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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铃音自不必说,有个做阁老的祖父,自己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陈冉冉也是出身书香门第,陈院长身为大周最大的书院应天书院的院长自然也是学识渊博,教出的孙女也定不会差。 而苏竞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邱先生这四年的培养以及周钰这一两个月的点拨,再加上自身的聪慧与努力才能取得今日的成绩。 此时,外面锣鼓声由远及近,看来是报喜的人要来了。 “小姐,您要去看看吗?”冬瓜看向苏竞晚。 苏竞晚摇了摇头,“去取一百两银子来,然后让平安顺利去门口发赏钱吧,我便不去了。” 外面锣鼓震天,严管事不知从哪弄来几把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嘈杂的人声便是隔着院子也能听到。 而苏竞晚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窗前的椅子上。 如今会试算是过了,只看殿试了,殿试一般是在会试放榜的十天后,现在也该准备起来了。 她刚打开书,便见冬瓜走了进来,神情有些犹豫。 “怎么我考了头名,你不高兴?”苏竞晚笑着打趣。 冬瓜连忙摇了摇头,吞吞吐吐道:“陆家送来了帖子,小姐可要看看……” 苏竞晚准备翻书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冬瓜将手中的帖子双手递给苏竞晚。 苏竞晚将书放在一边,接过那张帖子,匆匆看了一遍又合上了。 “小姐,您没事吧?”冬瓜嘴唇紧紧抿着,表情很是担忧。 苏竞晚笑笑,“无妨,你先出去吧,我要看书了。” 冬瓜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走了出去。 她家小姐可是很强大的,没有什么能打败她的,冬瓜在心中安慰自己。 冬瓜走后,苏竞晚嘲讽笑笑,什么贺贴,分明就是来示威的。 什么恭喜她考中了女官会试的头名,什么陆临宣要和郑铃音订亲了,到时候她一定要来,什么虽然多年不见,但她毕竟是陆家故交之女,闲暇时可以多去陆家走动。 一个是才貌双全的阁老孙女,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尚书嫡子,确实般配得很! 陆夫人这手段虽难看了些,但眼光却是不差的。 只是现在一切还未落定,就着急忙慌地将此事告诉苏竞晚,无非是对陆临宣的态度没底,就想要从她这里入手,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可怜陆夫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要为儿子的婚事费尽心机。 不过她碰上别人便罢了,碰上苏竞晚就由不得她了。 苏竞晚喜欢陆临宣也好,不喜欢陆临宣也好,这都是由苏竞晚自己决定的,而不是以这种方式被人逼着退出。 想明白了这些,苏竞晚便不再纠结,拿起手边的书认真读了起来。 傍晚,林婆子做了一大堆的菜,有红烧鳜鱼、黄山炖鸽、青螺炖鸭、杨梅丸子、一品锅、萦州圆子,看着就让人眼花缭乱,说是要为苏竞晚庆祝。 苏竞晚用筷子夹了一块鸽子rou,鸽rou酥烂,清香爽口,又夹了一个杨梅丸子,酸甜可口,香而不腻,林婆子的手艺看来比在韩府时还要精进许多。 也是,林婆子在韩府时一直被王厨子和刘厨子压着,很少有表现的机会,现在跟着苏竞晚出来,倒成了这厨房的主人,自然有了许多发挥的机会,听青梅说苏竞晚考试的时候,林婆子就经常在厨房研究新菜式。 苏竞晚这边吃着正香,只见青梨打帘儿走了进来。 “小姐,外面有位陆公子求见。” 苏竞晚手中的筷子“哗”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冬瓜看见苏竞晚的失态,默默从旁边拿了一双新筷子,“小姐用这双。” 苏竞晚接过冬瓜递过来的筷子,又抬头看向青梨。 “告诉陆公子,我苏宅庙小,容不下陆公子这座大神。” 苏竞晚说完,自己都有些吃惊。 原来在她心里也是怨陆临宣的。 她还以为她早已心如止水,看来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青梨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回话去了。 冬瓜看着苏竞晚失神的样子,又想到自家小姐一见到陆家的帖子就不高兴了,心中便有些怨怪,小声抱怨道:“这陆公子也是高门大户的公子,怎么偏偏挑人家吃饭的时候来?害人连饭都吃不好……” 其实冬瓜不知道的是,陆临宣平常挺冷静的一个人,但一碰上苏竞晚,他就不冷静了,什么礼仪规矩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苏竞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但却味同嚼蜡,吃不出滋味了。 临近殿试,苏竞晚没有太纠结陆家的事情,而是一心扑到了文章上。 她试着写了几篇文章,还拿去给周钰看了,只是周钰也说不出好坏,只说圣心难测,让她自己把握,于是苏竞晚一连几日都没有外出,窝在书房里细细琢磨周钰所说的圣心。 而苏竞晚不知道的是,此时她已经成了京城的名人。 什么? 打败了京城才女郑铃音,一举夺得女官考试会元的竟然是一个从萦州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姑娘? 于是有人猜测是不是这姑娘使了什么路子,毕竟郑铃音的才名在京城可是众所周知的,可是这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