手,近卫们顿时欺上前,燕卉后退了几步,拔下发髻上的钗环,不依不饶的喊起来:“狗奴才,你们都别碰我!你们疯了么,我是燕国公家的女儿,你们敢羞辱我!” 有几个贵女看不下去了,腿脚发虚的厉害,拿帕子捂起了脸,喉咙作呕吐之状。 小顾将军偷瞥了眼太子的神色,眉头皱了下,他拿过近卫手中的酒壶,直接捏着燕卉的脸生生灌了下去。 “顾忍,你!”燕起气得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顾忍真敢动手。顾家和燕家,云泥之分,没有太子授意,这厮能有这个狗胆! 燕卉被生生灌下去一壶酒,整个人不堪竟直接昏了过去。至于是真昏还是装昏,恐怕只有燕卉心里最清楚。 燕起满脸怨恨不敢多言,一把将meimei抱起来,离开了朝华宫。 两人一走,院子里所有目光都落在阮菱身上。她们不敢调侃闲聊太子,便把所有的恶意都撒在阮菱身上。 “啧,看不出来啊,这阮家女当真有祸水本事,能把太子迷成这样,屈尊降贵的替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