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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里学的这么多杀招? 两个人势均力敌的缠斗了好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长生却看的掌心冒汗,圣上与他是同一个恩师教出来的,若是从前温衾根本不是圣上的对手,可圣上手筋脚筋才好没多久,走路都不能走太久……他明显看出圣上的脚步和力道跟不上了,他握剑的手在发抖,只怕是再比下去手和脚就要真废了! 他急叫了两声“少爷”,可鄢寒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豁出去似得一招招毫不在意。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打手机给相国!他忽然想起来相国给了他和圣上一人一个叫手机的东西,还教过他怎么用,就放在书包里! 长生丢下木剑撒腿就往更衣室跑,踹开更衣室的门进去从他们的挎包里找出了一台黑色的新手机,“怎么用来着……” 他划开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沈恕。 拨过去,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圣上找微臣?”沈恕压低了的声音传出来。 “是我相国大人!长生!”长生急道:“不好了,圣上和皇后娘娘打起来了!圣上的手脚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什么?”沈恕那边没明白的问:“圣上怎么会和皇后娘娘打起来??你怎么不护驾!明知道圣上的手筋脚筋不能大动……” “属下该死!”长生拿着手机急的眼眶发红。 沈恕叹了口气,“你去拦着,死活拦下圣上,若是圣上怪罪我来担着,我马上过去。” “是!”长生应了一声,丢下手机就往场馆里跑。 等他跑到场馆里时已经完了,他听见有女生喊道:“流血了……鄢寒你流血了!” 他冲进去只见涌向场馆正中的一堆人之中有两个人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断掉的木剑,木剑上还沾着血。 “少爷!”长生手脚发凉拔足冲过去,一把推开围着他们的人。 鄢寒趴在温衾的身上,两个人身上都有血。 “少爷……”长生慌了神,蹲下身不敢碰他,只看见他握剑的右手腕又红又肿,手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正在往外冒。 那血流到温衾脸颊上,流进她散掉的头发里,她浑身是汗,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鄢寒,他脸上也没有半点血色,他整个身子脱了力一样压着她,汗水浸透他的黑发,刚才……两个人的木剑一起断掉,鄢寒的木剑差点划伤她的脸,是鄢寒及时收了手,两个人栽倒在地上,鄢寒用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他的手背被地上的断木剑划破了。 “你输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栽进她的脖颈里一口一口的喘着气。 长生想要扶他,他哑声道:“别动,我手脚动不了了,应该是断了,叫沈恕来。” 场馆里傅教练忙喊校医过来,让众人散开。 校医方敏匆忙赶来,看了一下脸色都沉了,“送医院,我去开车,背上他快抓紧时间,他的右手和右脚伤的太厉害了,只怕处理不当会造成残疾。” 温衾听到“残疾”两个字,脑子轰鸣了起来,她呆愣愣的跟着背着鄢寒的长生奔出场馆,看着他们上了方敏的车。 天已经快黑了,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 温衾站在车门外看着被塞进车子里的鄢寒,他痛苦的紧闭着双眼,脸色又变成了第一次在废宫里见到时那样,死气沉沉,没有血色,这次……是她弄伤了他。 长生要拉上车门,鄢寒忽然开了口,“温衾呢?” “我在这儿。”温衾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他那双浅茶色的眼睛看出来,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黑发散了,乱糟糟的被风吹在身后,阴沉的天色下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看起来……好叫人心软。 他到底是生不起来她的气,对她说:“为什么不过来?” 她忙上前两步,站在车门旁,听话的不得了。 “上车,你输了就该准守规则。”鄢寒让长生推开了车门。 规则?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方敏已经在催促她快上车,她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的上了车,坐在了鄢寒的身边。 车子飞快的驶出学校。 她一直坐在他的身边不敢看他,目光盯着他红肿的脚踝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衾。”鄢寒哑哑的叫了她一声。 她抬起头来看他,眼圈竟是红的。 她在难过吗?为他会残疾难过?她这个没有心的傻子也会为他难过吗? 鄢寒喉头又酸又涩,眼眶被风吹的发红,靠在车座里恶意对她道:“我要是残疾了,你预备怎么办?” 她又低下头红着眼睛看他的手腕,哑哑轻轻的说:“对不起……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只要……只要你能好。” 她像是难过极了,垂着的眼里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珍珠似得砸在他的手背旁。 鄢寒被她哭的又心碎又开心,这次她是为他掉的眼泪。 “你哭什么?”鄢寒问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害别人,她要是害鄢寒残疾了,这辈子心里也不会好过的,可她说不出口,她只能小声说:“你……是不是疼的很厉害?” 风将她的黑发吹起来,她红红的眼,白白的脸,可怜又可爱的看着他。 鄢寒红着眼眶歪头靠在椅背上苦笑了一声:“是,我疼的厉害极了温衾,你要不要给我点甜头,让我好受一些?”