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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气!” 那女子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忽而又想起什么,蹙眉道:“我瞧着你是个老实的,才带你去的,等会儿你可不许动我的人!” 苏竞晚有些懵懂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淮王府的世子爷,他以前常来看我的,最近不知道被哪里的小妖精迷了眼睛……” 说到这里,那女子的眼里就要喷出火来。 苏竞晚重重地点点头,以示忠心。 那女子见她听话,心中不忍,好心提醒道:“等会儿你不要和绿珠还有雪枝抢风头,她们是楼里的头牌,咱们惹不起,不过她们的金主是沈四公子和顾世子,你只要不犯了她们的忌讳就是……” 苏竞晚闻言只能感叹人生处处不容易,青楼女子也不是好混的,接着又向那女子投去感激的目光。 “行了,走吧。”那女子说罢便向前头走去。 苏竞晚是瞌睡的遇上了递枕头的,自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边。 待走进最里边的那间雅间,只见柜子上的古董花瓶、墙上的名人字画、角落那几盆姚黄魏紫以及十八学士等珍品花卉像不要钱似的摆了一溜,苏竞晚才知道自己刚才那间与这间相比实在是太简朴了。 雅间是个套间,分为内外两间,苏竞晚她们此时正在外间,想着里面有许多官宦子弟,其中保不准就有见过她的,她不禁将头低的更低。 正在此时,一个素白衣裙的女子打帘儿走了出来。 “翠竹jiejie你怎么现在才来?里面几位公子可是早就等着……这桃花酿了……” 说着又注意到一旁端着盘子的苏竞晚,总感觉看着有些眼生…… “雪枝……雪枝去哪里了?快来陪我喝酒……” 雪枝听见里面有人叫自己也顾不得这许多,低声催促她们快些跟上,自己则打帘儿先进去了。 楼里时不时会有新来的姑娘,但是她们谁也不能撼动自己的花魁地位。 翠竹从苏竞晚手上拿过一个盘子就跟在后面进去了,而苏竞晚也跟在翠竹后面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苏竞晚从进了内间后就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在将酒壶放到桌上时才用余光扫了一下在座的男子,足足有十一二个,只是很可惜恰恰没有她想找的那三个。 等等! 主位空了两个位子? 别的先别论,今日的寿星沈留多半应该坐在主位的。 还有酒杯和碗筷? 那说明沈留今日来了,现在多半是出去了。 可是自己的时间紧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待到沈留他们回来。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和绿珠jiejie伺候就行了。” 雪枝看着苏竞晚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觉得讨厌,虽说长得黑了点,但五官还算明艳,搞不好现在就盘算着怎么攀高枝呢! 翠竹见淮王世子李振不在有些失落,听见雪枝的话没有应声,闷闷地走了出去,而苏竞晚更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得跟在翠竹的后头也退了出去。 出了外间,翠竹心情不好,步子迈得有些快,苏竞晚心里又装着事情,不自觉就和她差出了一大截儿。 正在她想要追上去,旁敲侧击问问沈留他们可能会去哪的时候,旁边的屋子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怎么淮王世子今日没有来?我这还特意从江南找了几个会唱昆曲的姑娘,准备让他帮我品鉴品鉴。” “八成是被我舅祖父拘在家里了。不过他不来也好,我这七堂叔哪儿都好,就是这胆子也太小了些,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怕舅祖父怕成那样,每次见了我都要嘟囔我一顿,让咱们把到嘴的鸭子给放了……” “哎哟,阿留你说话可小声些……” 接下来的话声音就小了许多,但因苏竞晚故意将头上的金簪扔在角落里,贴着墙角装模作样地寻找,如此倒也听了个大概。 “不过前两日听管事来报,他们这次掳了个美人儿,只是我媳妇这两日管我管得紧,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听说模样出落得很是水灵,那小眉头一蹙,把人的心都要弄化了,我特地给你留着呢!” “还是你了解我,这绿珠雪枝美则美矣,可是总少了那么一股滋味儿,时间长了难免腻味。听你这么说,我现在心里就有点儿痒痒了,要不是我母亲这几日正在给我议亲,不许我乱跑,我恨不得今晚就去小汤山的庄子上过夜……” “来日方长,阿留不必着急。” …… 小汤山? 她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把掳来的少女放在达官贵人最喜欢的度假胜地—小汤山,须知京城只要数得上名号的权贵都在那里置了产业,而且时不时还会去那里泡个温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苏竞晚收敛心神,将地上的金簪捡起,插在头上,准备潜回原来的房间借机离开,谁知此时…… 嘎吱——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给宋彬蔚找个cp,就叫唐饼好了! 另外,稍微解释下,为什么晚晚的父亲贵为大理寺少卿,而姑母却只嫁到了商户之家? 晚晚的祖上其实就是种地的,到晚晚的祖父这才靠着倒卖香料发了点小财(这个后面会讲到),祖父虽是个生意人,但持家有道,比较有远见。姑母和父亲年龄差是五岁,姑母十五岁出嫁的时候,父亲才十岁,还没有考科举,这时候的苏家也只是商户之家,姑母嫁入韩家也算门当户对,之后父亲十七岁考中举人,这时候娶了出身书香门第的母亲杨氏,杨家也出过多位举人,此时父亲身上有了功名,和杨家基本也是门当户对,再之后父亲参加会试,考中榜眼,进入官场,到任大理寺少卿时应该是苏家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