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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竞晚此言一出,不管是大梁的使臣还是大周的大臣统统向她看来。 既然梁使无理在先,言语回击一下倒是无妨,只是苏竞晚刚才若不退步非要和姚太后争个高低,别说大梁的使臣不会就此罢休,便是大周的大臣甚至嘉明帝都要怀疑苏竞晚的居心了。 嘉明帝赞成取女子入仕不假,但不代表他愿意看到有女子自比姚后,毕竟他还在龙椅上坐着呢,他招纳贤才是为自己所用的,可不是让她们来与自己抢位置的。 若是苏竞晚心比天高,敢自比姚后,嘉明帝怕是第一个就不饶她! 而事实上苏竞晚不仅没有与姚太后相较,反而主动退了一步,这便给足了大梁使臣面子,接着又指出大周的有礼与姚晟的无礼,若是大梁有意相交,下面便该主动道歉才是,也算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果不其然,耶律援闻言走上前来,向嘉明帝鞠躬。 “是阿晟失言了,耶律援代阿晟向大周皇上赔罪,只是那青牛指环是阿晟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又是在大周丢失的,还请大周皇上帮着寻找。” 姚晟见状,纵是有些不情愿,也只得跟着赔礼。 “姚晟失言,还请大周皇上原谅我的无礼。” 然后又略带挑衅地看向苏竞晚,“既然苏大人曾在大周巧破命案,想必也是有两分真本事的,那应该能在三日内缉拿盗贼,帮我找回青牛指环才对。” 嘉明帝看向苏竞晚,“苏卿可有头绪?” “启禀圣上,这个贼还真不太好捉……” 苏竞晚秀眉微蹙,表情有些为难。 众大臣一听这话都有些失望,虽然他们对苏竞晚本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如果现在连她都没有办法的话,那青牛指环怕是找不回来了。在大周的地界上遗失了大梁使臣的传家宝,说出去怎么也脸面无光。 “怎么难道苏大人是浪得虚名?” 见苏竞晚为难,姚晟眼中的嚣张更甚。 “只因姚大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捉了他怕是会伤了两国的情谊。” 苏竞晚不慌不忙地说道,嘴角微微上翘。 众大臣闻言又抬起头来,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什么? 姚晟自己把自己的传家宝藏了起来? 他图什么? 等等! 苏竞晚怎么知道的? 她最近不是都是在翰林院修书吗? 耶律援惊得目瞪口呆,先是瞥了姚晟一眼,又看向苏竞晚。 “会不会是苏大人弄错了?怎么会是阿晟?” 姚晟则双眼微眯,认真打量着苏竞晚。 “苏大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若是弄错了,我可要在大周皇上面前告你个污蔑来使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 特烈麻都和侍卫司徒两个官职参考辽制,不用深究。 第25章 陆家伯父 “珍宝斋是京城的老字号了, 专卖金银玉器,过去几十年也从未发生过盗窃事件,听说这背后的东家来头不小, 往来的又都是达官贵人, 便是盗匪也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苏竞晚缓缓说道。 姚晟神情不屑,“他们看我外地人好欺负不行吗?” 苏竞晚接着道:“那好, 便是真有盗匪, 姚大人身为侍卫司徒, 又是武将出身, 身手不凡, 反应也比一般人敏锐许多,寻常盗匪岂能近得了你的身?更别说偷完东西还能全身而退。” “哼, 那是我一时大意没留神!” 姚晟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若真是怀疑我,可以派人去驿馆搜查,看看那青牛指环是否在我那里。” 苏竞晚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重要的东西, 自然是放在姚大人身上了。” “如此说来,你这是要搜我的身了?没想到大周自诩礼仪之邦,却行这侮辱来使之事!” 姚晟神情凌厉,似是要发怒。 苏竞晚镇定自若, 表情很是从容。 “这倒不必,姚大人既然有心要藏,想必一般人也搜不到, 那便让我来猜猜吧。” “听闻青牛白马被奉为大梁的精神图腾,姚大人身为武将,自然更不会亵渎,既然是信仰,又不能明晃晃地戴在手上,那青牛指环被戴在脖子上的可能就很大了。” 苏竞晚自然不是胡说。 关于梁人起源,地理志上曾有这样一段记载: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示不忘本云。 苏竞晚说着还故作随意地看了姚晟的脖颈一眼。 “巧了,姚大人脖子前还正好挂了一颗金珠,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金珠多半是空心的,青牛指环应该就躺在里面。” 然后又看向旁边的耶律援,“耶律大人,我们毕竟是外人,还劳烦你帮大家查验一下。” 耶律援半信半疑,刚刚走到姚晟身边,便被一把推开。 “不必,我自己来。” 说着姚晟主动将金珠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颗青玉指环。 那青玉致密润泽,冰清透亮,中间还雕着一个青牛头,牛角挺立,栩栩如生,不是传闻中丢失已久的青牛指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