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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人”之中显然没有她哪个逍遥的meimei——李襄和她共坐一席,瞥见她神情后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调侃道:“皇姐,你这可不行啊,让人捷足先登了?” 李钰猛地一转头,几乎是直接瞪过去,“闭嘴。” “哟,jiejie还不让人说了,莫不是心虚,只是可惜啊……”李襄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怕不是百般算计,一场空罢了。” 李钰冷哼一声:“你懂得什么,游你的山水去吧,不是说纵情山水自得其乐,你又为何今日要凑这个热闹。” 李襄“啧”了一声:“我的好jiejie,你莫不是忘了,月中旬就是母皇的生辰了,自然提早回京准备,我身为女儿,又怎会不记得她生辰。” 这话便颇有点欲挑未挑的暗讽了,皇帝生辰之事百官黎明皆知,若偏偏这个皇太女不放在心上……果然,李钰眉头一皱,似乎强压下烦躁和心虚,语气未免恶狠狠:“我自身知晓,不必你这个‘贱夫’生的多言。” 李襄面色顿沉,转而反倒像不在乎似的,笑了一声,却夹杂着不甚明显的嘲讽:“你可是在骂母皇为‘贱妇’?” 李钰那一句“胡说”的反驳还未出口,这位皇妹就先发制人:“皇姐,祸从口出,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可要慎言。” 两人没再说话,身边有官员隐约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刀枪味道,却只当是熏香熏过了火。 没过一会儿,李钰招身边近侍附耳来听,悉悉索索地说了几句什么,那近侍似乎有些犹豫,被李钰低声骂了几句就安分拘谨了下来,似乎惴惴不安的踏着急步,从侧殿出了门。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李襄悄无声息地一声嗤笑,混在觥筹交错声响中无人可闻。 不知哪个侍女不经意抬眼,就看见那平日里一贯是闲散淡定的二皇女,居然露出了一丝全不符合身份的……嘲讽,那侍女惊觉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倏地低下了头。 …… 宴会将尽,苏言浅啜一口果酒,果香伴着酒气一股脑地钻进神经,让人虚虚晃晃,苏言咂巴了两下,轻皱了下眉头,总觉得这里面泛着一丝不属于果酒的涩味。 她眨了两下眼睛,随性地靠在了身旁谢明允身上,略清瘦的肩膀有点硌得慌,她找了找位置,埋头进去,甚至深吸一口脖颈肌肤间的冷梅香。 谢明允一愣,抬到半空的手又堪堪落下,搭在了苏言的背上。 他颈间到耳朵不知不觉红了一片,语气却还保持着冷静,又带着一点无措的笑意。 倏然,苏言抬手搭上他的腰身,还不知满足似的拢紧了些许。 谢明允浑身一僵,心底却有些莫名。 她这是喝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评论】抽奖红包,具体见文案上那个绿色方框。 第59章 *药 出宫路上,轿子明明四平八稳,苏言却感觉不太对劲。 脑袋的晕乎劲儿根本不像是喝了几杯果酒的效果,她虽然酒量不大,却也不至于被这种淡酒迷了脑袋,而且身上隐隐有种低烧的疲惫。 但低烧的症状不会来得如此迅疾,更别说今日无事发生。 不是发热,也不是醉酒…… 苏言想到方才自请先行离开时,李钰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底顿时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 谢明允看在一旁,眉头紧锁,转头掀开帘子催促轿夫:“麻烦快一点。” 迷迷糊糊间,苏言心想即使是催促的话语,谢明允也是有那份世家公子的礼节在的。 轿夫步伐加速,踩在宫城灰石板上声音沉闷。 忽然,一片琳琅声响,紧接着苏言倏地睁开眼睛——轿子一个急刹车,停了。 “小姐……”外头一个轿夫为难道。 苏言撑起身,心说这样子似乎是遇上了什么路障,可宫内道路平坦怎会如此,倒不如说是……遇上了人障。 “大胆,惊扰了太女圣驾,还不赶快磕头认罪?”车外侍女掐着嗓子大喊,那声音又尖又滑,不似个正常女人,刺啦啦地仿佛刮着人的耳膜钻进去,顺带着撩起一片鸡皮疙瘩。 苏言悚然,登时醒了一半,脑子也不那么晕乎了。 谢明允欲起身,被她横过手拦下。 苏言拢了拢袖袍,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神色无比平静地下了轿子。 她拱了手道:“太女殿下安好。” 帘中传来悠悠的讽刺,不像方才宴席上那般,就算暗地里递过冷眼表面上也是一派无波澜的湖水。 这位久居人上的太女殿下意味不明地道:“你怎知我安好?” 苏言压下脑中地震惊和眩晕,已经隐隐有些猜测,自己这不正常的感受,联系上此番李钰突然拦路,再傻的人应该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她还没到那个地步。 她也懒得绕弯子,现下也没有第三者旁观。索性直接道:“太女殿下,您有这个心思给我使绊子,想来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李钰冷哼一声,却故作无辜:“什么使绊子,大殿堂堂,苏小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是被谁在酒水中下了什么药,大可向皇帝禀报,自有专司为你讨回公道。” 苏言心底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太女殿下自然好算计,想来用的也不是什么猛药,无非就是让人发热,极似醉酒的状态,旁人只会认为苏某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