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搜刮
安东尼达斯经历过上一次阵营战争，那是的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步入英雄级不久的**师，跟随着他的老师，上一任肯瑞托议会议长为守序阵营担任魔法顾问。正是参与阵营战争的那几年，让有些志得意满的安东尼达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点。 面对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士兵疯狂厮杀的战场，哪怕是一个传说级**师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但是有人却做到了，他就是莱斯霜语。 或许那一次出手在莱斯霜语看来仅仅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火力支援，但那铺天盖地的暗影箭雨和几乎能够覆盖大地的冰霜新星给了安东尼达斯极其深刻的印象。正是在那之后，这位天赋极高的**师放弃了对四系塑能魔法的研究，转而专攻水系魔法。最终靠着自己在水系魔法上的成就，在短短百多年的时间内成为了一个传说级的存在。 但安东尼达斯却绝不会因此看轻只有传奇级的莱斯霜语。 如果把法师比作现实中的大学生的话，那么一个英雄级**师只能勉强说是本科毕业，等到他步入传奇时，就表示通过研究生考试，选择了某个专业方向进行研究。而成为传说级之后，就意味着他在自己所选择的专业领域拥有了一定的尖端成果，并在某个方面成为了权威。 但是因为生命的短暂，人类的传说级法师只能算是单个专业领域的博士，而像莱斯这样的巫妖则可以算是多个领域的资深研究生，或许在安东尼达斯擅长的领域，莱斯没办法与他争锋，但是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单纯的比拼知识。底蕴深厚，手段多样的莱斯霜语绝对有这个实力能够和安东尼达斯平分秋色。 莱斯对于自己被认出来并不感到奇怪，亡灵拥有漫长的生命，谁知道安东尼达斯是从什么地方听说过自己。 而莱斯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事实，让安东尼达斯明白，那个马尔坦很可能已经成功的逃走了。一想到那个巫妖接下来还会暗中搅风搅雨，安东尼达斯就一阵头疼。然而他也没办法继续追踪下去，莱斯刚才的举动已经清楚无比的表达了他的倾向。 就在这时，梅尔甘尼斯突然叫道：“老师，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把乌尔之书从影牙城堡偷出来，然后将其送给艾尔维拉的亡灵！” 之前因为安东尼达斯和莱斯霜语之间的法术比拼，梅尔甘尼斯的注意力全部被两个强者吸引了过去。直到刚才，他才终于从气息中判断出了于斌的身份。这个让他大为丢脸的亡灵竟然出现在这里，梅尔甘尼斯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气又蹭蹭的蹿了上来。 安东尼达斯也终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莱斯霜语身旁的于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四个人中，那个身穿板甲的亡灵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而这也让安东尼达斯确信自己的猜测，乌尔之书和马尔坦这两件事情背后果然有幕后黑手。 “原来如此！莱斯霜语，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你！” 于斌没想到莱斯是躺着也中枪，虽然这些事情里面的确有这个巫妖的一部分功劳，但于斌觉得更多的还是克尔苏加德的原因。 “那又怎样？安东尼达斯，你想要和我在这里好好的打一场吗？” 安东尼达斯暗暗的紧咬牙齿，大战一场是不可能的，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损失最大的都是人类，如今的维吉尔王国已经经不起更多的苦难了。 “梅尔甘尼斯，我们走！莱斯霜语，这件事情达拉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安东尼达斯挥动手中的法杖，周围的水元素迅速的聚集到他的身旁，将他和梅尔甘尼斯用水汽包裹了起来，随着一阵传送的光芒闪现，两个人类**师就此消失。 于斌此时已经慢慢的品出味道来了。莱斯霜语之所以要跟着他来这里跑一趟，除了确保马尔坦按照他们的计划逃出生天之外，更重要的是给达拉然施加压力，让那些**师的注意力从马尔坦身上转到自己身上。这是因为损失惨重的马尔坦此时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就算进入地下世界，也只能勉强躲过几个人类王国的追击，若是达拉然对他仍然穷追不舍，那么这个引诱马尔坦对黑暗精灵下手的计划仍然可能出现夭折。而这是于斌在制定计划时根本没有想到的问题。 克尔苏加德和莱斯霜语显然早就已经看出了于斌计划中的这个缺陷，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选择亲自出手，将这个可能导致计划失败的问题直接灭杀。这不但是为了保证他们自己的利益，也是为了让于斌知道，他费尽心力策划出来的阴谋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 于斌忍不住一阵气馁，不过转过头想想，这两个老不死的都不知道活了多久，论阴谋诡计，十个于斌加起来估计也顶不过其中一个。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就觉得平衡多了。 而最后一点对莱斯霜语的不满，也因为面前这个被打开的宝库而彻底消失。 马尔坦交代出来的宝库一共有五个，其中两个就在维吉尔王国境内，靠着莱斯亲自出手遮掩，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了这两个位于王都维吉尔城城郊一处废弃村庄地下的宝库。 这里埋藏的都是马尔坦还是一个人类时，从维吉尔王国内搜刮来的宝贝，由于维吉尔王国以贵重资源贸易为王国经济支柱，因此宝库里最多的是各类高级宝石，矿石，以及相应的制品。除此之外，还有一小部分通过受贿索贿搜集来的宝物和稀有道具。金币就更不用说了，于斌简单的点算了一下，光是大陆通用金币就足足超过了二十万枚。 于斌还在一个用精铁混合精铜打造的小盒子里找到了一小袋紫金币，这种货币是用来进行国家之间贸易结算时所使用的货币，每一枚紫金币代表十万金币，否则维吉尔王国每年的宝石贸易量那么大，总不可能全部收金币，那估计每年得屯上千万枚金币。这一小盒紫金币整整有五十多枚，也就是五百多万。 于斌首先搜刮了所有的空间囊，空间囊指的是一种能够大量容纳物资的大型空间袋，普通的空间袋因为需要随身携带，所以装载的物品数量和重量都不会很多，因此空间袋内部的容纳空间自然也不会太大，否则只是浪费而已。但很多时候，原住民都需要一些特殊的道具来运送大量物资，例如各种矿石，粮食，草药等，这种情况下，容易打造，容纳空间大，且能够长时间保持储存物品完好的空间类道具就应运而生了，这就是空间囊。每一个空间囊内部的空间都在数百立方米左右，甚至最大的可能超过数千立方米，能够用来储存各种大型装置。 莱斯静静的站在宝库一角，对那些琳琅满目的财宝视而不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那节指骨上。命匣可以说是巫妖一生中花费精力最多，也是最为自豪的作品，而每一个巫妖都会将自己制作的命匣严密的保护起来，轻易绝不会示人。因此，莱斯非常珍惜眼前的机会，通过研究这个命匣，他能够从中了解格里曼的一些魔法技巧和手段。这可比眼前这间宝库里的废物重要的多。 事实上，按照当初于斌和克尔苏加德所作的约定，从马尔坦手里拿到的财宝，于斌可以获得其中的两成。这也是于斌为什么对此非常上心的原因之一。 于斌从宝库的货架上拿起一块表面浮现着血红色流光的矿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转头朝莱斯问道，“龙血矿？话说你准备把那玩意儿研究多久？” “上古红龙的龙髓矿，用来锻造可以增加大量的体质和火焰抗性，我建议你最好用来制作药剂。”莱斯一点都没有阻止于斌将这块龙髓矿收入囊中的意思，反而提醒他该如何更好的使用，“格里曼的命匣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克尔苏加德或许不需要，但我差不多也该晋升传说了，这东西能够给我一点启发。” “我还以为你早就是传说了，那维克和克尔苏加德都是传说，我还以为巫妖都是这样呢。哦，高级精力药剂，稀有货，归我了！” “巫妖至少都会是传奇，因为巫妖是一种特殊的亡灵形态，在晋升过程中，我们必须消耗大量的灵魂本源。别用你的爪子动那玩意儿，那是机关，还有那边的那个瓶子，里面是蚀魂灵气！”莱斯毫不气的甩出一道骨牙，将于斌蠢蠢欲动的爪子从某个看上去精美异常的杯子上打开。 “就像马尔坦？我记得当初他只是一个尸巫，连英雄级都不是。按照你说的，在晋升为巫妖的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灵魂本源，那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于斌一边大把大把的将那些珍贵材料塞进自己的腰包，一边不耻下问。 莱斯双眼中的灵魂之火时快时慢的跳动着：“我不知道！或许格里曼的传承中有特殊的方法可以让他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成功晋升。” “要是有这种机会，我也想试试！”于斌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 莱斯对此不置可否。 “哦，对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吧？我还奇怪你竟然愿意跟我一起去杰马尔隘口，安东尼达斯那个老鬼才是你的目的吧？”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应该是克尔苏加德的要求。怎么？你和那个排骨的关系不好？听说黑暗院长加丁是个恋尸癖，你们俩不会……”于斌一边说一边作出恶心的表情。 “我不介意把你变成一具骷髅！” “开个玩笑！还有这个也帮我看看！”于斌丢过去一张卷轴。 莱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为于斌鉴定这些东西，反而一改之前无所谓的态度，冷冷的注视着于斌。在这个传奇巫妖强大的气场之下，于斌觉得宝库内的温度都产生了明显的下降。 知道自己的试探已经触及到了莱斯的底线，于斌停下了搜刮的脚步，站在原地和莱斯对视：“别用这个样子来吓唬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克尔苏加德在打我的主意。否则在我第一次闯入通灵学院的时候，寒心那个死冰块早就把我变成一具冰雕用来当教材了。那个时候你们没杀我，克尔苏加德还特意见了我一面，我就知道你们有阴谋。想来想去，能和那个排骨有关系的也就只有那维克霜语了！” “呵呵！你既然能猜到这些，为什么在这时候说出来呢？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变成一个蠢笨的傀儡么？”莱斯的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然后你和克尔苏加德就会得到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这种东西通灵学院里多得是。而且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会不会发现这一切，因为一个连英雄级的领域都没有踏入的小爬虫根本无法逃脱你们的手掌心。”于斌则恢复了之前搜刮的样子，一边把自己能找到的东西塞进空间袋，一边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那维克是你的老师，不就是想让我以为你是自己人么？你真当我是傻子啊！你是亡灵，我也是亡灵！亡灵！” “那维克老师的确找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玩具，你比当初那个蠢猪狄萨马聪明多了！”莱斯一边打开手中被于斌扔过来的卷轴，一边说道，“你手里那块绿色的是绿龙的龙晶，这张是冰霜吐息药剂的卷轴。” “冰霜吐息？那个能让所有的攻击附带冰霜震击效果的药剂？哇哦，没想到马尔坦这个死鬼连这种东西都有，死了活该！”于斌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进行着搜刮大业。仿佛之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马尔坦那个蠢货所谓的财富都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如果你要，可以都拿走。”莱斯把卷轴扔回给于斌，靠回墙上说道，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命匣上。 “我只拿属于我的那份，我可是有原则的亡灵！虽然你们只是在利用我，可我也从没有把你们当做过同类，彼此彼此！亡灵，不是么？” “没错，亡灵！”莱斯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欣赏这个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